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寧東就是想要這樣,而且是必須要這樣,不然的話,他所做的一切,一切的傷痛,一切的硬心腸,一切的忍耐,就都將化作泡影。
寧東還需要再加一把火,所以,他接著冷著他的聲音,沒有一絲生氣的,沒有任何情感的對她說了又一句「明白了嗎!」
玉桐做下了,她沒有在說話;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一下子冷靜下來了,她沒有理會寧東的話,而是坐了下來,擦去了淚水,看著李雪。
寧東被他的行為弄得有些不知該如何,而這個時候,玉桐卻是開口對李雪道:「你就是李雪嗎?」
李雪點點頭,嘴角還帶有一分笑意,不過那份笑意是那麼的可憐,叫人悲憫。寧東都看在眼裡,兩個人女人都是這樣的可憐。
也許她們的命運如此,可是冥冥中這命運竟然都於寧東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兩個人人毫不相識的人,不同身世的人,竟然冥冥中走上了相似的道路,一個男人可以改變什麼?
寧東在捫心自問,而那兩個人女人卻在深切的交流,那是一種沒有了火藥味的戰爭。李雪此時端著杯子,看著裡面的水,自言自語一般的道:「玉桐小姐,這麼久的時間,你把寧東照顧的很好。」
「當然,他是我的男人。」玉桐已經不再哭泣了,她點起煙來,抽著煙,看著寧東眼神中脈脈含情。
「他是你的男人?」李雪疑問一辦,不過隨即又像是再給自己一個肯定:「不錯,他是你的男人,但是他也是我的男人。」
「我明白。」
這就是出奇的平靜玉桐也平靜,李雪也平靜,但是她們的平靜,正好映襯出了寧東此時的不寧。
「玉桐,我想咱們兩個可以成為好朋友,我知道沒有哪一個女人會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這是一種愛,我的愛,你的愛我想也還是這樣的,不過……咱們卻可以做朋友。」
玉桐撣了撣菸灰,道:「咱們本就不是對手,寧東是一個好人,他是我見過那麼多的男人里最好的一個男人;我以前做什麼的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李雪放下手中的水杯道:「我現在也是……」
「這就是命運嗎?」玉桐一笑,道:「其實說真的,這樣的話,對寧東是不公平的,但是好像咱們之間就多出了一種相互的平衡。」
「你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李雪由衷的說了一句。玉桐也是這般,她依舊帶著笑意,自從她抹去淚水以後,笑容就沒有再離開過她的臉頰。
「你很漂亮。」
「你也很漂亮。」玉桐說道:「你和我先生是青梅竹馬的,我聽說過你們的事情,你知道嗎,寧東會常常的和我講起你們之前的事情,我也很樂的去傾聽,沒吃說道你們之前的往事,他都會想一個小孩子一樣。」
說著,玉桐看向了寧東,那個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男人,不過玉桐看到的卻不完整,她沒有看到寧東的目光,堅毅就好像是鋼鐵一樣的目光。
寧東在做著什麼決定……
「我看得出,你對他的感情很深,非常深。」李雪也罕見的拿起了一支煙,不過她沒有拿玉桐的細杆煙,而是選擇了寧東常常吸食的雪茄,玉桐也被她的行為搞得一怔,並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雪茄的味道的。
尤其是女人,並不適合吸食雪茄。「你喜歡雪茄嗎?」玉桐問道。李雪點點頭,一面烘烤著雪茄讓其點燃一面道:「因為寧東喜歡啊。」
「哈哈。」玉桐笑了,這一次她是真的笑了,道:「看來還是你更懂他。」
「不。」李雪卻駁說:「現在懂他的人不是我,是你,你和他生活了這麼久,而我和他卻……」
「那些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玉桐看出了李雪神色上剎那的變化,她道:「既然現在都已經這樣了,而且剛剛寧東的話不是也說得很清楚了嗎;你就放心去的出去玩,這段時間我會照顧好他。」
「然後?」
「等你回來以後,我們就去離婚。」
「離婚?」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寧東一聽到「離婚」兩個字不由得開口,疑惑的看向玉桐,當然他不是在意離婚與否,而是這是他們之間的計劃,是不可以告訴給李雪的,寧東之所以如此,也是因為這樣。
不過玉桐卻好似並沒有看到寧東的目光一樣,她繼續道:「李雪小姐,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現在知道我是真的愛上這個男人了,雖然我們之間沒有青梅竹馬,但是我絕不會將我的男人拱手讓出的,可是我佩服你。」
「佩服我?」李雪疑惑道。
