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伙人對抗在一起,再加上周省長等一眾人,將會出現什麼樣的場景,有誰知道?有誰能夠斷言這不會引起一陣血雨腥風那?
所以此時此刻,在最後的時刻即將到來,一切積蓄都將要爆發出來前,有必要最後的理清攤牌,能祛除的勢力就祛除,能拉攏的就拉攏,尤其是對於張局長這樣的中間派,被夾在多方之間的人,誰能夠先拉攏過來,那自然就是一種助力。
說起來,就是不能夠拉攏過來,讓他到時候袖手旁觀,又何嘗不是一種幫扶那?水渾可以取勢,可是一切即將坦然之時,還是少一些渾濁的東西,比較有利。
「老弟啊,我……」張局長剛要開口,可是卻聽到寧東這邊大聲道:「哈哈,來魚了!」張局長一怔,隨後的話,生生咽了回去,只見寧東此時已經將溟藍玉的魚竿提了起來,魚鉤上還有一尾赤紅色的鯉魚在掙扎。
而這個時候,寧東這邊的魚竿還沒有收起,另一條玉竹魚竿上也是一陣顫動,寧東一見,連忙手臂發力,將這魚竿抬起交代王鐵柱的手中,隨即拾起玉竹魚竿,因為一搭手的時候,寧東就感覺出來魚竿上的重量,不由嘴角一動。
手臂發力,向後一提,魚竿出水的同時,一尾淡灰色的黑背鯉魚躍然而出!
兩條魚竿,近乎同時兩條魚上鉤!
「這……」張局長不由被眼前一幕弄的有些說不出話來,而這一邊已經收好了魚的寧東卻是走到張局長的面前,淡淡一笑,說道:「這就是運氣啊,看來這一次運氣是完全站在我這一邊了,張局,你說是不是那?」
張局長有些目瞪口呆,但是寧東似乎並不意外他會有這般的表情,說起來要是張局長聽到了寧東的話,還能欣然的話,那他也就不足以做到現在的位置上了。
「好了,好了,我看今天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先回去吧,到了夜裡的話,天氣會變冷,張局,您說那?」
張局長看了看寧東,不由點頭,兩個人又是一番寒暄,無非就是說一些什麼張局沒有釣上魚來等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幾個人兵分兩路以後在車子上王鐵柱不由的對寧東問道:「大哥,我看今天那個張禿子應該明白咋回事了吧?」
「要是你能不叫他張禿子的話。」寧東不由白了王鐵柱一眼,因為張局長有一些謝頂,當然不嚴重,甚至可以說他不過就是多掉了一些頭髮而已,可是王鐵柱卻一直稱呼他為張禿子,這其中的緣由,自然和寧東之前的遭遇有關。
王鐵柱一笑對寧東道:「大哥,我這不是就當著你的面嗎。」
寧東看了看他沒有說話,只不過嘴角上帶有一番特殊的笑意……
在剛剛離開之前,寧東要請張局長來參加幾日後的家宴。
當然,雖然號稱家宴但是其實也不過就是從各大飯莊點一些菜來,然後叫上一些咗酒佳人在家裡吃吃喝喝罷了。
說是家宴,唯一和家挨邊的也就是用餐的地方了。
回到別墅,寧東只把王鐵柱一個人留在了書房,至於玉桐都被他找個理由支了出去。
在書房,王鐵柱看出寧東的面色,不由得開口問道:「大哥怎麼一臉的憂慮之色?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還是怎麼?」
寧東抬眼看了看他,把自己和張局長私下的對話,其中撿了一些告訴他,而王鐵柱聽過之後,卻表示並沒有什麼異常,他對我道:「大哥,聽你與張禿子的對話,無外乎一些有關孝道的理論罷了,而且就這麼看來,但在這一方面,你與他倒是不謀而合。」
「是嗎?」
寧東笑了笑,問道:「怎麼,你就沒聽出有什麼不對嗎?張局長的弦外之音你一點也沒聽到嗎?」
「弦外之音嗎?」
王鐵柱見你感動這麼問,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像是思考一樣,不過足足過了三分鐘,他卻還是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同。
他對寧東打道:「大哥,不會是您多心了吧?雖然張禿子……但是這些關私的討論,他不會也有什麼弦外之音吧。會不會是您自己……」
寧東知道王鐵柱後面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什麼,其實那些話就是他說出來你感動也不會與他如何,雖然他後面沒說出來的話,並不符合他的身份。
但是正因如此,他卻偏要說出來,更是可見他對寧東的忠誠。
若非忠誠,又有誰會願意觸個霉頭那?不過雖然王鐵柱這一次沒有說出口,但是寧東知道,如果必要,他一定會毫不猶豫。
寧東大量了他一眼,裝作一副不認識他的模樣,道:「你是王鐵柱嗎?我那個好弟弟。」
「將軍大哥的意思是?」
