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片綠瑩瑩,帶著蓬勃的生機,上面各盤坐著一個生靈,都是回歸超凡中心改路的至高生靈。
夜月,神話源頭,神花,道韻,還有諸聖的氣息交織在一起,很是神秘與瑰麗。
肅穆盤坐的一小撮生靈,皆沉靜如山,人群當中不乏古老的神靈、獸皇時代的親王等在重塑此生。
毫無疑問,王煊屬於「狼群」中的「哈士奇」,看著比誰都像,但絕對是個假貨。
他寶相莊嚴,一語不發,於無聲中張開部分6破神感,謹慎地觀察著這一切。
許多人在細語交流,大多都沒經歷過這一陣仗。
巨獸熊王嘆道:「載道大哥,果然深不可測,坐在那裡,神韻天成,竟給我歸真、唯一之感。」
青牛道:「你也不想一想,能成為那支隊伍的頭領,豈是簡單之輩?那個白毛大概有天大的根腳,還有紅袖,我懷疑和神靈有關,他們都以載道為首,足以說明一切。」
「還沒開始?」他們口中的白毛——維羅,不經意間,向兩頭巨獸那邊掃了一眼,然後抬頭看了看夜空。
「大概要到月上中天時。」少言寡語的裕騰說了一句。
在每一片葉子的前方,都對應著一朵花蕾,含苞待放,承載著月光,流動著各種朦朧的奇景。
王煊觀察了良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像是諸神的舊事,巨獸皇庭的過往,但一點都不連貫。
他瞥了一眼,一側的紅袖竟看得很入神,從頭觀到尾,是少數能看懂的人之一,全程投入。
每一朵花蕾都很大,當作蓮台坐上去都沒問題,上面的模糊奇景隨著時間流逝而開始消退。
「各位,有誰了解此地嗎?講一講怎麼回事。」在等待中,一位墨綠色髮絲的女子開口,希冀有人可以解惑。
她頭上長著兩根較小的黑色犄角,微微露出髮絲外,本體大概率是一頭巨獸,有意留下部分強大的種族特徵。
「墨琳,你可以問我啊,本王了解一些。」一片寬大的葉子上,盤坐著一個滿臉絡腮鬍須的壯漢,鬚髮皆為黃金色澤,很是威猛。
名為墨琳的女子,在月光下面孔白皙,輕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和他似有些舊怨,髮絲甩動時,兩個較小的黑色犄角流動出神秘道紋。
「莫不是巨獸皇庭後院養的那頭大獅子?」巨獸黑熊王有些懷疑地看著壯漢。
「很可能就是他。」巨獸青牛王點頭。
滿臉金色絡腮鬍須的大漢,不以為意,自行介紹,他是黃金王,拋磚引玉,希望在場的人共議。
「早年,月夜道花盛放,至高生靈聚首,被稱為至高盛會。而在不同的年代,有不同的稱呼,如神靈法會,諸王盛會等。一切都是神話源頭給予外來者的機會,在道則碰撞間,你我可看到諸多奇景,甚至可以和逝去的祖師共飲,向獸皇遙望,在這個奇妙的夜晚,一切都有可能。」
黃金王還真有一些見解,知道一些事,告知人們,這個夜晚會很不平凡。
「能與昔日祖師對話?」有人問道,想追溯自身這一脈源頭的強者,若是可以面對鼻祖,很想請教某些早已葬在歲月中的秘密。
「或有可能。」黃金王不確定地說道。
另有人道:「若是你在這個夜晚表現足夠驚艷,面見祖師,追逐超凡水草遷徙,見證一紀又一紀沉浮,都沒問題。」
「那算什麼,在這個夜晚,你的人生甚至可以重來,在黃金歲月崛起,重新嘗試一次6破都可行。」
這種話語一出,頓時引發不小的震動,連某些巨大的葉片都在輕微搖晃,盤坐在上的生靈都露出驚容。
人生若是可以重來,誰不想再試一次?
尤其是,他們這種回歸超凡中心的改路者,自然都存有一些遺憾。
「甚至,曾經一對有宿怨的至高生靈,在此經歷神異之旅後,回歸後就化解了舊怨,成為道侶。奇妙的一夜,值得期許,有圓滿,有驚喜,有意外,當然也可能存在著驚嚇,伴著極端恐怖的異常事件。」
有人拋磚引玉後,果然一群特殊的超絕世紛紛出言,但顯然都有所保留,只勾勒出一幅模糊不清的奇妙夜晚的圖卷。
「化去舊怨,成為道侶,這都能行?」壯漢黃金王自語,顯然是有意的,說話間,他還看向墨琳那裡幾眼,後者的面色頓時冷酷下來,露出殺意。
王煊驚異,這所謂的神聖法會,意味著有各種可能,人生可以回檔?著實離譜。
他不禁看向一側的紅袖。
紅袖有感,瞥了他一眼,心說你看我做什麼?!
銀髮維羅道:「載道兄,莫不是和那頭大獅子般,有了紅塵世俗心?你若是想加快融入超凡中心,其實最好和現世宇宙的生靈結為道侶,這樣最佳,體驗一世真實之旅。」
紅袖聞言,頓時橫了王煊一眼,又瞪向維羅,敢調侃她?
巨獸青牛王也點頭,道:「載道大哥,若是有此念,確實應該進入現世宇宙體驗,我輩凝聚的都是古道韻,你和紅袖走在一起的話,並不適合快速融入新神話中心。」
紅袖差點站起身,瞪向王煊和青牛,怎麼總是圍繞她說?
