枯黃、陳舊的紙張，沒有一點非凡之處，但是，妖庭高層都知道，這樣一頁紙讓真聖都在記掛。
「真是……它嗎？」幾名妖仙不敢相信，孔煊身上居然有這樣一張紙。
真聖對身邊的人說過，這頁經文無法保存，它不會為誰停留，三年內就會模糊下去，徹底消失。
幾名妖仙已經確定，孔煊精通《唯我唯真經》，且造詣極高。
根據妖庭的經驗，想練通這部經文，最快也需要數十年。
一紀才能翻一頁的經文，其實物就在眼前，哪怕黑天鵝、牛妖、陰陽狗恐懼怕被滅口，現在也是心緒激盪，恨不得上去摸一把。
「你妖族的真聖還說了什麼？」王煊開口。
他端詳紙張，它和過去一樣，沒什麼出奇之處。但按照幾名妖仙所言，能留在身邊兩百多年，離大譜了。
命土後方的世界涉及到真實物質，與此有關嗎？若是深思，這頁陳舊的紙張頗有講究。
陰陽犬道：「妖庭高層說，《唯我唯真經》，自始至終都可能只有一頁，每次模糊並消失後，不知去了哪裡，再出現時，都是在曾經的那一頁上顯示新經文。」
狗子很配合，估計是被打怕了，一邊吃著黑虎肉，一邊將從妖庭聽到的那些話都講了出來。
「從來都只有一頁？」王煊一怔。
「所以我族真聖才遺憾，如果能留住它，或許可以見到後續經義。」十尾妖狐點頭，也在吃黑虎肉，盯著那頁紙張，移不開目光。
「那只是其中的一種猜測，不見得真的只有一頁。」陰陽犬道。
牛妖也開口道：「在我們妖庭，除卻真聖功法外，就屬這篇元神經文名氣最大，關於它有各種說法。據悉，真聖都研究了很多年，還專門為它補充了部分，進行完善。」
王煊點頭，讓他們將所知都說出來，尤其是妖族真聖自身的猜測與看法等。
「真聖提及，也許是這張紙本身有問題，經義暗淡，模糊，徹底消失，都與它有關。」
「不見得是一部完整的經文，或許每一紀它都在超凡文明火光中汲取精華，而後在餘燼中呈現出來。」
「也許不止一頁，是前人留下的手稿，因承載著至高道韻而復甦，重現歷史場景，再現文字，看起來像是在現世中同步記錄，翻篇，其實是舊時代的經篇在更迭。」
……
果然，妖庭對這頁經文有各種猜想，不止是真聖，幾位異人也曾深入研究過。
當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是每個成員都能見到真聖，更不要說與他談論經文的事了。
王煊聽得出神，那些觀點讓他動容。
「還有沒有？」他問道，這頁經文竟越來越重了，讓他愈發的在乎了。
「還有一種說法，也許是真聖提及的，也許是高層議論的，這頁紙張其源頭或許涉及到真實與虛假，在另一個地方記錄，書寫，翻篇，在我們的現世中浮現，顯化。」
果然，妖庭的看法到了後面有點玄！
王煊點頭，並沒有評價，他都記了下來，別人說什麼都改變不了現狀，他需要保住這頁紙張。
若無意外，到了這一紀的末年，它大概率還會有新文字出現，他要好好的研究與揣摩下。
很快，他又蹙眉，畢竟，離開了母宇宙。
在超凡中心世界，它是否還會如過去那般？時空轉換了，希望它不要因此失去「神秘」屬性。
王煊看著它，如果紙張上將來還能再現「新解」，那麼必須要無比嚴肅地對待，這實在是「超綱」了。
「你們兩個都練過《唯我唯真經》，真不能傳給外人嗎？」王煊問陰陽犬和十尾妖狐。
瞬間，狗子覺得含在嘴裡的黑虎肉都苦澀了，它無法提供經文，就要被殺掉與滅口了嗎？
「精神領域中……有禁制。」十尾妖狐面無血色，艱難地說道，終究要被送上路了嗎？它真不想死。
