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喜悲

  「這就對了。」寧東一怔,顯然他沒有明白蘇老爺子的意思,不過好在老爺子解釋說道:「現在是什麼年景?打打殺殺的東西還行得通嗎?蘇懷遠一開始的時候,他是個好孩子,而且老夫也自知自己不會看錯人,他之所以繼承了龍頭的位置卻得不到權力,就是因為他這個人太過於暴虐了。」

  「暴虐?」

  「不錯。」蘇老點點頭,對寧東問道:「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應該是五年以前吧,華都出現過一次大規模的兇殺案,記得那個時候新聞應該是怎麼報導的吧,說是入室搶劫,然後引發的血案,一家四口,滅門家中。」

  「這個事我知道。」寧東說道:「這件事我記得在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

  「不錯。」蘇老點點頭,道:「這件事的影響很大,而且造成的後果很壞,或許一般人不知道這件事的原委,但是洪幫人以及一些其他的幫會對此卻都非常了解。」

  「老爺子你的意思是……」

  「不錯,始作俑者就是蘇懷遠;當然那件事真正說起來的話也不能全怪他,可是即便如此,他的行為還是不能被理解的;說起來不止有這一件事,總之蘇懷遠太暴虐。而且他這個人很有心計,在他承接大位之前,從來都沒有表現出來過。」

  言及此處,老爺子也不由嘆了口氣,而後繼續說道:「而且寧東,我也中了他的詭計了,你是不會以為我把大位給了他以後,自己還留戀那些權勢?其實不然,你不知道,我之所以到現在還執掌大權,這都是蘇懷遠要求的。」

  「啊?」寧東顯然不敢相信,不過蘇老這個時候還會對他說謊嗎?蘇老似乎很理解寧東此時這個樣子的原因,不由笑了笑,那笑容中多是滄桑,多是蕭索。

  蘇老道:「當時那件事出了以後,原本以我的身份那個時候我不應該多說什麼,但是老夫這一生無兒無女,對於他……原本我想要找他談談的,可是他卻先一步找到我,對我說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希望我可以教導他一段時間,而且這段時間他會把洪幫的權力都交還給我,就還像以前一樣,他是我的弟子,那般跟隨我。」

  「老爺子您這是同意了啊。」寧東搖頭嘆氣;蘇老爺子也是這般,嘆了口氣,道:「我是真的沒想到他竟然會有這麼深的心機,也是老頭子我……哎……」

  「算了。」蘇老爺子又嘆了一聲,隨即對寧東道道:「孔沐林的這件事你怎麼看?」寧東沉吟道:「這件事老爺子不是都和他父親說好了嗎?」

  「這道沒錯,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怎麼看。」蘇老爺子道;寧東想了想,說:「我看這是一件好事啊,這樣一來,也算是南北聯姻了,不過老爺子,那個成婚的女人……我還沒見過啊。」

  「你害怕長得難看?」蘇老笑著問道;寧東一怔,隨即搖頭說道:「又不是我結婚,我並不在乎,只是我害怕孔沐林他不能同意啊。」

  「這個你就放心吧,他父親已經和他說過了,而且結婚對象的照片他也看到了;你還記得咱們見到的那個女人嗎?」

  「就是一直和我說話的那個?領頭的那個?」寧東問道,蘇老點點頭,卻沒有說話,寧東又道:「老爺子,不會就是那個女人吧……雖然好看的要命,可是這個年紀……」

  「你小子想什麼那?」蘇老爺子笑罵道:「那可是一個夜叉,我能這麼做,嗎?再怎麼說孔沐林他父親和我也是老交情了,我能這麼坑他嗎?再說了,我也捨不得讓小孔遭罪去啊。」

  「老爺子,你好像話裡有話啊。」

  「有嗎?」寧東白了一眼,道:「老爺子,你好像沒說實話啊。」蘇老一怔,隨即豁然道:「你小子早就在這等我那吧?是不是楚老頭子和你說啥了?」

  寧東狡詐一笑,道:「老爺子,有些事情我可是知道的哦。」蘇老面色無奈,嘀咕著:「這個老東西啊。」而後又對寧東道:「就是這樣,那個母夜叉和蘇懷遠之間……算了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

  「其實老爺子還是不想把懷遠兄他……我能理解,蘇老,要是您真的能夠留下他的話,我願意幫忙。」

  「啊?」蘇老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寧東,而後道:「你小子,會有這樣的胸襟?」

  寧東一笑,道:「當然是要分人的。老爺子,你以前的風流我也是知道的,所以懷遠兄啊,要麼是他太不明智,要麼就是他太明智了。」

  「看來你倒是什麼都知道了啊。」蘇老有些默然,看著寧東:「好吧我承認,懷遠就是……」「老爺子別說出來!」寧東一擺手,打斷了蘇老的話,道:「這些事我都不管,這都是老爺子的事情。」

