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血染紅

  而且蘇瑤還是一個懂得愛的女人,她只愛自己想要愛的人,而雲辰就是她想要愛的那個人。她曾在雲辰當年事發離開華都之後,找到薛強,那個時候薛強還沒有去當兵,她找到薛強想要詢問道雲辰的相關消息,而且還毫不掩飾的表示自己願意拿出大部分的積蓄來幫助雲辰疏通關節以及掃平那件事。

  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一個這樣放下了尊嚴用身體換取錢財的女人來說,已經是非常難能可貴的了。

  雖然看起來,她沒有拿出自己的全部積蓄,可能會讓人覺得她對雲辰的情感不是那樣的深厚。

  但是要想一想,在現實的社會中,一個女人一個出賣肉體的女人為了一個不願意給她名分甚至是不願意與任何人承認與自己有任何不正當關係的男人,拿出自己多年積攢的大半積蓄這已經是非常難以令人置信的了。

  而且蘇瑤還需要生活,她還需要生活下去,她還有自己的負擔,她還要面對其他人,假如她真的拿出了自己的全部積蓄的話,先不說能不能夠幫助到雲辰或者是雲辰會不會接受,但是只要她這麼做了,那麼她以後的「生意」肯定做不成了。

  無論怎麼說,蘇瑤是掙男人錢的,那麼無論是多麼噁心惡劣的男人,她至少要在表面上做出對他的情感來,不然的話,又有誰會把錢樂呵呵的放進她的口袋那?

  這是多麼簡單的對話,聽到了門口有動靜的蘇瑤從臥室里走出來,當她看到了這個闖入自己家門的身影的時候,那是一種難以相信的呼喚,雖然聲音不大,可是卻非常的有力充滿了她整個人積壓許久的情緒。

  與之相比,雲辰的態度就冷漠了許多,不過好在蘇瑤對於他這樣的狀態已經非常適應了,換句話說,假如雲辰表現的與她那般的話,恐怕她還不會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讓她五年來常常想起的那個男人。

  雲辰看著有些呆滯的蘇瑤,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就這麼從她的身邊走過,而後徑直的走進了她的臥室,沒有詢問也不曾得到過她允許的,就這樣走進了她的臥室。蘇瑤從木納中回過神來的時候,雲辰已經從她的身邊經過了。

  她沒有說什麼,只是低著頭,看不清她表情的跟在他的身後,一前一後的走進了臥室。臥室的燈光昏暗、曖昧。臥室的氣息,甜膩、纏綿。可是走進臥室的人,卻還帶著室外的涼氣,讓貼近的人,感覺到一次刺痛。

  或許這是心的傷痛,但是總有人願意在這樣的傷痛下緊緊的相擁。她保住了他,眼中有淚,卻無聲。

  他安撫著她,雖然動作上有些輕浮,可是顯然的,那個人非常享受此時此刻的狀態。而且她好像此時還不敢相信,自己擁抱著的,是一個真實的存在,而不是這多年來的又一場夢境……

  「雲辰,這麼多年你還是沒怎麼變。」蘇瑤端著一杯類似酒一樣的飲料,一面說著一面交到了雲辰的手中。其實或許這樣的情感的兩個人的碰面應該是尷尬的,也許會是一種支支吾吾的交流。

  這是正常的,因為本就兩個人之間的情感與感情來說,這都是說得過去的,可是這兩個人,偏偏卻沒有如此,他們之間的一舉一動,他們的交流的語言就好像是兩個幾十年也沒有見過的老朋友一樣。

  或許即便是老朋友之間也不會如他們這般隨意,也許這就是他與她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吧,也許這就是兩個聰明人之間的交流方式,總之,這是一種極不正常又再正常不過的情景了。

  雲辰並沒有喝蘇瑤遞給他的飲料,反而是很隨意的放在床頭柜上,然後看著蘇瑤,久久的沒有說話,雲辰的眼神中是有感情-色彩的,但是這種感情-色彩好像是被什麼阻礙了一樣,亦或者是說雲辰是在故意掩飾自己的情感。

  他的眼中是隱藏在黑暗深處的情感,而她的眼中,尤其是當仔細的看著這熟悉的臉龐的時候,她眼中的溫柔,是其他男人從未得到過的,或許這就是一種感情,一種不需要言語的表達。

  「怎麼不說話?」蘇瑤笑了笑,坐到了雲辰的對面,此時的雲辰是坐在床-上的,而蘇瑤卻是坐在房間裡的陽台上,臥室的門沒有關,但是此時此刻,屋內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而且好像屋內並不是兩個人,而是一個人而已。