牛妖、黑天鵝、虛空鼠也十分害怕，瑟瑟發抖，最後的晚餐很豐盛，但也很淒涼，它們看著如同染血的夕陽，身在地獄中，它們的心拔涼拔涼的。
「無法見到經文，真是可惜。這樣吧，你們兩個對我施法，嘗試將我化成虛無試試看。」王煊不指望得經文了，但是想切身體驗下，感受下那種道韻。
即便如此，陰陽狗和十尾妖狐也如同赴死般，擔心自身的元神馬上就要遭受妖庭最殘酷的折磨而死。
「沒事，我一介真仙而已，盜不了伱們的經文。」王煊說道。
兩名妖仙各自運轉《唯我唯真經》，起初還強烈不安，隨後發現沒事，便徹底豁出去了，要是能將孔煊化為虛無，那還真是皆大歡喜。
「咦？！」王煊心頭狂跳不止，發現了一件無比驚人的事。
他手上的枯黃紙張，上面的「鬼畫符」開始消退，模糊下去。
而後，在紙頁上竟浮現出新文字，徹底不同了。
起初，幾名妖仙都沒注意，因為，那頁紙波瀾不驚，沒有一點超凡因子流動，更無規則交織，依舊平凡。
直到最後，他們發現，王煊瞳孔收縮，盯著紙張，他們才疑惑，而後……震撼了，接著目瞪口呆！
……
地獄的傍晚，持續的時間格外長，夕陽殘照，像是放大了那種血色淒艷的場景。
其他幾家真聖道場，圍剿孔煊失敗，找不到他的人影，都很不甘心，最後又有人想向妖庭借陰陽狗，結果發現，武呈道失聯了。
不止如此，他們的探子，負責監視其他道場的人員，也開始陸續稟報給自家道場，妖庭急行軍，離開原來的駐紮地，徹底失蹤。
數家道場都開始聯繫妖庭的人，目標從真仙到天級，再到超絕世，結果他們發現，妖庭那些人全部地獄蒸發，徹底不見了。
沒有一個大妖能被聯繫上。
事實上，陰陽狗、牛妖、黑天鵝的超凡通訊器也曾短暫響起，但是，他們都沒敢接聽，主動上繳了。
「妖庭的人在幹什麼，給我們提供孔煊的消息，然後，他們自己跑了，急行軍遠去，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走，我們沿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聯手過去查一查！」
幾家道場一起上路。
顯然，妖庭離去時，只是想打個時間差，短時間內不被其他道場打擾即可，並沒有全面封鎖消息，抹去痕跡。
多家真聖道場稍微一番探究，啟動荒野中的暗線，沿著線索直接就找對了方向，來到天亂城外。
他們站在山上眺望，巨城中的暴動雖然已經結束了，但是那些痕跡，那種戰鬥過留下的血漿和殘肢等，還在街道上。
一群人驚呆了，妖庭的人……進攻了一座巨城？他們瘋了，自身又不是真正的主力！
幾家道場的人在附近尋找，看到一些殘跡，有超絕世的兵器碎屑留下，也有失去生命活性的妖血濺落地面。
毫無疑問，有許多大妖在城外爆碎，根本無法反抗那種力量。
「別告訴我，妖庭的先遣隊全部死在這裡，這是……全滅的下場？不可能吧。」有人懷疑地說道。
「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天亂城，和妖庭有一定的關係。」有人開口。
許多人的面色變了，他們是提前進入地獄的拓路者，負責收集信息等，對一些巨城自然調查過，了解過。
再加上各家道場內部的資料，他們對這裡很快就有了直觀的印象。
這座巨城曾經有三位5次破限的怪物，這是被各家記載於書中的恐怖巨城，其中一個陸恆便來自妖庭。
時光天的韶華，一身黑衣，冷艷動人，黑色髮絲中流動著時光碎片，她問道：「孔煊是否來過這裡？」