  而後寧東又道:「我只管好我的事情就好了。」蘇老點點頭,他明白寧東話中的意思,而且說實話,此時蘇老心裡還是很謝謝寧東的,畢竟很多事情都把寧東卷了進來,不僅如此,還有很多事情差一點就把寧東害的難以翻身。

  可是此時他卻能這般說話,這足見他是在為蘇老著想。

  很多事不能明言,可是又有多少事,人心中是不清楚的那?寧東能夠做到這樣,已經是對他蘇天南一種莫大理解了,而且也看得出,寧東是真的將自己,當成了長輩,而且是那種真正親屬的長輩一般……

  對此,蘇老又怎麼會感受不到那?而對於寧東,蘇老又怎麼會不喜愛那?說起來,寧東能夠這般,也是和蘇老對他的那份情感是分不開的……

  這是一個看似平常的日子,可是對於來遼土來說,卻是一個大喜慶的前夜。當然了,喜慶是即將到來的,而這平靜中,卻多出多少的恐怖與暗流。

  蘇老此時坐在書房中,寧東這不知道去做了什麼,不在這裡。蘇老此時一身的長衫,看起來頗有幾分儒雅之氣,而且蘇老蓄鬚,看起來頗有道骨仙風的樣子,不過熟悉他的人卻都知道,老爺子的道骨仙風,只會在他沒有事情要做的時候,或者是面對自己喜歡的後輩的時候,而不是現在,這個緊張的時刻。

  這時候蘇老的書房門被打開了,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這中年人很英俊,雖然也有四十幾歲的年紀了,但是看起來倒是年輕很;這人的身形有些消瘦,但是體形看起來卻很好,西裝穿在身上,頗有幾分英武的意思。

  這男子一進來,就對蘇老開口道:「你真的就非要如此嗎?你不要逼我。」蘇老倒是沒有說什麼,這話男子的語氣冰冷的很,充滿了憤怒,不過也聽得出他在克制,顯然在蘇老面前他也不敢發泄的太過火了。

  蘇老看了看他,道:「你先坐下。」那人哼了一聲,做下了,而後蘇老又道:「這件事情我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你還不懂嗎?」

  「我懂。」那人道:「可是我懂又有什麼用?非要如此嗎?就不能有其他的辦法嗎?」蘇老道:「非要如此。沒有別的辦法。」「這是為什麼?」那人問道,蘇老卻說:「不為什麼,我帶來的人你也見到了,你覺得他怎麼樣?」

  這人哼了一聲,道:「好是很好,但是太狂了一點。」而後話鋒一轉,又道:「現在不是說這個事情的時候,為什麼非要如此啊。難道你不知道我的心思嗎?」

  「我知道又怎麼樣?」蘇老不由的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就不用我多說了吧?你也是洪幫的人,有些事情難道你不知道嗎?二十幾年前我之所以離開這裡,是因為什麼?你不知道嗎?當初那件事情和你不也有關係嗎?」

  這人一聽蘇老這麼一說,不覺得臉上神情一動,而後問道:「當年的事情到現在還有牽連嗎?」蘇老點點頭,道:「佛言一啄一飲皆由前定。是非因果皆是緣分。難道你以為事情就是那麼容易的?」

  「哼。」那人哼了一聲,隨即歪過頭把耳朵後面露了出來,上面竟然有一道又長又粗的疤痕,這人手指著疤痕,道:「那這個,我也白白挨了?」

  「這是你咎由自取,和當年的事情沒有關係,不要說這些事情了,你來找我就是只有這麼一件事情嗎?」蘇老問到;這人哼了哼道:「我咎由自取嗎?說得好,老爺子你說得好啊。」可見的這個男人有點受不住的樣子,語氣中多了幾分怒意。

  蘇老爺子卻是不以為然的道:「那又能如何?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當年你的事情牽扯出了什麼,我為什麼會走?呵呵,你身上的疤痕,得來的是怎麼來的?嗯?你忘了?我可沒忘,別看老頭子我年紀不小了。」

  這人不覺一怔,而後道:「好好好,老爺子,我知道我說不過你,這件事我就不說了,有什麼事情,該著我擔待的,我肯定不會退縮,還是說說婚禮的事情,那是我的女人啊,老爺子你就把她給嫁出去了?還是那麼一個誰也沒見過的人?」

  蘇老爺子搖搖頭,道:「我能理解你,但是你也別忘了,我之前不是就和你說了嗎?還有一件事,你說那是你的女人,我問你,你碰過她沒有?」

  男人一怔,而後道:「我不是那種人,我愛的女人,她不允許我是不會動她的。」蘇老卻是一哼,道:「我是問你到底碰了她沒有。」男人一怔,而後道::「沒有。」蘇老這才有所緩和,道:「那就好。」

  隨即那男子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蘇老哼了一聲,說道:「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男子最後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不過我想問你,你想過沒有,是他不能招惹還是我就好欺負了?老爺子我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