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柏寒搖頭沉默不語,眼神卻有意無意鬼鬼祟祟的瞟向陸濤,似乎是在刻意躲避著什麼。寧東見他這邊,也不多說廢話,呼的一聲站起身子,狠狠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上,雖然有兩個人扯著,卻還是一腳把他踹倒,可見寧東這一腳力量之大。
轟的一聲,楊柏寒倒地帶倒了一個椅子,楊柏寒在地上捂著肚子呻吟著,寧東緩步走到他的身前,俯視著他道:「我問你,當初那件事你做的時候你想的是什麼?你他媽的連你大哥的孩子都不放過嗎!」
「你以為你找了幾個黃頭小子,找幾個替罪羊就他媽的沒人知道了?」寧東說著砰的一聲又踢在他的肚子上。「你確實做的很好,可是你別忘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他媽的,當初要不是露天向我求情,會有你的今天嗎!你一天天的吆五喝六的,整個集團就他媽的數你是個臭蟲!」
陸濤其實早已經按耐不住了,可是身邊的王鐵柱還有孔沐林一面安撫他一面按著他,畢竟現在還不是他應該作為的時候,現在寧東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之後要怎麼處理他,那才是陸濤應該選擇的。
他可以做,也可以不做,他做了,也就做了,他不做,自然也有你寧東給他一個交代。楊柏寒在地上打滾,身上的劇痛讓他喘氣都變得艱難起來。寧東蹲下身子用手扯著他的領帶,一隻手指著他的臉。
喝責道:「我問你,當初是誰讓你那麼做的!」楊柏寒此時已經知道必死無疑了,他卻也不願意在多說什麼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而後道:「誰做的有什麼關係,我做了,又能怎麼樣。那孩子也不是我,我也沒有碰她。」
「媽的王八蛋。」寧東一伸手抓著他的臉,手臂用力轟的一聲就磕在地面上,雖然娛樂室的地面上鋪有地毯,但是寧東的力氣是什麼樣的?要是換做旁人或許這一下子不會有多狠,奈何楊柏寒此時卻是在寧東的手裡。
寧東這一下下去,就聽碰的一聲,而後楊柏寒的頭甚至猛地晃動了一下,而後寧東也不停手,甩起手來,拳頭雨點一樣落在他的身上,一邊打還一邊罵道:「你他媽的你也算個人,要不是陸濤要不是陸濤,你是個什麼王八蛋!你他媽的原來天天跟在陸濤後面和他媽狗一樣,有了新主子了我不攔著你,你他媽的也不能反過來咬他一口吧!」
「還記得那個時候,叫喚最歡的,要給陸濤報仇的就是你,我他媽的還以為你是真的知道感恩那,那個時候我還私下裡勸過你,你媽的,你是個什麼王八蛋啊!」
「我是死我也想不到這件事竟然會是你做出來的,那個時候他媽的他媽的他們給了你什麼東西,就值得你這麼做啊,你媽的。」
寧東這邊罵著打著,不一會,楊柏寒已經被打的滿臉是血了,在地上掙扎卻也說不出話來,他的嘴裡面的牙齒不知道被寧東打下來幾顆,滿嘴的血污想要說話是不可能的了。
寧東的手也打的通紅,有幾處地方還出血了,要不是王鐵柱拉著怕是他還會打下去吧。寧東被王鐵柱拉起來了。他喘著粗氣,顯然他的怒火併沒有消減。其實說起來寧東真正惱火的倒不是他的背叛。
之前那幾個也是背叛者,可是寧東對他們的態度都還不錯,雖然結果上差距很大,但是寧東絕沒有這樣瘋狂,他之所以會如何,全是因為楊柏寒將一個可愛的女孩,一個毫不相關的女孩,一個自己恩人的女孩,蒙害了她的一生。
雖然現在柔柔很好,可是那件事在她的心理上的陰影就會消減下去嗎?不過說起來真正讓寧東暴怒的還是蘇懷遠,畢竟這件事他做的實在是太絕了!太沒有人性了,一直以來無論蘇懷遠做了什麼,寧東都可以理解,這是男人的遊戲,可是男人的遊戲就不應該犧牲無辜的孩子!
