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發飆的蘇老頭

  雖然是深夜,可是,寧東卻和蘇老爺子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好在蘇老爺子有先見之明,不然,寧東辛辛苦苦栽培出來的墨玉七節竹真的被這兩個混小子給破壞了,那墨玉七節竹被破壞的事情倒是小的,失去了墨玉七節竹的淨化,江里泛濫的暗隱毒魚繼續泛濫下去,造成的重大後果,那才是最可怕的。

  想到這裡,蘇老頭的眼睛瞪得滾圓滾圓的,臉色也罕見的嚴肅的可怕。

  「砰砰砰!」

  七拐八拐的走著,蘇老頭終於帶著那兩個混小子來到了秦縣長的家裡,二話不說,蘇老頭用力的敲打著秦縣長家裡的門。

  「小東,你給我去那邊的大喇叭,打開廣播,那裡的鑰匙我有,給我把所有的人叫到這裡來,今天,我不好好的收拾收拾這兩個小兔崽子,我蘇老頭子今天,我就不走了!」

  蘇老爺子說著,從自己的褲兜里掏出了一串鑰匙,丟給了寧東。

  寧東看著蘇老爺子正在氣頭上,自己也嚇了一跳,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蘇老爺子是個性情溫和的人,和他相處了幾天,蘇老爺子對待他,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孫子一樣,不僅沒有說出寧東的秘密,甚至還處處維護寧東,這讓寧東多多少少,有些喜歡上了這個老爺子。

  當下,寧東快速的接過了那串鑰匙,隨後,看向秦縣長家裡旁邊的一處小房子。

  這個小房子是整個小縣城裡播音大喇叭的辦公室,一般的小城,縣鎮上都會有這樣的東西。

  寧東快速的拿出鑰匙,隨後打開了那扇大門,走了進去。

  在倒騰了一陣之後,寧東終於摸索好了,打開了大喇叭的開關。

  頓時,一陣刺耳的電流聲,從大喇叭上傳了出來,隨後通過大喇叭,迅速的在這個小縣城裡擴散著。

  寧東急忙捂著自己的耳朵,隨後快速的組織了一下語言,隨後對著大喇叭說著。

  「全體縣裡的鄉民,大家注意了,有人蓄意破壞江邊竹子,現在被蘇老爺子逮到,請大家立即前往秦縣長家門口。」

  「全體縣裡的鄉民,大家注意了,有人蓄意破壞江邊竹子,現在被蘇老爺子逮到,請大家立即前往秦縣長家門口。」

  寧東一遍遍的喊著,頓時,整個小鎮的上空,都瀰漫迴蕩著寧東的聲音。

  「誰啊,大半夜的開著大喇叭,咋咋呼呼的幹什麼,還要不要人睡覺了。」

  「剛剛大喇叭那是廣播什麼?」

  「什麼?有人蓄意破壞江邊的竹子?」

  「誰啊?」

  頓時,不少的人被這個大喇叭吵醒了,家家戶戶的燈也次第的亮了起來。

  蘇老頭這個時候,壓著那兩個被寧東捆綁的結結實實的熊孩子,來到了寧東的旁邊。

  蘇老爺子看了寧東一眼,隨後一把搶過了大喇叭的話筒,開始大喊著,「周德才,你最好給我趕緊過來,你家這個熊孩子幹的好事,一會找你算帳,全縣裡的人都過來,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這兩個孩子,我蘇老頭就不姓蘇!」

  寧東傻了眼,沒想到這個蘇老爺子這麼虎,竟然就這樣的廣播出去了。

  「這蘇老爺子也是性情中人,看得順眼的人,一定會想方設法的乎他周全,這要是觸犯了一些事情的底線,這個蘇老爺子發起火來,還真是沒人受得了啊」

  一時間,整個小縣的空氣中,頓時再一次的瀰漫起了蘇老爺子的聲音。

  周德才在家裡睡得正香,忽然被蘇老爺子這一嗓子給驚醒了,隨後仔細的聽著。

  「什麼;我們家的孩子?他不是在外面打工麼?」

  這一聽,周德才也有些慌張了,蘇老爺子是什麼人,既然敢這麼說,那就一定是自己的那個小兔崽子做了什麼事情。

  當下,小縣上的人不管是什麼人,紛紛開始向著秦縣長家裡那邊去了。

  秦縣長也被蘇老爺子和寧東這一折騰,吵醒了,快速的打開了自己家裡的門,臉色卻十分的難看。

  想想也是,這個時候,都晚上十點了,大家早就已經睡覺了,這個廣播室的鑰匙,也是看著蘇老爺子是整個小縣裡的最有威望的人,才給了他一把,原先給他是為了讓蘇老爺子可以隨時向大家分享一下他的那些關於如何判斷江水流動和魚類生活習性的知識,可沒想到,今天,蘇老爺子竟然陪著寧東一起來到廣播室胡鬧起來。

  「蘇老爺子,這大半夜的,你這是……」

  「秦縣長,你這工作做的可真是好啊!」

  「啊?」

  還沒等秦縣長說完話,蘇老頭臉色陰沉的站在了秦縣長的跟前,「我就知道,你讓人看著那就江邊的竹子只是礙於身份,走個形式,這個大晚上的,那邊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