王煊感覺很冤,他其實就是想問一問,那些人的談論是否為真。
誰知道,那頭大獅子臨時插嘴,還側頭去看墨林。王煊無意間,緊跟著他,動作一致,像是在效仿似的。
他趕緊解釋:「我其實就是想問一問,早先那些人的談論是否為真。」
「是。」紅袖平靜地點頭。
維羅閉嘴,沒有再說什麼,儘管他無比自負,可是每次試探紅袖時,都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他剛才的一次挑釁,捕捉到了對方部分極端危險的心靈波動,遠超過去,讓他莫名驚悸,他意識到,應該真不是紅袖的對手。
縱然是隊友,彼此間這些年也都在試探,戒備,想探究對方的根腳,欲知曉究竟是誰。
王煊沒怎麼說話,他在懷疑,現場有神靈時代的頂級強者回來改路。
「諸世皆為序章,神話或為假象,此間真相,唯有在道則的碰撞間,才能拉開大幕,你我方能共同體驗這奇妙的夜晚。」
一個黑髮男子開口,看起來很年輕,但是卻讓紅袖、維羅以及王煊懷疑是古神明的幾個人都看了他幾眼。
他接著道:「各位,按照過往來看,想要開啟奇妙的夜晚,需要論道,以此來翻開新篇。」
「需要我等對決?」有人頓時皺眉,眼神中有寒光閃過,若是如此的話,這場神聖法會那就變味了,有嚴重的問題。
黑髮男子靜淵開口:「不需要生死戰,坐而論道,或者在此講經即可。」
「每個人都要有所表現。」紅袖告知了身邊的幾人,然後,她口誦真經,在這裡釋法,講的是《神靈斬劫經》。
巨獸熊王和青牛頓時咧嘴,心說,這姑娘搶先了,這不是他們初次相遇並發生碰撞時,共同在神廟發現的那一篇嗎?
接著,相繼有人展現手段,講經的居多。
很多人默不作聲,像是在傾聽,其實在走神,他們並不缺這種經文,而且大多都練過。
但是,王煊不一樣,沉靜如淵海,他是真的在聆聽與觀看,記住各種古經義,瞬間感覺沒有白來,真是嘆為觀止。
月夜下,誦經聲此起彼伏,還有人現場施展秘法,演繹出驚世奇景。
王煊聽與看得入神,不斷點頭,非常投入。
紅袖都忍不住看了他兩眼,他是認真的嗎?
王煊注意分寸,但凡講經者說是神靈古經的,他一概平靜視之,越是後世的經文,他則越表現的投入,讚賞。
陸坡暗嘆,載道老大果然變態恆久遠!
維羅暗自琢磨,有問題的載道到底來自什麼時期?
另一邊,巨獸牛王和熊王都心驚,在那裡交流,載道不愧是老大哥,越古遠與接近失傳的經文,他越是不在乎,根腳著實恐怖。
「載道,要不我們來切磋一下?」
當一位講經者下場後,有人開口,正是空明的灰發劍仙文銘,他在月華下出塵又超脫。
這麼多年過去,他很好的融入超凡中心了,能夠動用一些頂級殺手鐧,想真正掂量下老傢伙載道。
王煊被人打斷聆聽經文的妙境,很不高興,一看是這隻大蚊子,面色頓時就沉了下來,沒給他好臉色,甚是嫌棄。
文銘道:「這只是一場快速而有效的切磋,不需分生死。畢竟,如此非凡的夜晚,我們不能壞了諸位道友的雅興,雖是對決,卻非血拼與死戰,也算是為開啟神聖法會盡一份力。」
「沒事,血戰的話,我等更願見到。」有人喊道。
「切磋而已。」文銘微笑,他只是想再次確定載道的根腳與來歷,萬不可失誤,在這裡能否擊殺載道重塑的超絕世之軀,意義不大,去絕地斬其真身最要緊。
頓時,很多人拍手,願見龍爭虎鬥,有人交手。
「好啊,在此可以秉燭夜談,可對酒當歌,神異的夜晚,更可以暢遊古今未來,又怎能少得了我輩間的一場巔峰對決來助興?」
「行!」王煊點頭,盤坐在葉子上,根本就沒有起身。
劍仙文銘站在夜空中,拔出神劍,遙指王煊,道:「你看不起我?」
很多人都在側目,覺得載道很神秘,不少強者都想確定他的身份,現在靜待他出手。
「開始吧!」王煊依舊靜坐,但是,他在開口時,密密麻麻的仙劍從他身邊激射出去,實在太多了。
這不是數百柄,數千柄,根本數之不盡,這裡出現一條壯闊的大河,由仙劍組成,浩浩蕩蕩,向著文銘洶湧過去。
每一柄仙劍都刺目無比,有的赤紅如霞,有的烏光繚繞,有的綠芒裂天,有的紫氣浩蕩,有的銀芒照虛空……劍道大河,直接如泰山壓頂,似宇宙星海決堤,轟落而下,將文銘淹沒了。
「你……」文銘當場就見血了,被無盡的劍芒壓制,雖然還未接觸,但無形的劍意就衝擊了他的肉身和精神領域。
同一時間,月夜下起了大霧,海面上的神聖植物簌簌搖動,持續發光,奇妙的神異夜晚將要開啟。
「各位,我們將一同見證奇蹟,或許能和諸神對飲,或許會和無上的獸皇直面相對,快要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