王鐵柱頗為不解的反問,而寧東卻是一笑,道:「你什麼時候變得木訥起來?弦外之音嗎,雖然你不是彈琴的行家,可是多少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了,弦外音,可紛亂。如此的道理也不明白了嗎?」
王鐵柱被他這麼一點,立時明白了寧東的意思,他不覺驚異道:「大哥的意思是他張禿子有要對您動手?!」
「我還不能確定。」
寧東對王鐵柱說道:「只是他今天的話里有些硝煙味,別看他今天這邊表現;而且憑他的個性,若非事出有因他又怎麼會和我在對弈的時候,說上這麼許多話那?不過說來也是,他倒還是一個孝子;可是即便如此,對此人也需小心謹慎,我看得出來,他手裡的棋子正在攪一淌水,他要先把水攪渾,然後等某個人出手以後,才好行事。」
「行事?大哥你的認為……」
王鐵柱這一次是真的沒有再說下去;其實寧東與他心裡都清楚,所以點到為止便好,說出來,反而會讓兩人陷入不必要的尷尬。
寧東點點頭,沒有在說什麼。而後他岔開話題,與王鐵柱談起家宴的籌備問題上來。這個家宴,說起來這家宴倒不是寧東心血來潮,而是他早就準備好的,而且不但如此,這是一次家宴,而下一次他在舉行大型宴會的時候,還有更多的事情,更大的「爆炸」……這一次對於他來說不過就是試試水,給一些人提提醒罷了。
五日之後。
寧東一身的禮服,在自己家的院子門口,等候要來參加家宴的眾人,這是一種禮儀,無論你是什麼身份,既然是要宴請別人,就要真心實意。
王鐵柱自然是站在他的身旁,而孔沐林卻是帶著他的兩隊人,在別墅院落內外周遭往來巡視,以衛戍維護來訪賓客的安全。
這一家宴,寧東籌備已久,不但菜單上包含了各個菜系的佳肴美味,珍饈饕餮之物,而且他還特意叫人去到川、滇、黔、桂四地,現場選購一些特殊的特色食材,而後鮮冰恆溫的送到華都。
其實寧東這麼大費周章,也是有原因的,因為這一次除卻了那些請來的名廚之外,參與到食材料理的還有他的夫人,玉桐。這是她主動要求的,她說要給寧東盡一份心力。這一次寧東的家宴,場面大的嚇人。
足足有三十桌,分列在院落其中,即便是寧東的宅院已經大的夠嗆了,可是二十桌盛宴之下,位置依舊顯的不夠多。
因為今天寧東還準備了歌舞、戲劇,要搭起台子來,占據了不少的地方。
日色漸漸落下,夜色開始慢慢爬上雲端,這偌大的宅邸,張燈結彩,一片喜慶譁然,有幾分喧鬧,更多的還是一種具有中國風特色的華麗裝飾。而這個時候,也正是客人們漸漸到來的時候。
第一波感到的客人是楚天行和周省長,他們兩個人腳前腳後,下了車子以後,楚老爺子和周省長一同走了過來。
眼看著兩位走過來,寧東由心而發笑了,正要說什麼,楚天行便先開口道:「哈哈,寧東今天你穿的可是和你平日的樣子不復啊你小子不會是今天就要轉變了性子吧?我可是知道你小子還請了丫頭們來,你這不是想要看我們這些老傢伙的笑話吧?」
周省長也接著他的話,對寧東打趣道:「大侄子,你這不是這幾天去搶了銀行吧?我怎麼沒有聽說到咱們省的銀行有被人搶劫的事情那,看來我要好好查一查了,大侄子 你看你這家宴啊,可是花了不少錢吧?有錢還是好啊,不過大侄子你可不能這麼……」
周省長這邊還未說完,就聽後面車聲發出,眾人順著聲音一看,原來是張局長到了。張局長他這一到,周省長也不與寧東打趣了,而嘴角一動轉過頭去,讓開一條路來。
張局長笑著走到這裡,寧東嘴角一挑,對他道:「張局長!您好您好啊,哈哈,快裡面請。」張局長見他如此,乾笑了兩聲,臉上很熱情的對寧東道:「老弟抬舉了,抬舉我了啊;周省長!老爺子!」張局長和寧東這邊話還沒說完,他看到了一邊上的周省長還有楚天行,連忙去打招呼。
而兩個人也是同他笑了笑,而後什麼都沒有說就向院子內走去。
張局長不由面色上有些變化,寧東解釋道:「張局長,老爺子還有省長也是才來,好像在說什麼是,我也不知道,來來快來請進。」
「恩。」張局長神情依舊有些不對,不過還是點點頭,道:「老弟客氣了,你一會要多和我喝幾杯哦!呵呵。」而後便走了進去。
不一會,陸濤、丘老虎等等人陸續到場。還有一些是寧東的生意夥伴,一些則是他的好友一類。不過,最後來的卻是雲辰與王俊龍二人。
他們兩個應該是說好的,雲辰二人是一路來的,可是他們卻是分乘兩車而且所帶來的隨從的人員,也應該是兩個人的配置。
看到雲辰和王鐵柱這樣,寧東不覺心中暗暗冷笑,雲辰雖然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請,不過他倒真是信不到寧東,有諸多人員在場,還以為寧東會把他如何,故意與王俊龍分乘兩車,裝作路遇的樣子,而帶這麼多的人,也是難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