  「蘇老爺子,你這麼說,令我很為難啊。」

  秦縣長披著外套,抽著煙,看著蘇老爺子,「你也知道,為了看護那個竹子,大晚上的,誰家裡沒有個兒子,閨女的……」

  「好啊,那你倒是說說,是整個小縣城裡的所有人的安危重要,還是一時的家庭團聚重要?」

  說著,蘇老爺子指著周來福和王鐵柱,惡狠狠的說道,「現在江里的魚類都體內有劇毒,整個小縣城的餐飲幾乎癱瘓,如果沒有那個竹子淨化水源,到時候,整個江水都會有毒,我們整個小縣城全部人的飲水,都會成問題,到時候,你這個當縣長的,恐怕也逃不了責任。」

  說到這個份上,蘇老爺子的語氣也越老越重。

  這個時候,大傢伙也都聚集了過來。

  「蘇老爺子,不是我不相信你,就憑一個竹子,真的能夠解決水源問題和魚類的問題麼?」

  蘇老爺子一聽,臉色比起剛才更加的鐵青,「秦縣長,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覺得,我在騙你了,行行行,你要是這麼說,以後這個小縣裡的事,我蘇老頭子不管了,我不管了。」

  蘇老爺子說著,拉起寧東額手,「走,他們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那個竹子,我們兩個守著。」

  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周德才這個時候也過來了,看了一眼被寧東捆得結結實實的周來福,隨後猛地推開人群跑了過去。

  「小兔崽子,你什麼時候回來了,這是咋回事?」

  「咋回事?」

  蘇老頭剛剛還沒地方撒氣,周德才這個時候過來了,他正好在氣頭上。

  「你家的好兒子啊,大半夜的,拿著大砍刀來到江邊,想要砍了那個竹子,我看啊,他是想著把那竹子拿到外面賣了吧,你自己還是好好問問你這個好兒子,他在外面是不是真的在打工吧?」

  蘇老爺子一把年紀了,活了大半輩子,什麼事情沒見過,就這兩個混孩子今天做的一切,他動動腳指頭也能猜的八九不離十。

  「什麼,你大半夜的去江邊砍竹子?」

  周德才眨巴著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周來福。

  「你個兔崽子,是不是蘇老爺子說的那樣,真的在外面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鐵柱?這不是我們家的鐵柱麼?」

  這個時候,老王也過來了,看了一眼同樣被捆綁的結結實實的王鐵柱,不解的看向蘇老爺子。

  「俺們家鐵柱咋了,怎麼把他捆綁成這樣子。」

  老王是個老實巴交的人,蘇老頭略微的緩和了一下臉色,衝著寧東說著。

  「小東,給他解開,讓老王帶她走。」

  寧東皺了皺眉,雖然不解,但是還是按照蘇老爺子的意思去辦了。

  隨後,寧東猛地拿出自己的刀子,隨後一揮,寒芒閃過,那捆綁王鐵柱的繩子「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響,斷裂了。

  「憑什麼,憑什麼給他鬆開,他也是去了地下賭場,也一樣賠了不少錢!」

  周來福這個時候有些不服氣,眼睛狠狠的等著寧東,可他說出來的話,卻令的在場的所有人都愣在了那裡。

  「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周德才最先反應過來,隨後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周來福。

  周來福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了,急忙閉上嘴,不說話了。

  寧東的眼眸也猛地凝了起來,剛才周來福說的話,他可是聽聽的清清楚楚。

  「這孩子……」

  「和他爹年輕時候一個德行……」

  「是啊,是啊,竟然去地下賭場那種地方……」

  「鐵柱啊,你……你……真的和……他說的一樣麼……去了地下……」

  「噗通!」

  王鐵柱猛地跪在了老王的身前,「爺爺,俺去了……俺去了……」

  老王的身體猛地顫抖了兩下,隨後身體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老王……」

  蘇老爺子急忙跑了過去,攙扶住了老王。

  「我打死你個龜孫子,打死你……你不學好,不學好……」

  老王被蘇老爺子攙扶起來,渾濁的眸子裡,兩行清淚流淌著,隨後脫下一隻鞋,向著跪在地上的王鐵柱揮舞了過去。

  「說,你們去那地方……幹什麼去了……」

  王鐵柱被老王打了幾下,身體顫抖著,眼眸里也流淌出了清淚,隨後哽咽著說道,「俺和老大去打工,也是第一次去那地方,開始我們贏了不少錢,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再贏了幾次之後,就一直輸,到最後……最後……最後……」

  「你們輸掉了所有的錢,甚至還欠下了一大筆錢吧!」

  寧東嘆了口氣,隨後接著王鐵柱的話說道。

  「你們也不想想,那種地方,是你們能夠去的麼,他們分明看你們小,設計你們,你們還傻乎乎的往裡面送錢!唉!」

  寧東深深的嘆了口氣,那種地方,還不就是人吃人的地方。

  「我……所以,今天,老大說,蘇老爺子中了一個從來沒見過的竹子,要是能夠賣出去,一定可以還上錢,所以我們才……」

  「你個龜孫子,那是救命的竹子,你也敢打他注意……你個龜孫子,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老王氣的身體不住的顫抖,拿著一隻鞋,不停地抽打著王鐵柱。

  王鐵柱不敢說話,任憑老王打著,一動不動。

  「說,你欠下了多少錢?」

  周德才這個時候也臉色難看,看向自己的兒子周來福,發問道。

  事情已經被大家知道了,周來福索性也藏著掖著了,當下承認了,「爹,我們欠下了兩萬塊錢!」

  兩萬塊!

  「嘶!」

  所有的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就連寧東也不例外,兩萬塊錢,對於小縣城裡這些普通百姓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