  雲辰笑了笑,看著蘇瑤的目光也不知道轉到了什麼地方,他不在看著她,口中卻回答著她的問話:「我沒變,你不也是一樣嗎?還在做和以前一樣的生意嗎。」雲辰的話是一種詢問,或許他是在給自己一個答案而已。

  其實雲辰這是一個不該問的問題,畢竟雖然蘇瑤是做那樣的生意的不假,但是這總之還是關乎到一個女人的尊嚴,尤其是當這個女人面對著一個自己愛的男人的時候,更甚為問出這樣問題的那個人恰恰就是她最愛的男人。

  這是多麼殘忍的事情啊,或許沒有那個男人能過做出這樣的事,但是雲辰,這個離開了華都五年再回來的男人,卻能夠做出並且已經做出了這樣的事。對於蘇瑤來說,是她所愛非人嗎?

  顯然答案是否定的,一個閱看過無數男人的女人又怎麼會在如此的現實中,選錯自己希望寄託的目標那?那答案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雲辰是故意如此的,也許他是想要她死心吧,亦或者這是他對蘇瑤和自己的一個考驗吧。

  蘇瑤笑了笑了,假如這個問題是出自別人之口的話,莫要說是笑一笑,估計蘇瑤會毫不猶豫的將那個人趕出自己的視線之內吧,可是面對雲辰,她卻絕不會這樣做,而且她也樂得或是說情願的接受這樣的不敬。

  蘇瑤笑了笑,看著雲辰說:「五年沒見,你變得刻薄了;怎麼樣,在外的日子過得還好嗎?」

  了之後你還去找過少羽?怎麼,擔心我嗎?還是怕我死在外面?」

  「當然擔心你,我知道你對我……你對我並不看好吧,可是我對你從來都沒有改變過。」說到這裡,即便是蘇瑤,她那妖嬈的容顏上,還是露出了一種寂寞,但沒有傷懷,或許早在當年他第一次拒絕她的時候,她就已經體會過了傷懷的悲哀吧。當他會到華都之後,再一次如此對待她的時候,她反而能夠欣然的接受了。

  「剛才進門的時候,你是自己開的門吧?這還不夠說明什麼的嗎?」蘇瑤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 依舊笑著對他說。雲辰點點頭,這一次他並沒有說什麼,蘇瑤又問道:「怎麼樣?能說說你這麼多年都去了什麼地方,做過什麼嗎?看你回來這又是結婚的,怎麼樣,這幾年看來還不錯。」

  「或許吧。」雲辰並沒有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這幾年我去過的地方很多,而且也做過很多事情,國內國外,南方北方我都待過。知道嗎,這期間我還回到過華都兩次,只不過都只是路過而已,加一起也沒待過三天的時間。」

  聽到雲辰說這期間曾經回到過華都,蘇瑤的情緒不由的產生了波動,或許這是一種宣洩前的悸動吧,她的情緒以沒有了剛剛的平靜,但是好在,她不是一個小女孩了,所以她懂得如何克制自己的情緒。

  蘇瑤故作笑態,有些打趣意味的對他問道:「那你為什麼不來找我?」雲辰則是搖了搖頭,也笑了笑,說:「來找你做什麼?恩?」雲辰話語中的一個「恩」字,加上他的語調不由得讓這麼一個簡單的字,給人以浮想聯翩的意味。

  果不其然,當聽到了雲辰的反問後,蘇瑤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一抹緋紅的顏色,不過剎那便消失了,她對他道:「這算是你在挑逗我嗎?好像當年的時候,你就是這樣的不是嗎?現在想一想當年如果不是你這樣的輕佻或許我早就已經結婚了。」

  「你確實應該結婚了。」雲辰幽幽的說了這麼一句,而後看著蘇瑤問道:「怎麼現在有你中意的人了嗎?要是有就快點結婚吧,到時候我也好把你給我的份子錢,加一倍送還給你。」

  「你就這麼不想和我扯上關係嗎。」蘇瑤的情緒終於還是在雲辰言語的刺激下無法在平穩下去了,不過雖然蘇瑤有些激動,但是好在還在理智之內,也許這就是蘇瑤與其他女人不同的地方吧。

  雲辰的話,無疑的,是對一個女人最大的羞辱,而且他言語中所透露出來的完完全全就是一種漠然與厭惡的感覺,雖然這與他的目光不同,可是他每每開口的時候,目光卻絕不會停留在她的身上。

  也許是他在躲避吧,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沒有哪一個女人會在這樣的刺激下還能夠保持冷靜,或許陌生人之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