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後背已經被浸濕了,上面還有幾個鞋印。
他這個人鼻青臉腫,看都看不出是誰。
警察嘴角微抽,一個老人將三十多歲的人打成這樣,說出去誰會相信啊,反正他是不相信的。
「這位同志,人是我打的,不過他是一個人販子,你要抓我,就把他也一起抓走。」
人販子從地上爬起來,走到警察面前,雙手放在他面前。
「警察同志,你快抓我走吧,要是再打的話,我感覺我都快被他們打死了。」
帶頭的警察揉了揉耳朵,視線看向其他地方。
「我耳朵怎麼有點聽不清楚了,你們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麼人在講話?」
身後的兩名警察搖了搖頭,表示他什麼都沒有聽到。
人販子:!!!
這是什麼情況?
七十多歲的老人舉著自己的拐杖,敲打在人販子的腦袋上。
另外兩名警察默默的將視線收了回來。直到人販子打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們才將人販子提起來,往警車裡面帶去。
看見人販子被抓之後,圍在一起的人都歡呼雀躍。
饒齊豫擦了擦身體上的雨水,走進了診所。
謝天軒坐在辦公室里,抬眸看向他。
「解決了?」
「當然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謝天軒沒有說話,而是將桌子上的熱茶推到他面前。
饒齊豫看見桌子上的熱茶,嘴角微微上揚,這傢伙總是愛口是心非,這不就是在關心他嘛。
謝天軒就像是知道饒齊豫在想什麼,直接說道:「感冒了,還要浪費我的感冒藥,不值得。」
饒齊豫滿頭黑線,這傢伙說一句關心自己會死啊,他一口將茶喝掉,然後往外面走去,身體濕噠噠的實在是難受,他還是先去二樓洗一個澡先。
窗外,雨已經停下來了,天空上陽光穿過雲朵,照射在地面。
此時,一名少年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東張西望,尋找穿著白大褂的人。
正拿著藥材下來的邱子榮叫住了他:「小弟弟,你找誰啊?」
少年一愣,轉頭看向他,抿唇不語。
邱子榮看著他的模樣,十二三歲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乾乾淨淨,就算是身上的衣服很舊,但卻洗的很乾淨。
邱子榮往他的方向走前一步:「你是不是生病了?」
少年見狀,後退了一步。
邱子榮微微挑眉,他還挺怕生的。
辦公室的門打開,謝天軒從裡面出來,少年的身體動了,連忙走到謝天軒面前。
「你是謝醫生嗎?」
謝天軒看著面前的少年,低眸道:「你找我有事?」
少年的眼神帶著一絲堅毅:「我想拜師學藝。」
「拜師學藝?可是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交給你的。」
「我知道你的醫術很厲害,我想跟你學習醫術。」
「是嗎?可你要想清楚,學醫可是很難的,這條路可不好走。」
「我會堅持住的。」
「看你也是學生,還是以學習為重比較好。」
少年抿唇:「我……」
「放學準時來這裡,堅持一個月,我就答應收你為徒。」
說完,謝天軒牽著謝阮軟的手往診所外面走去。
謝阮軟回頭看向那個少年,然後收回視線。
他的身體裡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藥香,好好聞。
少年眼睛一亮,連忙跪下磕頭,謝天軒見狀,直接攔住了他。
「等你堅持住再磕頭也不遲。」
少年十分有信心的說道:「我一定會堅持住的。」
謝天軒笑了笑:「時間不早了,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六點,準時過來吧。」
少年點頭,臉上露出洋溢的笑容。
邱子榮不解的走到謝天軒旁邊:「師叔,我們不是五點半就下班嗎?」
叫他六點來,豈不是他們下班之後,他才過來。
「你們正常下班就好。」
剛剛他看見了那名少年的腦袋上盤旋著一絲金色的雲霧,似乎對於醫學十分敢興趣。
但醫學的路,豈是感興趣這麼簡單。
他倒是想看看,那個少年能夠堅持多久。
饒齊豫聽到動靜走了出來:「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等一下查一下你少年的情況。」
謝天軒丟下這句話就帶著謝阮軟離開。
饒齊豫一臉愣,他叫他調查什麼少年,這裡有什麼少年。
「他剛剛再說什麼少年?」
「剛剛來了一名少年,想要拜師叔為師,但師叔沒有直接同意,而是讓他堅持一個月。」
邱子榮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饒齊豫托著下巴,有點意外,他竟然肯收徒弟了。
幾年前許多人想要拜他為師,他都無動於衷,特別是許多富家子弟,拿出豐厚的條件,他也是看都不看一眼。
現在卻突然收徒弟,這讓他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才能進入他的法眼。
「那個少年呢?」
「離開了。」
饒齊豫聲音提高了一倍:「離開了!」
「對啊,剛剛離開不久,你出去追的話,說不定可以追上。」
饒齊豫聞言,連忙追了出去。
邱子榮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隨後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夜晚,天空上的星星探出身體,對著地面眨了眨眼睛。
謝天軒牽著謝阮軟的小手走在小區的小道上。
因為剛剛吃飽的原因,軟軟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
謝天軒從口袋裡拿出消食的山楂遞給了她。
謝阮軟看著他手中的山楂,露出小虎牙,開心的接過。
吃著山楂,謝阮軟高興的哼著小哥,這是她在幼兒園裡學會的。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謝天軒嘴角微微上揚,聆聽著女兒的歌聲。
雖然不在調上,但謝天軒卻覺得格外好聽。
樹枝上的黃葉掉落在地上,在風的吹動下,隱藏了起來。
江城,夜思華看著面前鎖住的公寓,眉頭緊鎖。
「夜總,這就是那個人居住的公寓,不過在兩年前,這家公寓的主人就搬走了。」
「知道她搬去哪裡了嗎?」
「沒有人知道,只知道她搬得很快,大多數東西都留在了這裡面。」
夜思華看著緊閉的門,眼神微沉。
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