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我們以精神寶船上的生命時鐘為標準，兩日後在這裡聚首。」陸芸開口。
十幾人紛紛點頭，將元神之光照耀向船上的時鐘，和它同步，而後各自散開，準備單獨行動。
牛布不動聲色，很隱晦地看了王煊一樣，那意思是，孔爺同行否？
「儘量離我遠點，我要去的地方大概率極端危險！」王煊暗中以有字訣直接在它心頭刻字，嚴肅告誡。
他準備摸一摸神秘地界的邊緣，那種熟悉的感覺，究竟是來自光明世界，還是黑暗中的區域？
以界碑為分界線，在它的兩端截然不同。一邊滿是血和屍體，但是光明永照。另一邊，漆黑深邃，看不到什麼景物。
23紀前的舊超凡中心，模糊的道韻從分界線這裡流動出來。
伏道牛一縮脖子，果斷轉身，不再多言，相信老王就是了，保准沒問題。
冷媚有些擔憂，暗中也問了幾句。
「你和伏晟最好跟著陸芸，不要離開她太遠，即便發生什麼變故，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王煊說道。
他看出來了，陸芸在這群人中地位很高，即便有血腥，有齷齪的事，估計也沒人敢輕易動她。
當然，一切都是在做最壞的打算，先行預防下而已，不見得真有人敢亂來。
很快，一群人消失在不同方向。
正如冷媚早先所言，有些人肯定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想在這裡獨自探索，獲取某些難得的際遇。
王煊漫步，靜靜體悟漆黑區域的變化。
他並沒有急於行動，需要等眾人散開，離得足夠遠才好，因為他的6破感知與底蘊一旦開啟，或許會引出什麼，鬧出不小的動靜。
就如同在路上，曾有可以摘取日月星辰的巨大觸手、殘破太陽般的眼球、血色手印等突兀出現一樣。
宇宙界碑破碎了，每一塊都巨大無邊，這塊區域自然廣袤無垠，稱得上昔日超凡與腐朽的分割線。
王煊掃視，陸芸、冷媚、周衍、歷紅塵等人沒入黑暗中，被隕星所擋，徹底看不見了。
周圍沒人了，王煊卻絲毫沒有放鬆警惕，不止是在戒備此地，也在提防其他各種可能會出現的事端。
由不得他不多想，倚道在外面都敢做出那種事情，若是還有類似的人，在這裡就更不用說了。
畢竟，歷代以來，前賢探索神話發祥地，總結出經驗，出意外不算稀奇，以往又不是沒發生過。
相對而言，他的肉身還算安全，有完整的至寶守護。誰都知道，那個級數的武器可自主復甦，有恐怖意識。
這片地帶異常安靜，王煊用心去體會，元神深處感受到的是幽冷，死寂，深淵，黑暗永無盡頭。
至於界碑另一側的光明世界，卻也難以給他神聖感，走近的話，會讓人心悸，不安，被各種情緒所擾。
他踱步，一會兒進入宇宙界碑的光明區域，一會兒沒入大面積的陰影地帶。
34重天邊緣，斷面世界外，陸芸、均衡等自然布置下了法陣，且留下重要人員看守肉身。
其實，這麼多人在一起，他們的軀體若是出事，那肯定是一場大地震，會得罪很多家真聖道統。
只要不是瘋了，沒人敢這麼做，得不償失。
暗中有人窺視，但最終搖了搖頭，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走吧，繞路進去看一看，這個陸仁甲太自信了，面對陸芸、倚道等人時，沉靜從容，聽到魔師與其關門弟子時，波瀾不驚。我懷疑他不止是極道，有可能接近終極破限了，甚至已經踏足在那個領域中了！」
「不可能吧，兩三個紀元都不見得能出現一位這樣的超凡者，現在有了一個孔煊，怎麼可能還會有第二人？」
暗中的人動身前，在以精神交流。
「這是關鍵點，陸仁甲曾經和孔煊、孫悟空齊名，都有非凡的成就，並且陸仁甲在孔煊沉寂後，又漸漸冒頭，你說他們當中，會不會有兩人是同一人？」
「嘶，這樣琢磨的話，不是沒有可能！」
「有絕頂異人關注這件事了，翻閱卷宗，有了這種假想，現在只要證實陸仁甲也是終極破限者，那大概率沒跑了。」
顯然，暗中交談的人，彼此都頗不平靜。
所謂的「星海三傑」，其中的兩人可能是一人？這要是傳出去，估計會引發巨大的大轟動。
「不愧是絕頂異人，隨手翻閱下資料，都能有這種敏銳的直覺，恐怖啊，我輩還需要努力。」
「不見得為真，只是絕頂異人靈光一現的猜測，還需要求證。不過，陸仁甲和鑿穿地獄的孔煊，如果是一人，那可真是爆炸性的消息。」
所謂絕頂異人，據他們所知，大概也就一手之數，這是成為真聖的臨界點區域。
加上未知的，隱藏的，估計會多上幾個，但也很難超過過10這個數字。
當然，這沒算上精神失常，徹底瘋了，或者本源受損的個體，因為那種人徹底無望真聖路了。
天地寂靜，界碑宏大，整片宇宙中像是只剩下王煊一人，他終於再次復甦6破感知，並睜開精神天眼。