原本在遼土的時候,寧東答應了蘇老很多事情,甚至於包括到最後可以放過蘇懷遠一碼,可是現在他已經改變主意了,當然了,到底要如何他還沒有一個打算,可是至少他要讓蘇懷遠付出代價。
寧東這邊喘著粗氣,終於他的情緒算是暫時的穩定了下來,寧東眯著眼睛,咬著牙,坐回到了沙發上,對一旁的陸濤滿懷歉意的道:「陸哥,我對不起你,這個王八蛋我恨我沒有早一點查出來……我……」
「寧總,你不用再說了。」陸濤反而安撫起寧東來到:「什麼事情都發生了,我知道這就是我的宿命,是我造孽啊……什麼不都不要說了,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沒有讓柔柔也來參加這個集-會了。」
說著話,陸濤點起了一支雪茄,緩緩的脫下了自己的西裝,他的行為寧東等人都看在眼裡,不過卻沒有說話。
陸濤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紅酒的瓶子,包在桌布裡面,而後走到楊柏寒的身邊,一句話都沒說,什麼表情都沒有的狠狠摔在他的腦袋上,紅酒包含著血水,緩緩的浸出桌布,那殷紅粘稠的液體,妖異,令人心寒。
而後陸濤扯起桌布,將裡面的玻璃碎片抖摟出來,而後又從桌子上拿過一瓶紅酒,同樣的包裹在桌布裡面,而後看也不看的甩在楊柏寒的頭上。就這樣陸濤一連摔了四五個才停手。
這個時候,陸濤才放下手中的桌布,蹲下身子,看著已經被打的不成樣子的楊柏寒說:「我沒有什麼和你好說的,我打了你四個瓶子,第一個,是打你不仁不義,第二個打你耙籠倒灰,第三個打你恩將仇報,第四個。」
說到這陸濤的聲音不由哽咽了一下,而後才道:「第四個,打你牽連無故。」陸濤這四點沒有一條和柔柔的事情有關,不過可以看得出,此時他的情緒波動很大,見陸濤起身不再說話了,寧東三人不由走到他的身邊。
對他道:「怎麼樣,現在你想怎麼辦?」寧東詢問;陸濤看了看地上還在掙扎的楊柏寒不由冷笑了一聲,用手擦去了自己眼角的水珠道:「他不值得我動手。寧總你也沒有必要因為這麼一個東西留下把柄麻煩。」
寧東一怔,顯然他沒有想到陸濤會這麼說,不過隨即寧東釋然,探身在陸濤的耳邊說了句「謝謝。」而後吩咐道:「帶走,帶走,不要讓他再出現在我們眼前。還有,留下他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當年的事情需要什麼東西,還要我多說什麼嗎……」
「明白了。」
這邊楊柏寒被帶出去了,他是唯一一個被拖著帶走的,看著他被人拖走,寧東不覺走到陸濤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道:「陸濤,這件事算是了了。」陸濤點點頭,不過雖然始作俑者這一的楊柏寒已經得到了懲罰而且生死未卜。
原本應該變得輕鬆的氣氛卻沒有,反而更為沉重了,陸濤的神情再訴說著他的心理情緒,那是一種糾結且,而且還帶有幾分落寞。寧東能夠理解他此時的心緒,孔沐林作為從小就在爾虞我詐中生長的,也能夠體會。
可是王鐵柱卻未必能夠理解的這麼深入,王鐵柱咧咧嘴,見氣氛尷尬不由的上前道:「老哥,事情已經這樣了,算是一個好的結果了,這件事一開始的時候已經了結過一遍了,現在再次了結沒什麼不好的。」
陸濤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咧了咧嘴,而王鐵柱卻又道:「老哥,事情解決就是最好的事情不是嗎。」寧東怕王鐵柱說的太多,反而適得其反,不由不動聲色的踢了王鐵柱一下,而後對陸濤道:「好了,陸濤,要不要你下你回去休息一下那?」
陸濤點點頭,和眾人笑了笑,就離開了,陸濤離開以後,寧東看著有些狼藉的地面,不由吩咐道:「你們收拾一下吧。」而後帶著孔沐林以及王鐵柱就離開了這裡,到了大廈頂層的辦公室去。
辦公室內,此時因為大事基本還是那個已經成為定局了,所以三個人的心理還是多少的輕鬆了幾分,三個人分坐在沙發上,每個人的說理都那種一支魚雷雪茄,都是上好的古巴雪茄,每一支的價格不菲。
桌子上三杯紅酒也都是醒到最恰到好處的赤霞珠,味道非常好,隱隱有清馨的果香味飄出。這個時候,孔沐林有一肚子的話,終於可以發問了,孔沐林問道:「大哥,你們是怎麼回來的?」
「你指是什麼?」寧東笑笑,道:「你是說我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大廈裡面嗎?」孔沐林點點頭,寧東嘴角一列,道:「這個先不急於說,和我說說,你大嫂是怎麼和你說的。」孔沐林先是一怔,而後隨即將那天接到的電話內容複述了一遍。
寧東聽過以後不由點天,看起來是滿意的樣子,可是他的神情卻有些不同尋常,不過另外兩個人都沒有追問,因為這畢竟無論如何,都是寧東的家事。而後寧東笑了笑,對這孔沐林道:「其實也沒什麼。」
說著,他放下酒杯,又道:「其實我已開始也沒有這個設計,當時我還在市局裡面,張局長這個人可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說著,寧東把自己和張局長之間的一些談話說了出來,不僅孔沐林的面目邊嚴肅了,就是王鐵柱也是如此。
寧東說完以後,王鐵柱不由的罵了一聲:「他媽的,這個老混蛋。仗著自己的身份咱們不敢動他。」寧東皺了皺眉頭,對於王鐵柱動不動就罵人的這件事寧東是挺討厭的,不過王鐵柱也是那種「屢教不改」的人,寧東也沒有其他的好辦法,最後只能聽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