「不錯。」玉桐點點頭,道:「所以我願意和你公平的競爭,看一看這個男人,到底是會選擇誰。」
說這話,玉桐指著寧東,寧東也看著兩個人,目光不由有些怪異,而這個時候又聽到玉桐繼續說道:「抑或說,這個男人將會被誰得到。」
李雪點點頭,看了看寧東又看了看玉桐,不由的笑了起來。
兩個佳人都在笑,唯有寧東有些疑惑,隨即他明白了這兩個女人的意思,不由的開口對她們道:「你們當我是什麼了?」
寧東這一句話說出去他就後悔了,因為回敬給他的是他沒有想到的講過,兩個女人竟然會異口同聲的喝責起他來。
就聽寧東這話出口,兩個女人竟然極其默契,幾乎同時的脫口而出:「你這麼做,我們也可以,這才公平!」
不過,隨即兩個人又異口同聲的道:「至少,這一次要這樣……」
當日,李雪在孔沐林的護送下登上了飛往台灣的飛機,寧東沒有去送一送她,從離開寧東家院落的時候,李雪的臉上都帶著一種輕鬆,反而寧東卻是滿臉的沉重。
李雪的背影,深深的烙印在寧東的心頭,那是一種痛,同時也是一種慰藉,幾聲嘆息,風蕭蕭……
回到屋屋子裡,玉桐還坐在大廳,捏著煙;剛剛孔沐林來的時候,就是她開的門,孔沐林的面容出現在她眼中的一刻,玉桐似乎就明白了很多事,那是她從未想過的事。
到底寧東還是寧東。「怎麼,先生心裡有些不舒服嗎?」玉桐笑著對寧東說道,寧東點點頭,自己對於李雪的情感,在剛剛三個人的交流中已經很清楚了,所以對於玉桐也沒有必要隱瞞。
其實不僅如此,正如玉桐所說,就是他們了兩個人相處的時候,寧東也會經常的說起一些有關李雪和他兒時的事情,那種幸福難以掩飾的神情,玉桐這樣一個女人,又如何看不透那?
「沒什麼。」寧東坐到沙發上,對玉桐道:「這種情況我已經習慣了。我以前和你說過海東青的事情吧?」
「當然。」玉桐一笑,拿起一支煙,交給寧東,並且為他點燃,寧東笑了笑,用手在她的臉上摸了摸。
「幹嘛?」玉桐笑著問道;寧東卻沒有說什麼,而是繼續他剛剛的話說下去,道:「其實海東青會有今天,也沒什麼奇怪的。」
「我知道。」玉桐反而顯得很淡然,寧東是話裡有話,但是玉桐卻好似不知道一般,道:「他是一個好人,不過就是有些木納,或者說,有些蠻吧,他並不適合你們的遊戲,不然的話,也不會……」
「你說的沒錯。」寧東點頭,道:「他確實不適合我們的遊戲,難道你就認為你適合我們的遊戲嗎?」
玉桐一怔,隨即笑道:「我當然也不合適,不過我知道先生不會讓我受傷或者是出什麼事情的。」
「為什麼?」玉桐道:「沒有為什麼,因為我現在是先生的女人。」寧東啞然……
日子還要繼續下去,李雪和他的暫別對他似乎並沒有什麼影響,不過只是針對於外人來說的,其實無論是玉桐還是王鐵柱,就連隨同李雪離開後,又回到華都的孔沐林都感覺到了寧東的變化。
那是一種性格上的冰冷變化!
時間在推移,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似乎一切都很平靜,可是巨大的波濤掀起怒浪前,海面也是平靜的,只不過那平穩安靜的海面下,暗流洶湧!
其實周省長心理更清楚,這幾天的省里、市里到底流入了多少外來的人口,雖然這不應該算是一個問題,但是真正讓他注意的還是那些外來人口的身份!
有許許多多從美國檀香山趕來的「遊客」,也有許多從北國遼土趕來的「務工人員」,總而言之,這些人員看起來頻頻無常,但是對於一個知情人來說,他會如何的不清楚這些人的身份那?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已然明了……說來也是奇怪,在這段時間內,距離蘇老歸來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原本應該著手準備一些東西的寧東卻不見了!就連王鐵柱也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
遼土,洪幫總堂。
夜已深,人已沉。遼土城內,也是一番安逸,可是偏偏就在這安逸中又多了幾分波濤。說起來,現在遼土內的即便是一些夜城也都關門了,實在是太晚了,可是在遼土的一處角落中,一個巨大的在院內,此時卻是燈火通明。
這院落中,看去,少說也有百十來人,一個個的一身短裝打扮,雖然站列的位置十分的雜亂,但是相互之間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不善。說起來,這些人也都會遼土本地的人,沒有一個是外來的。
而且因為一些關係相互之間也是熟悉的,不過此時這些人卻沒有勾肩搭背的拿出北方人的豪爽熱情,相互之間聊天扯淡,而是一個個的面色嚴峻,這些人身上都帶著刀槍利刃,這是為了什麼?
一切的一切,看似平平靜靜,但是卻有一些想不出來的詭異,而且這種詭異還不是能過言語表達的,實在是氣氛上的一種暈染。這些人相互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信任可言,即便這其中有些人還是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