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客人剪完了頭髮，秦空把吹風機遞給唐森。
「秦老師！你不給我吹嗎？」客人抬頭。
「我吹要三千！」
「我知道啊！」
「我說句話。」秦空轉頭朝梁安歌走去。
客人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有什麼辦法？放著三千塊他不掙，他要去跟女朋友說話！
做個頭傷害辣麼大！
秦空走到沙發前坐下，梁安歌給他倒了一杯茶，笑眯眯地說：「空老師辛苦了。」
客人看著鏡子，斜著眼歪著頭。唐森把她的頭扳過來，站到側後方，擋住她的視線。
現在沙發區成了梁安歌的專屬，客人見她和貓在那邊，都很少過去。
「樓上當工作室，是不是光照不足？」喝了一口茶，秦空問。
「拉開窗簾就行了，反正外面也是整面玻璃牆，採光不成問題。」
「那把衣櫃撤了，換成書桌。放個衣帽架，偶爾掛幾件衣服就行了。」
「嗯。」梁安歌點點頭，「我給卿香姐打個電話，看她要不要出來吃飯？」
「你現在是離不開你卿香姐了嗎？」
看到下一個客人進來，秦空起身過去。
梁安歌拿著手機走到角落，蹲著一邊擼貓一邊打電話：「卿香姐，我這邊接到一些代言邀請，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自己決定啊！」卿香道，「你代言云花，但不限制你參加其他活動接其他代言啊！」
「是化妝品。」
「哦？」卿香頓了一下，「陳老師也在公司，盯著他們出GG圖。你和秦老師過來吧，我們在樓下食堂炒兩個菜。晚上我們還要加班。」
掛了電話，梁安歌過來拍拍秦空的肩，「空老師，卿香姐讓我們去雲花公司吃食堂。」
「為什麼？」
「過去商量點兒事，她和陳老師都在公司，要加班。」
「我還不是要加班？」秦空就帶客人去洗頭。
「那我自己去吧。」梁安歌就過去拿起包包向外走。
秦空連忙追出去。
客人也追出去，「我走！秦老師！我走！你就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用。」梁安歌笑道，「秦老師現在就給你洗頭，我可以自己去。」
「我陪你去，你又不會開車。」秦空拉住她的手。
「不用！我打車過去。」
「不行！」想想這麼一漂亮的女明星單獨打車，現在也傍晚了！即使在雲州，秦空也不放心。
「那麼多地方我都一個人去過了！」
「在雲州你哪裡都不能一個人去！」
客人捂著臉，轉身就跑，傷害極大！
一邊跑一邊揮手，「我明天再來！」
「明天早上七點我就開門！」秦空大聲說。
「好！」客人揮著手頭也不回跑了。
秦空轉頭，看著傻笑的徒弟，「打掃衛生，晚上的客人都安排到明天。」
「嗯。」唐森苦笑，師傅！說好今天要營業到晚上十點，絕不再辜負客人的呢？
兩人去商場下面開車。
唐森跟到來的客人解釋，隨著來的客人越來越多，圍在空發藝門口吵吵鬧鬧：「為什麼秦老師總是說走就走？我們來一趟也不容易！」
「是啊！秦老師太不守約了！」
「這就是大牌造型師嗎？」
「不想做就不要做了！總是放客人鴿子，技術再好，人品也差！」
路過的遊客都圍在門口看熱鬧。
路口的民警跑過來詢問，大家又圍著民警吵吵鬧鬧。
「秦老師再出名，也不能這樣吧！把顧客當什麼？」
「是啊！我們都是約好的！我們也有工作，我們跟公司請假，我們訂好酒店機票，結果秦老師總是說走就走！我們的損失怎麼算？」
民警看著唐森，「你師傅呢？給他打個電話。」
唐森脖子一揚，「不打！我師傅就不能臨時有事嗎？」
「你師傅可以臨時有事，但我們預約好的就要先給我們做頭啊！」
「對啊！都說顧客是上帝！秦老師真是被雲州人寵成了上帝！顧客成了奴隸！」
民警笑了，「你們說對了，以前秦老師只接雲州客戶，從來沒有人來吵吵鬧鬧。看關著門，自己就走了！」
「就是被你們寵壞的！一個理髮師而已！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想營業就營業，不想營業就不營業！」
人越圍越多，鬧得頂流那邊都知道了，大家相互看一眼，默契地決定都不給師兄打電話。
莫藍帶著負責空發藝預約的客服和另一個客服過來，到裡面問了唐森情況。
