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機場,王鐵柱再一次見識到了蘇懷遠的能耐,竟然能夠同行VIP通道而暢行無阻,而且據說這位楚老爺子竟然是乘坐私人飛機來臨的。
停機坪上,一架客機已經安然聽落,王鐵柱和蘇懷遠也在這裡看到了那位一直被傳說的楚天行老爺子。
說起來就是蘇懷遠這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老爺子,看這位老爺子,穿著黑西褲,上半身一件鴻錦唐裝,手中拄著一根拐杖,蒼顏華發,還留著長長的鬍子,隨風而動,一點也不似以為在海外他鄉經營多年的人。
蘇懷遠同王鐵柱對視了一眼,連忙上前,老爺子的身後還跟著十幾個人,看樣子應該是侍從、保鏢或者是辦公人員。
蘇懷遠先開口對老爺子道:「老爺子,是蘇老安排我來的。這位是王先生,寧老闆的手下。」
楚天行看了看二人,又看了二人身後帶來的那些個人員,不由的笑道:「哈哈,老蘇還是這麼客氣。」說這話,老爺子隨著他們兩個引路,相機場外緩緩走去。
其實王鐵柱他們是備下車子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老爺子卻是不願意直接上車,而是選擇徒步行走。
「老爺子,您這一路辛苦了,阿爺和我說了,這些日子就要麻煩老爺子您了。」蘇懷遠很客氣。楚老爺子似乎也很好說話,他走在第二的位置上,道:「沒什麼,我和老蘇啊,多少年的老交情了。」
說著話,楚老爺子用手中的手杖指了指走在前面的王鐵柱對蘇懷遠問道:「寧老闆,我怎麼沒聽過這麼一號人物,也是洪幫的人?」
蘇懷遠搖搖頭,貼近老爺子幾步道:「老爺子,是這樣的……」蘇懷遠三兩句把寧東的一些事說了出來,聽得楚天行不由的眉頭閃動,他說完後,楚天行不由笑了起來,道:「真看不出來,你們這竟然又碰到這樣的人了,真不容易啊。這也是咱們洪幫的運氣啊。」
蘇懷遠一笑,道:「老爺子,阿爺說了,這個人以後很可能會是洪幫的一大助力。」蘇懷遠這麼說話,楚天行聽著不由得目光閃動,而後不懂聲色的點了點頭。隨機不再說話。
一行人離開機場,趕到安排好的洪家大院,當然這個洪家大院會館的名聲是說給王鐵柱聽得,實際上這就是洪幫的這一區域的總堂所在。
接風洗塵酒自然是少不了的了,酒席是喧囂的,不過王鐵柱卻感覺到自己受到了冷落,因為說起來他也是客人,可是列席之人卻很少有人搭理他,反而都去給那個老不死的敬酒。不過王鐵柱也明白大事沒有多說什麼。
酒席結束後,他原本想要離開,可是卻被人通知暫留一下,王鐵柱疑惑,不過當他單獨的痛楚天行會面的時候,他心中的疑慮也就都隨之打消了。
一處廳堂內,楚天行與王鐵柱對坐在棋盤的兩側,按理說依照楚天行的輩分,恐怕這一部的洪幫中,除了蘇老意外,就只有他能夠和楚天行對坐列席了,不過因為王鐵柱並不是洪幫的人,算是客,也就不追求那麼多輩分上的問題了。
「小伙子,我聽老蘇說,你那好像有什麼問題啊,說出來吧,我能解決的我會幫你解決的。」
王鐵柱明白事理,他自然知道眼前老者身份的不同,也客客氣氣的道:「楚老先生,是有一件事可能要麻煩您老,不過要是您老不方便的話,我想我自己處理也是可以的。」
楚天行那裡會不知道王鐵柱的言外之意,就見他一笑,而後對王鐵柱道:「你這個小伙子啊,還是需要鍛鍊;好了你的事其實我都知道,我回來以前老蘇就和我說無論如何要把你的事情辦好,算是他送給你還有那么小寧先生的一份禮物。」
「楚老先生……謝謝您老了。」王鐵柱似乎要說什麼,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楚天行一笑,也沒說話,而是斟了一杯茶自飲起來。
「老先生。」王鐵柱對楚天行開口道:「不知道您老人家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國外生活嗎?」
「是啊。」楚天行嘆了一聲,似乎有幾分落寞,道:「你不知道啊,能夠好好的待在故鄉是一件多幸福的事啊,不過看來我是不可能了……小子,你的運氣好,你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些,那位小寧先生不簡單,以後跟著他虧不了你。」
「老先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楚天行道:「我這個人啊,沒有別的本事就是看人准,我在國外的時候要不是我看人准啊,我早就已經……哎,來你看看我這條腿,我為什麼拄著手杖,我這條腿啊,就是因為看人不准付出的代價啊。」
「……」王鐵柱沒有說話,而是一直看著楚天行,久久後,楚天行又道:「總而言之小伙子,你們的事,和我們的事其實看起來是兩回事,但是說到根上都是一個問題,這次老蘇把我請回來無非就是代替他做一些他不願意做的事罷了。」
「你的事,還有我們的事,一起了了。」楚天行老爺子說話的時候,那種淡然中的不可置疑,給王鐵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雖然和蘇老一樣,兩個人看起來都是非常和藹慈祥的老爺子,但是從說話上就能感覺到兩個人在性格上的差異。
