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你——效忠於誰？
「參見皇上！」飾演段天涯的的演員，立馬心下一驚，跪了下來。
「皇上深夜到臣府中來，所為何事？」
「免禮！」林凡腳步匆匆，上前一步，伸手去扶段天涯起身。
堂堂一國之尊，竟然如此親和。
段天涯深感惶恐，頗為忐忑的看著林凡。
燈光之下，林凡卻是目光銳利如銅陵。
皇叔的野心昭然若揭。
在皇叔滅了東廠太監總管曹正醇之後，居然想要篡位！
寡人，卻只能來招攬皇叔的養子。
朝堂之上，可用之人，竟然如此之少！
今日這一趟，可見處處艱難。
段天涯會怎麼選呢？
一面是從小養大自己的義父。
一面是他這個大明皇帝。
林凡心裡早就已經思緒萬千，可是面上，卻依然保持著威嚴。
他身為君！不能求段天涯，那樣會失了身份！
卻是可以賭一賭。
賭段天涯是不是這大明的臣子！
想到此，林凡洪亮的聲音，驟然響起！
「段天涯，你是護龍山莊天字一號的密探，也是我大明朝的子民，你——效忠於誰？」
段天涯說道：「自然是效忠皇上！」
林凡眼中有火光閃過：「好！」
「你效忠於朕就好！」
「那麼朕現在開始下旨，從今天起，你不再效忠於鐵膽神候！而是效忠於傅大學士！」
「為什麼？」段天涯說道。
「今晚，皇上所講的話，你一家三口，絕不能向外泄露半句，否則滿門抄斬！」傅大學士在皇上的身後，說道。
一時間，全場安靜。
落針可聞。
驟然的煞氣，在整個院子裡蔓延著。
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因為此刻，林凡正背過身去，渾身都散發著一抹劍拔弩張的氣勢。
陳嘉林導演咽了咽唾沫。
米婭則是一動不敢動。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凡身上。
滿門抄斬！
這一位從來都是以仁慈治理天下的君王，居然也會用這樣的手段。
當真是被逼急了嗎？
林凡深吸一口氣，緩緩打破了沉默：
「皇叔消滅曹正醇之後，做了跟他一樣的事情。甚至變本加厲，威脅十大將軍聽從於他，逼朕下旨完婚，接下來，就要逼朕交出皇位了！」
林凡的手緊緊的交握在一起，背在身後。
他是一個可悲的皇帝！
但是，現在他不想再受人脅迫。
他是皇上。
是天子。
是天命所歸！
他不要再當那窩囊的帝王！
所以此刻林凡的周身都帶著一抹霸氣，一種果決，甚至有些孤注一擲的決然。
過了許久，段天涯才從那威懾力中回過神來，說出下一句台詞：
「不，神候他忠肝義膽，他不會……」
「神候是忠肝義膽！但他是對大明忠，對社稷義，但對這個侄兒，從不放在眼裡。」林凡繼續訴說著。
在臣子面前，將自己的難處說出。
這一些，是林凡不願意的。
但卻也是迫不得已。
這個皇帝，做的難！太難！
段天涯不解：
「我不明白皇上跟神候之間究竟有何誤會？」
皇叔真是太高明了。
到了現在，人人還以為他是忠臣！
一心為國的鐵膽神候怎麼可能會反？
很多人都不信。
但那是事實！
此刻也就只有朕知道了這個危機，就連其他的臣子都不信皇叔敢逼朕！
林凡聲音一沉：
「這不是誤會！而是一場賭博。輸家將會失去一切！現在朕是不得不賭！你現在唯一的選擇，便是當哪一方的棋子！」
「恕天涯，不能從命！」
林凡猛地回過頭來，氣勢如虹，身體裡的狂怒已經蔓延，卻還是被他克制了不少。
他乍然喊道：
「拿下！」
一時間，無視的侍衛沖了過來。
劍拔弩張！
所有人，都被林凡的演技帶入了裡面。
都覺得段天涯這一回是真的要身死了。
紛紛嘆息不已。
「皇上天涯不會反抗，只是懇求皇上給天涯的妻兒一條生路！」段天涯說道。
「皇上能否給段侍衛一點時間考慮？」傅大學士連忙站出來。
林凡握緊的拳頭又鬆了松。
段天涯是一個良臣！
朱無視雖然野心勃勃，但是養的這個義子，卻是國家的棟樑。
殺，朕也不舍。
這一刻，林凡還是心軟了。
「朕是擔心他給皇叔報信！」
已然是給了一個台階下了！
堂堂君王，卻奈何不了一個臣子，哪怕這臣子要站在奸臣那邊與自己為敵。
而林凡，卻也無可奈何。
終究，他也做不來這種動不動就殺人的事。
二十年的隱忍，難道早就成為了習慣了嗎？
這皇上當得一點都不痛快！
「那就先帶回本宮府內軟禁，讓他好好考慮考慮！」傅大博士說道。
林凡的目光落在了段天涯身上。
希望這段時間，段天涯能夠想明白。
當朕的助力！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
戲已經演完了。
但是導演卻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現場，早就已經忘記了這是在拍戲。
林凡轉過身來，大步朝著台下走去。
這是要散場了。
因為入戲的原因，林凡的眉頭微鎖，冷不丁的看到有人擋路，頓時皺了皺眉。
「啪啪啪！」
有人終於反應過來。
大聲鼓掌。
林凡這才終於回過神來，原來自己已經走到了導演的面前。
這擋路的人，正一臉呆滯的看著自己，在掌聲之後，驟然鬆了一口氣，猛地按在了林凡的肩上。
「好！好！好！」
導演像是撿到了稀世珍寶，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林凡淡淡一笑：「導演這戲能過嗎？」
「當然能過了，這皇帝，非你不可了！」
陳嘉林導演眼睛發亮。
「那成，我先去換衣服，具體的細節，跟我經紀人先說說！」
林凡說完，就先去了更衣室。
米婭的目光落在了林凡的身上。
起初，她把林凡當做了一個一般的演員。
要知道，像她這種王牌經紀人，手下什麼大牌的明星，沒有過。
但是她卻還是低估了林凡的天賦。
這戲，連她看了都被剛剛的緊張情況，給吸引住了。
這要是正式拍出來，上映之後，林凡的名氣肯定又要更高一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