而後，他沿著界碑潛行，在光明世界和黑暗區域的分割線線處下沉。
漸漸地，他的身影在現實世界模糊，而後消失了。
他自己也在詫異，明明是在同一塊地域，開啟6破感知與否，整個世界會有極大的不同，相當的怪誕。
果然，他在這裡更進一步感受到了23紀前的道韻氣息，這次不再那麼模糊不清了。
「這裡有連著那片神秘大世界的路？昔日，舊聖聯手做了什麼，是否和23紀前的舊超凡中心復甦有關？」
這種事不能多想，一旦放開思緒，那就會止不住，精神思維發散的情況下，各種可能都冒出來了。
向好的方面想，舊聖想塑造一個恆定的超凡大宇宙，不再更迭，超凡世界不再變遷，神話永不熄滅。
而若是向壞處想，舊聖是否是故意跳脫出去，躲在了大後方？他們和現有的一切切割了，再塑了一個超凡宇宙？逃避於諸世外，不在因果中。
而當世的超凡中心，則沿著原有的軌跡，繼續逃亡，在被什麼東西追捕？
舊聖重塑的23紀前的超凡宇宙，穩妥地避開一切，暗中獨自繁盛？
「一切都是假想，甚至，連超凡中心在逃亡，也只是眾多觀點中的一個，不見得為真。」
「超凡更迭，是為了存續，或許只是大環境使然，而非外敵迫使。」
王煊自語，了解的越多，越是頭大。
因為，真不見得有所謂的外敵，壓根就沒見到過，也沒見到誰降臨，針對過超凡大世界。
至於舊聖的屍骨，若是某些猜測成真，那就存疑了，很有可能是「開天闢地」所致，和重立一個超凡中心世界的付出有關。
王煊探索，當進入光明地帶後，他看到是的壯麗山河，甚至見到了採藥的童子，挖仙礦的超凡者，那是一片新超凡世界。
但是，當以超脫的視角，仔細凝視，6破感知全開後，他看到是一片又一片光暈，那是至強者夢境中的人與物。
殘餘思緒的蔓延，果然也能開闢為一個新世界嗎？
王煊謹慎地在邊緣區域行走，突然，一張蒼白的面孔在遠處出現，時光紊亂，各種場景消退，蒼白的臉在接近。
「刷！」
王煊退出6破狀態，從這裡消失。
他重新站在界碑附近，巨石橫亘，無邊無際。
他皺眉，光明世界不好執意去探索了，那裡問題太嚴重，過於冒險的話，他可能會死在舊聖的夢中。
說歸說，後面他又小心地試探了4次，嘗試躲進迷霧中，看能不能避開。
經過檢驗，確實有效，但是需要距離夢中的場景遠一些，這樣更為安全，不然依舊可能會出事。
曾有一次，距離較近，一隻沾滿血跡的白骨手掌，指甲都比星球大很多倍，竟探進了超脫現實世界外的迷霧區域中一部分。
王煊當時冷汗就冒出來了。
他離開那裡，不再接近，在黑暗區域尋覓通向23紀前的路，這邊相對而言，熟悉的道韻更濃郁一些。
「真有路嗎？」
在黑暗虛空中，他看到了血色的輪廓，曾有人負傷殘留痕跡，那是凝而不散的烙印。
這一刻，他有點懷疑了，早先他和鳥頭人身的怪物——廟固，意外遭遇，並激烈搏殺。
難道說，廟固不是舊聖夢境中的產物，而是來自23紀前的舊超凡中心，那裡是真實復甦的世界，甚至也在嘗試探索這邊？
在這片區域，王煊發現，自己的六件聖物有點要「放飛自我」，他還沒催動呢，它們就要跑出來了。
這讓他心頭一動，該不會真的找對地方了吧？
突然，遠處超凡因子沸騰，黑暗區域屬於腐朽的宇宙，是枯竭的地帶，但是卻有奇物復甦。
接著，轟的一聲，一道刺目的光打來，直接轟向他。
他迅速躲避，然後一怔，那是一艘蒙塵的迷你戰艦，不過一米多長，相當的袖珍，但火力還可以。
當然，是指它在真仙層面還可以，放在天級領域中，那就稍弱一些了。
「這該不會是……聖物吧？」他意識到了什麼。
這片所謂的黑暗區域，也需要6破後才能進入，和光明世界對立，相連，屬於邊界線的另一側，而非現實世界。
王煊快速沖了過去，遭受了猛烈的超凡炮火，連著被轟擊，各種武器齊出，密密麻麻的向他掃射，甚至有近乎神話囚籠般的術法炮火。
但是最終，他一把按住這個迷伱型戰艦，它還真是一件元神生物，沉眠與蟄伏在這裡。
「元神聖物唯有5破真仙可以自然伴生，這艘戰艦果然在真仙極限範疇內，境界層面剛剛好！」
時隔多年，他又捕獲到外界的一件元神聖物。
這讓王煊產生各種聯想，他在附近探查，元神之光普照，想尋找出更多的線索。
他走出去數萬里，沿途，一塊隕石無聲地裂開，飛出來一根黑色的鐵棍，突兀地向著王煊的後腦砸去。
「第二件！」他霍地轉身，一把撈住黑色鐵棍，將這件真仙5破領域的元神聖物禁錮住。
「我打人悶棍時，你還不知道在哪啃隕石吃呢。」王煊快速將它降服，不過細想後，他又覺得元神生物可能遠比他的年齡大。
這片神秘地界相當古怪，他難道接近了元神生物的誕生之地，找到了源頭？這非常值得他深入挖掘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