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暗流

  雲辰是冷漠,木然的,眼鏡的受傷他還搞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在華都安逸的日子已經到頭了。

  雲辰再一次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而且眼鏡受傷的事情,至少雲辰的是這一夥子人,在短期之內都沒有聽到過一點風頭。眼鏡還在病床-上,他的妻子就這樣默默的陪在他的身邊。

  守候在病房門口的兩個小兄弟雖然每華都會更換,但是在眼鏡住院的這段時間裡,他的病房門口就從未出現過沒有人守護的情景。

  雲辰或許真的現在在他的這群弟兄中,存在感別的稀薄了,當雲辰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然是十數天之後了,而這個期間,竟然沒有人給他打過電話,或許是他們不願意打擾他,當然了,這並不能排除他們對於雲辰的態度產生了變化。

  雲辰消失的這十數天裡,華都市還是一如往常一樣,日復一日,而在此之後,眼鏡也在沒喲被打擾過,同樣的,這一伙人中其他的幾個兄弟也沒有再一次發生過眼鏡所遭遇的不幸。

  看起來一切都是一個偶然,真真正正的偶然,而且因為眼鏡的關係,他就是一個在社會上混飯吃的人,這樣的襲擊其實對於他來講是在正常不過的了,雖然社會上的人,以和為貴,混社會要的是一團和氣。

  但這絕不表示在一團和氣之下就沒有其他的矛盾,就像雲辰之前說過的那樣,當年雲辰就說過,在華都,只有那麼多能夠吃飯的位置,而飢餓的人卻那麼多,比之那些位置的數倍不止。

  如此一來,想要從中分一杯羹,就需要競爭,正當途徑有正當途徑的競爭方式,而處於陰暗面的人,自然也就有了他們之間的競爭方式,或許比之光明之下的人,他們的競爭方式更為直接,更為低級,但是至少比之光明之下那些冠冕堂皇之輩,更加的有效,更加的快速。

  眼鏡自然而然的他就是處於陰暗面混飯吃的人,所以他必然要面對血腥野蠻的競爭方式,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所以他自己就要承受,雖然他此時有了一定的安穩,但是這樣的安穩只不過就是一個空架子。

  誰會知道有沒有外來人,亦或是想要出頭而新加入到這個行列的人就會毫無預兆的對他動手那?雖然有些人會畏懼他們這樣已經有了一定地位的人的名聲,但是老話說得好,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更何況,那些剛剛步入社會,一心想要賺大錢的小伙子,一個個都是愣頭青,敢想敢幹,因為他們還沒有遭遇過任何的磨礪與劫難,從而也就促使了這其中的部分人會成為那些已經有了一定位置的人,他們的劫難。

  華都的治安雖然非常好,但是團伙性的毆鬥每天還都在發生,這其中有不少都是那些年紀輕輕剛剛步入社會的小傢伙,酒後滋事亦或者是為了彰顯自己與普通人的不同,從而付諸於暴力。

  但是這其中必然的也有類似於眼鏡這樣存在,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亦或者是擴大自己的利益以及名聲,從而指示一些小傢伙在大街上與別人進行暴力的抗爭,其實這一切都是說得過去的。同樣的,也都是合理且存在的。

  雲辰的再一次出現,比之他之前在華都度過的日子中,非常的不同,剛剛回到華都直到眼鏡受傷之前的雲辰,雖然變得有些沉默,有些冷峻,但至少那個時候他還有一心向好的希望。

  那個時候的他還有著一絲猶豫,但這一次,眼鏡受傷,直到他神秘消失繼而又無聲無息的出現,他所有的猶豫,都消失無形。他現在想要的就是一場較量,為了自己也為了無辜累及池魚的眼鏡。

  他都必須要與那一方的勢力展開較量,這是一場已沉澱衰敗了五年的火焰,與五年中呼風喚雨的權力的較量。

  雲辰的歸來,沒有人知道,他消失又出現,他消失時已眼鏡的病房為終止,出現後,又以眼鏡的病房作為起始。經過了十數天的修養醫療,原本身體就非常好的眼鏡,雖然身上的傷還沒有痊癒,但是至少不會影響他的行動了。

  雲辰出現在他病房的一刻,當他與眼鏡四目相對的時候,從眼鏡的心裡,竟然自然而然的出現了一種感覺,並不是畏懼,而是明晃晃的「遠離」。雖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感覺,但是眼鏡相信,這是真實存在的。

  而且雖然他感覺到了「遠離」但是他的行為,卻反其道而行之,因為他知道,雲辰此時透露出來的,絕不是對他,而且必然的也不會是針對這一夥子兄弟。

  在病房中,雲辰與眼鏡有了如下的對話。

  「身體怎麼樣了?」

  「好多了,已經沒什麼事了,如果你需要的話,我想我現在就可以出院了。」

  雲辰笑了笑,而後回過頭看著眼鏡的媳婦,道:「你先出去吧。」可能雲辰的語氣中對於眼鏡的女人沒有任何的尊重,而且還是一種命令的口吻,但是無論是眼鏡亦或者是他的夫人,對此都沒有抗拒的表現。