「老先生您費心了。」說著,王鐵柱將手中的茶杯略微的舉了舉算是一種禮節性的答謝,楚天行倒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王鐵柱知道,自己應該適時離開了,告辭以後,他回到了寧東企業所在的位置。
在他的辦公室內,他同陸濤展開了一番討論;王鐵柱對陸濤道:「你怎麼看這件事。」
這是王鐵柱現在的慣用詞彙,寧東曾經因為王鐵柱武斷決定不止一次的告誡過他,所以慢慢的他也就養成了這樣的一個習慣。
陸濤這個人無論是寧東還是王鐵柱對他都是非常信任的,不知道為什麼,陸濤這個人就是這樣的能夠得到別人的信任,這不得不說也是一種本事。
陸濤此時抽著煙,沉吟了片刻,對王鐵柱道:「王總,要我看這件事還是按照董事長的話做。」
「怎麼說。」
陸濤道:「蘇老爺子是個什麼樣的人,您比我清楚,這一次竟然蘇老爺子提出來的,而且也是董事長同意的我想事情交給他們應該是都計劃好的。」
王鐵柱點點頭,隨即道:「我讓你查的東西你查到沒有?」陸濤點點頭,拿出一份文件來,交給王鐵柱大致的翻看了幾頁後,王鐵柱不由得心中驚駭。
陸濤似乎早就已經經歷過他這般心思一般的道:「王總一開始的時候我也不敢相信,可是這就是事實。」
王鐵柱點點頭,說道:「是啊,看來大哥說的沒錯,有些事情真的早就應該處理了,看來還是大哥高瞻遠矚啊。」
陸濤應和道:「是啊,不過既然這樣的話,那面有楚老先生出手,這面咱們也應該快一點才是啊。」
「宜早不宜遲。」王鐵柱道:「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了,既然髒活有人處理,咱們就把明面上的事好好做一做吧,大哥這一次出去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但是應該不會超過三個月的時間,這些時間夠你用了嗎?」
陸濤想了想道:「兩個月應該就夠了。」
「很好。」王鐵柱點點頭,道:「那就說好了兩個月,上一次蘇懷遠已經幫咱們把一些事情辦了。剩下的事情可不能做的沒有他漂亮啊。」
「蘇懷遠是一個唱紅臉的人,自然就得有唱白臉的了,不過王總,有一件事我還是想說。」經過一番思考,陸濤還是決定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出來,王鐵柱看了看他,問道:「什麼話,直說就是了。」
陸濤一笑,道:「是這樣,您回來時說的那些話我都記住了,不過聽您說,那位楚老爺子的意思似乎咱們的事情和他們的事情有所關聯,而兩者之間唯一的聯繫紐帶就是……這裡面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王鐵柱見他這麼說,也不由的考慮起來,陸濤的話沒有錯,一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經由他這麼一提醒不由得讓王鐵柱的心裡產生了極強的躊躇。
「王總。」陸濤繼續道:「雖然這些話我不該說,可是我是您和寧董提拔起來的,沒有你們兩個就沒有我的今天,所以這種話,我想要是我不說出來就太對不起你們了。」
王鐵柱看了看陸濤,笑著道:「說實話,你比我大得多,我叫你一聲老哥不為過,有什麼話,你就想說什麼是什麼,藏著掖著有那麼多顧忌實在是沒有必要。」
陸濤點點頭,原本他還想要說什麼不過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片刻沉吟以後,他對王鐵柱道:「我看著一次寧董出去,恐怕……您要多加小心啊,不是我這個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您看,這一次寧董出去的時間還有一些事情是不是太巧合了一點。」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什麼意思啊。」露天被王鐵柱突如其來的懾人氣勢差一點驚得摔倒在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恐懼的看著王鐵柱,不過片刻以後,王鐵柱身上的氣勢徒然消失。
無影無蹤。
「起來吧。」王鐵柱說著,扶起陸濤,而後道:「這些話以後就不要說了;我現在算是知道你為什麼忌憚了。不過老哥哥,我是知道你是好意的,但是有些話,就此打住吧。」
陸濤笑了笑,不過很木然,而後王鐵柱也不再說什麼,轉身欲離,就在這個時候,在後面點菸平復情緒的陸濤卻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
「老哥哥,把該做的事做好就行了。我謝,謝擔心我。」
那獨特的停頓,讓陸濤明白了王鐵柱的言外之意,他深深的喘了一口氣,額頭上的冷汗終於開始漸漸消散了……
另一邊,山林之內,過去了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