接著，她自己就動手了，歲月之力流淌，時光在回溯，她想看到這座巨城還有城外曾發生的一些事。
然而，她一聲悶哼，嘴角溢血，環繞她的時光碎片炸開，無法有效追溯，只模糊地看到大霧覆蓋此地。
「這是……什麼情況？」韶華被驚懾住了。
一位超絕世開口：「妖庭或許全滅了，但是，他們不可能發瘋在這裡自殺式進攻才對。」
紙聖殿留著一頭銀色短髮的青年男子商晝開口：「問下荒野中的那些暗線，有沒有看到孔煊，或者是陌生的身影，向這片區域而來。」
他懷疑，這裡是不是和孔煊有關？畢竟，他們圍剿他，都是妖庭主動提供的消息。
在他們看來，質檢員可不是善茬兒，該不會他摸過來了吧，展開強勢報復？可是，他沒力量滅妖庭。
即便他想走極端路線都不行，誰主動破壞平衡規則，所在陣營便是被懲罰的目標。
「接下來，各家發動力量，找一找孔煊，看他是否還活著。」有人依舊在懷疑。
……
「各位，今天震撼人心，數家道場圍剿質檢員孔煊，你們知道結果如何嗎？大批的真聖門徒出擊，真是壯觀啊。」
有人向現世星海發文，還是不久前的人，起得名字為：地獄5破仙。
顯然，他的名字是5次破限的諧音。
同時，他去瀏覽自己上一次發向現世星海發過的文，頓時懵了，一群人在罵他，怎麼斷文了？
「說好的圍剿質檢員大戰呢，都過去兩個多小時了，早該有結果了吧，5斷仙，你斷了，太監了。」
地獄5破仙發呆，不是說信號要延遲幾天嗎？這才半天，就有反饋了，他算了下時間，也就延遲兩個半小時而已。
顯然，超凡秘網升級了，地獄和現世宇宙的聯繫更緊密了，而這更是一種風向標，意味著，地獄很多真相可能要對大眾公布了。
毫無疑問，他發的這則消息上了熱搜榜，海量的人在關注，因為地獄太敏感了，最近一直是焦點話題。
但是，許多人都在問候他為什麼「斷了」？後續結果何時出來。
「各位，不要等地獄5破仙了，看我『異人新』在地獄第一時間幫您追查真相，後續事件，請關注異人新，將由我獨家報導真聖道場圍剿質檢員的結果。」
地獄5破仙發現，竟有人搶他消息「報導權」，惡意競爭。
他看到清一水的「斷了」，便火速發文，道：「質檢員在圍剿中闖了出去，不止如此，其中一家道場疑似全滅，你們想知道是誰做的嗎？我這裡有部分照片。你們說我地獄5破仙斷了，太監了，嚴重傷害了我的心靈，兩個小時內不點讚破百萬，不給你們看後續！」
地獄，破敗的小城外，王煊看著紙張，相當的吃驚。
他多次讓陰陽狗和十尾妖狐對他施法，確定這篇經文始終都沒有什麼變化了，這才仔細研讀。
事實上，幾名妖仙也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妖庭真聖從故鄉帶過來的神秘經文，被孔煊瞬間得到了，所謂的禁制等，對那頁紙張無效，它上面直接浮現原文！
「在超凡中心大宇宙，它依舊有『神秘』屬性！」王煊確定了這件事，比得到經文本身還重視。
當然，意外的驚喜，獲取了精神病大法的前篇經義，確實也讓他很高興與激動。
他當場就參悟起來，用精神和它共鳴。
一剎那，他眼前所見的景象不同了，一切都像是虛無的世界被迷霧籠罩。
除了耳畔有經文聲響起，大霧中還有朦朧的光在遠方，他忍不住邁步，向前走去，像是要去接近那真實的源頭。
王煊感覺，新舊經義在交融，演繹出一片真假世界，他竟然要貫穿濃重的迷霧區，進入莫名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