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過了好半響時間,這場劇烈無比的震動才總算是停止下來。
只不過這場震動雖然停止了下來,但是看著那座被一分為二的山峰,整個胡家堡所有人心情卻都是感覺無比的震撼,而且久久無法平息。
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的劍術威力這麼可怕,竟然真的能夠做到一劍破山。
而且還沒有藉助什麼神兵利器,直接就是虛空凝劍,然後由上而下劈開整座山峰。
胡家堡武者數量不少,很多人見識都不算差,自然清楚借用神兵利器和空手施為之間的巨大差別。
換句話說就是,對方隨手一擊就具備這樣的恐怖威力,這如何讓人不為之心驚?恐怕武宗境界的頂尖強者也就這樣的實力吧……
雖然只是武王境界的修為,但是魏易表現出來的實力,卻和那些武宗級強者壓根已經沒有什麼差別。
哪怕胡嘯天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就算他親自出手,拿出真正的絕招武技,也未必能勝過魏易多少,很大可能也就這個水準。
毫無疑問,這場所謂的比試已經不用再繼續比下去。
看見魏易出手之後,胡成周就知道自己已經輸了,特別是看見魏易一劍斬破山峰,他一直以來的驕傲都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
這才發覺自己之前的行為是那麼可笑,竟然還不知所謂的主動挑戰人家,他拿什麼來挑戰,他眼下的實力再增長個幾倍還差不多。
「可笑,真是可笑,像個小丑一樣……」
胡成周直接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目光也是一片呆滯,就這麼愣愣的看著遠方。
看著遠方那座被魏易一劍劈斬開來的山峰,本應該是他們比試目標的山峰,他忍不住喃喃自言自語,整個人都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迷茫狀態。
看見他這樣,胡菀兒反倒忍不住擔心起來。
雖然她剛才刺了胡成周兩句,但她那也只是一時氣不過而已,胡成周怎麼說也是她大哥,兄妹倆關係其實一直都不算差,她自然不忍心看著他這麼受打擊。
正準備上前勸說幾句,卻被他父親攔了下來,胡嘯天搖了搖頭,「讓他自己多考慮一下吧,如果他能夠自己想清楚,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那樣他才能真正成長起來。」
說到這裡,胡嘯天看了遠方一眼,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以前是我教錯了他,以為讓他修為提升更快,學習更多的劍法和武技,就算是讓他成長起來了。」
「可是現在看來,他還是太脆弱了,沒有經歷雨打風吹,永遠不可能長大。→」
「如果他這一次能夠自己走出來,回頭就讓他和魏公子一樣,也出去獨自闖蕩一下吧。」
聽完這番話,胡菀兒忍不住詫異看了她父親一眼,她知道自己父親一直以來都是以大哥為驕傲為榮,哪怕很寵愛她,但也僅僅只是寵愛而已,在她父親心目中,她大哥才是真正的接班人。
她沒想到她父親如今竟然會主動否認他自己培養出來的接班人,這無異於就等於是否定他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努力,以她父親的驕傲,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胡菀兒心中也忍不住莫名震動,不自覺泛出一種異樣的感覺,好像……自己父親慢慢老了。
→
胡菀兒抬起頭來,看著高空中那身姿挺拔的年輕身影,她抿了抿溫潤的紅唇,不由喃喃自語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嗎?」
而這個時候,魏易也從半空中降落下來,神態如舊,依然是那麼溫和平靜。
沒有什麼目空一切的驕傲,也沒有一丁點沾沾自喜的表情。
猶如那頭頂上的天空一樣,看上去是那麼清澈,那麼讓人舒心,但是仔細去看,卻發現根本看不到邊際。
胡家堡所有人再也沒有哪個敢小看眼前這個陌生的年輕人。
雖然沒有人驚嘆,也沒有誇讚,但是卻有一種無言的震撼充斥在所有人的心頭。
魏易沒有說誰勝誰負的問題,也沒有假惺惺的讓胡成周也去表現一番,實際上到了這個時候,誰勝誰負已經很清楚,結果也已經變得不重要。
他自然也無需再去故意貶低胡成周來抬高自己,那樣非但沒什麼效果,反而只會讓人反感。
「魏公子一路勞累,不如先去堡內歇息一下,我已經叫人備好宴席,就等著魏公子你上桌了。」
胡嘯天豪爽笑道,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客隨主便,在下一切都聽堡主安排。」
魏易微笑點頭,一副很自然的模樣。
他這樣的態度,無疑讓胡嘯天更是高看一眼,更加確定眼前這個年輕人不一般,這樣的修為實力還有接人待物的手腕,甚至都不能當做年輕人來看待。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胡嘯天也忍不住心中感嘆起來。
「魏公子,我們胡家堡的野味可是說是十里八鄉一絕,你待會兒一定要多嘗嘗,還有我們胡家堡的紅纓酒,也是相當出名的。」胡菀兒立刻忍不住推薦說道。
「既然胡小姐這麼說,那我一定要好好品嘗一番,就怕到時候真的吃上癮,就捨不得離開了。」魏易笑道,跟著眾人一起向著胡家堡方向走去。
「捨不得離開那就別走了,菀兒這丫頭肯定會很高興吧。」胡嘯天看了看自己的小女兒,意味深長的樂呵呵說道。
「父親你說什麼呢。」胡菀兒俏臉粉紅,頓時嬌嗔起來,不過說話的同時還是忍不住偷偷看了魏易一眼。
魏易自然沒什麼表情,他對胡菀兒沒什麼想法,也不想讓這位小姑娘產生誤會。
不過就在魏易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腰間軟肉卻突然一疼,扭過頭來,正好看到朱翎兒那張充滿狡黠表情的俏臉。
魏易眼珠子一轉,突然起了玩心,立刻手掌一伸,就把那作怪的小手抓在手掌心中。
朱翎兒心頭猛地一驚,想掙脫卻掙脫不掉,又擔心被人發現,整個小臉瞬間一片通紅。
她沒有辦法,只能眼淚汪汪的看著魏易,眼睛眨巴眨巴仿佛會說話一樣,充滿哀求表情。
魏易心中暗笑,這才把她那小手放開。
他們一行人就這麼離去,只留下胡成周一人坐在那裡。
有資格管他的人沒有去管,而沒有資格管的人則不敢管他,他就這麼呆愣的坐著,猶如一座雕塑石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