出來說：「秦老師半個小時洗一個頭，現在七點了，營業到晚上十點，也洗不了這麼多吧？這都是哪兒來的？」
「我們看不慣不行嗎？」圍觀人群中一個人說道。
「對啊！他這引起了公憤！太沒誠信了！」
「行！」
莫藍笑了。
「要找秦老師做頭的來登記！明天七點，秦老師就營業了，優先給你們做！也可以去頂流做！已預約不想做的可以取消預約，也登記！」
一個人說：「取消預約是不是一年內就不能預約了？」
「是！」
一陣冷笑，「哼！好大牌！天底下沒有這麼大牌的理髮師吧？他可以隨時走人，客人取消一次預約就一年不能預約！」
「對不起！以後我們會制定更合理的預約制度！」莫藍說，「儘量不耽誤大家的時間！」
「那已經耽誤的怎麼說？」
「出示證明，賠你交通住宿費！」
「誤工費呢？」
莫藍笑了，看看民警，「要不要賠你青春損失費？」
圍觀人群一陣笑聲。
「難道不該賠嗎？浪費了我們的時間！時間就是金錢知道嗎？」
「讓你們公司提供證明，你的時間值多少錢我們賠！」莫藍說。
「那我準備做完頭就去跟客戶談合作，因為他爽約，耽誤了跟客戶的合作。這樣的損失要怎麼算？」
「先生，這麼看來，秦老師比你客戶更重要。」莫藍笑道，「如果你覺得客戶比秦老師重要，你當然先去見客戶了！說明情況，我們也會給你把預約往後延的。」
「呵！秦老師真是大牌啊！」
「就是大牌！」莫藍怒道，「全國那麼多理髮師，你們為什麼要找他？你們現在就可以去頂流理髮啊！」
「我們預約的是他！不是頂流！」
「對啊！我們預約的是洗頭！不是理髮！」
「為什麼呢？」莫藍冷冷地看著他們。
「因為只有他能洗我的頭啊！」
「那不就得了！秦老師一個人接待全國各地的顧客，總有照顧不周的時候！只能請大家多多體諒！」
「誰來體諒我們？我們的時間金錢怎麼算？」
「你算得出來的我們都賠！」莫藍冷道。
「呵！我們要的是錢嗎？我們是來洗頭的！」
這就螺旋轉不開這個問題了唄！
莫藍都氣笑了，「對！你們一定要找秦老師，因為只有秦老師能洗好你們的頭！就像掌握獨門秘技的醫生！你預約了，醫生就不能臨時有事？
何況，秦老師給你晚洗一天頭，不至於耽誤你們的病情吧？比起其他項目，洗頭又累，掙錢又少，他現在接的大部分都是頭有問題的顧客！有些頭其他理髮師都下不去手！」
「為什麼？」莫藍吼道，「還不是因為想治好你們的頭？能不能請你們理解一下他！因為你們的頭再重要，也比不上他的家人重要！在家人朋友面前，顧客肯定往後排！」
莫藍不再理會吵吵鬧鬧的人群，「哪些客人預約過晚上洗頭的？要延遲到明天，要去頂流，要取消，還是要賠償，進來登記！」
幾個客人走進來，都說：「我延遲到明天。」
客服一一登記，奇怪道：「哎！那剛剛叫那麼凶的是什麼人？」
客人們搖搖頭，「不知道啊！」
「就是眼紅搗亂的吧？就說哪來那麼多人？秦老師一天也接不了這麼多人吧！」
「我們到雲州理髮，也不至於掐著點來，肯定是預留了時間的。」
「對啊！只有秦老師能洗我們的頭，這麼遠都來了！等他會兒怎麼了？怎麼可能那麼大動肝火？」
但這件事還是很快傳到網上，也不知道是秦空自帶熱搜還是有人買熱搜。
【顧客朝秦老師要賠償，空發藝出大事了！】瀏覽器版驚悚標題登上熱搜！
還配了現場幾個視頻截圖，全是頂流總監說就是大牌！洗頭累不掙錢！等等言辭激烈的片段。
高傲冷漠的態度引發軒然大波——
【牛啊！秦老師飄了，不把顧客放眼裡了！】
【他本來就不想給大眾理髮，看那總監說的，不掙錢，呵呵。三千塊一個頭，還不掙錢？】
【秦老師已經看不上這三千塊了！隨便做個造型，多少個頭的錢都掙了！還不費力！】
【不想做理髮師就不要做了唄！感覺他現在的重心已經圍著女朋友轉了！成了女朋友的專屬造型師！女朋友掙了那麼多錢，也難怪他不想給大眾做頭了！】
【秦老師可以做完預約的客人，公開轉變身份，大家也會理解的！沒必要鬧成這樣，太急功近利了！】
【人家是全國最大牌的造型師！在乎你們的評價？人家也不缺錢！沒聽人說？賠錢也不做！】
【看直播的時候真的被秦老師感動，雖然毒舌，但對顧客真誠相待！怎麼變得這麼快？真的是因為女朋友太火了？跟著女朋友就夠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