  眼鏡的媳婦走出病房,並順手關上了病房的大門之後,雲辰又對眼鏡道:「能告訴我些事嗎?」

  「你說。」

  「你還記得當初我在華都的時候,那個時候我記得有一個什麼『扎槍隊』啊,好像那個時候他們雖然沒啥錢,但是名頭不小啊,你在社會上混的,怎麼樣,現在還有他們的消息嗎?原來那個扎槍隊裡面那個頭,和我當時關係還不錯,我想這個人我能用的上。」

  「恩……其實現在哥你說的那個扎槍隊早就沒了,你說的那個人我也認識,不是叫什麼三子、三子的那個嗎,你走之後,大約一年多吧,好像他就得罪了什麼人,完了最後那也算不上是火併吧,讓人直接在大家上給挑了。完了三子完蛋了之後那個什麼扎槍隊就散了。你也知道,他們就是一群外面來了的小生慌子,就靠下手狠,沒啥本事,那個時候咱不就說過嗎,他們肯定長不了。咋?哥,你打算把他們招起來?」

  雲辰搖搖頭,沒有再就此說些什麼,而後又對眼鏡問道:「你能不能幫我找一處房子啊,要大一點的,然後條件好一點的,但是位置要偏,不過也不能離開市區中心。最好是那種躍層的,然後老一點的小區,管理松一點的。」

  眼鏡想了想,而後道:「行,我知道了,一會我就讓他們去辦;哥,我能問問嗎,你要這房子是自己住啊?還是……」

  「別人。」雲辰沒有讓眼鏡繼續說下去,兀自的插了這麼一嘴,眼鏡點點頭,沒有在說什麼,兩個人之間陷入了沉默。雲辰此時他的目光看似是停留在眼鏡身上的,但是實際上眼鏡知道,雲辰此時不知道在下幹些什麼,總之他的精神並沒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而且此時眼鏡也在心裏面權衡著,揣度著,雲辰這樣做,到底是有著什麼打算,雖然大體上雲辰想要如何,已經非常清楚了,可是其中的細節上,或者說是其中的一些環節之類的他還無法確定。

  畢竟此時雲辰所給出的不過都是一個大體的框架與方向,而且從其表現來看,他到底會如何,還是一個未知數。

  三五分鐘左右吧,雲辰這才又開口了,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再詢問什麼,而後相眼鏡告辭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剛才來的時候問了問護士,她們說你的傷應該沒什麼大礙了,但是你還是要好好的修養,不要急著出院,一切以身體為主。」

  雲辰離開了醫院,而這一次他是帶著自己的心思離開的,可是雲辰沒有注意到,他剛剛走出醫院的大門,發動車子離開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四輛車分散著跟在他的車後面,四輛車雖然都是不一樣顏色的車,可要是細心地人能夠發現,這四輛車的車牌竟然是連號。

  「大哥啊。咱們就這麼天天在家帶著?」王鐵柱自從那天和寧東去了公司以後,開始,就一直和寧東待在家裡面,兩個人雖然有很多話要說,可是十幾天了,再多的話,也說完了而且王鐵柱還是一個愛好熱鬧的人。

  這些日子可是給他憋壞了。

  寧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機上的日子,不由嘴角挑了挑,一面撥動電視節目,一面道:「快了,鐵柱,再堅持幾天,你就能和我去釣魚去了。」

  「其實我更想……」

  「想什麼?」寧東笑著對王鐵柱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不過你還是聽我的,大事更重要啊。」

  「是是是!」王鐵柱有些無奈的學著電視裡面電視劇剛剛演過的那位皇帝說的話,對寧東道:「江山為重!大哥!」

  寧東看他的樣子自然是知道他此時的心思,不由的搖搖頭,不過對於王鐵柱他還是非常的相信的,同時他對於王鐵柱能和他帶這麼久足不出戶,也是能夠理解他的。

  不過就在兩個人一個看著電視,一個五脊六獸的翻著白眼的時候,寧東的手機響了,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顯示,寧東笑了笑,卻並沒有接起來。

  「大哥你怎麼不接?」

  「沒什麼,不接就不接了。」寧東說這話,對王鐵柱道:「這樣,你去給陸濤打個電話,問問他媳婦的情況,看看找個時間咱們兩個去一趟。」

  「什麼時候去啊?」

  寧東沉吟了片刻道:「那就三兩天之內吧。」

  「哦。」王鐵柱應了一聲,不過隨即驚異道:「啊!大哥你說啥?三兩天?你的意思是……」

  「別說。」寧東看著他嘴角一挑,道:「一切還沒有塵埃落定。總之,你先給露天打個電話吧。」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