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聖一臉尷尬。
甚至都生出了一種想要逃走的衝動。
澹臺素宛如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過了半晌。
她終於是緩緩抬起頭,看向了陳聖,臉上無喜無悲,「我的衣服,是你解開的?」
陳聖尷尬點了點頭,隨後又解釋道:「也是為了救你。」
「那個蝕魂奪魄散直接就能夠解決掉,但是你後來中的春毒,只有肌膚接觸才能夠做到。」
澹臺素深吸了一口氣。
她也知道陳聖是為了救她。
但是一想到剛才自己昏迷的時候陳聖在自己的身上上下其手,還是讓她感覺到十分的彆扭。
「哼!」
澹臺素髮出了一聲冷哼,終究是沒有多說什麼。
見到澹臺素並未發怒,陳聖提著的心也終於是放了下來。
澹臺素終於是將視線放在了瘋叔的身上,「他為什麼不對你出手?」
「可能是因為我做飯給他吃了吧。」
陳聖乾笑解釋道。
澹臺素一怔。
她倒是想起了昨天的時候,陳聖讓這個被困在陣法之內的人捏死了萬獸宮的數頭妖獸。
「只是做飯,就行了嘛?」
澹臺素的臉上充滿了好奇之色。
同時。
她的心中也是充滿了酸楚。
若是早就知道只需要給這個瘋子做飯,這個瘋子就會老老實實的,那她秋水宮之前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應該是吧。」
陳聖點了點頭,「反正我給他做飯以後,他就跟我可好了,還叫我大侄子。」
話音未落,一邊的瘋叔頓時便含糊不清的叫道:「大侄子……」
陳聖對澹臺素一聳肩,「你看。」
澹臺素的眼中帶著驚訝之色。
她一時間有點看不懂這個老瘋子了。
在她接任秋水宮宮主之前,她的師尊曾經專門告訴過她,說這被鎮壓在秋水宮陣法之下的人,乃是一個窮凶極惡的魔頭。
可是今日一見,她忽然感覺這個魔頭好像並沒有那麼可怖了。
「咱們先上去吧。」
澹臺素看著陳聖,輕聲道。
雖然她對瘋叔的印象發生了改觀,但是待在這個地方仍舊是讓她感覺到無比的難受,想要儘快離開這裡。
「也好。」
陳聖點了點頭,隨後又轉頭看向了瘋叔,「瘋叔,那我就先走了,等我下次過來,就給你帶肉。」
「嗯……嗯……」
瘋叔斷斷續續的答應著。
澹臺素深深的看了一眼瘋叔,隨後一把抓住了陳聖,便帶著陳聖離開這裡,重新回到了子陣之上。
「呀!」
一直在一邊乖乖等待著的喬妙妙聽到了動靜,頓時轉頭看來。
見到陳聖和澹臺素兩人安然無恙,臉上頓時就露出了驚喜之色,「宮主?你沒事了?」
「嗯。」
澹臺素微微點頭,輕聲道:「多虧了陳聖。」
「陳聖你太有本事了!」
喬妙妙轉頭看著陳聖,一雙眼睛之中滿是崇拜。
陳聖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喬妙妙的小腦瓜。
就在這時。
從遠處陡然間陡然間有轟鳴一聲巨響傳來。
澹臺素臉色大變。
她竟然忘記了之前季常曾經說過,萬獸宮宮主銀泰要來這邊!
剛才的動靜,必定是銀泰與秋水宮的太上長老發生了衝突所爆發出來的動靜。
「走!」
澹臺素表情凝重,當即便帶著陳聖和喬妙妙快速的朝著天邊飛去。
不多時。
一行三人已經來到了澹臺素的寢宮之前。
在那裡。
太上大長老鄧榮正帶著另外兩位太上長老,將銀泰給圍在了中間。
鄧榮的實力很強。
只需要另外兩位太上長老在旁掠陣,他竟然就能夠與銀泰打的有來有回。
「該死!」
銀泰的臉色無比難看。
他接到了季常給他傳來的消息,說已經得手了。
他便立刻敢來秋水宮,只為了一親芳澤。
卻沒有想到當他進入到澹臺素的寢宮之內後,卻發現澹臺素並不在這裡。
他正要離開,然後就被鄧榮和另外兩位太上長老發現。
「銀泰!」
澹臺素飛身而起,俏臉含煞,「你竟然敢派奸細進入到我秋水宮內,更是使用那般卑鄙的手段算計於我,今日,就做個了斷!」
當銀泰聽到了澹臺素的話之後,臉色也是瞬間大變。
他沒有想到。
澹臺素竟然也來到了這裡!
而最重要的是……
為什麼澹臺素安然無恙?
她不是中春毒了嗎?
有了澹臺素的加入,銀泰的處境越發艱難。
他死死的咬著牙,正在想辦法逃離此地。
奈何澹臺素與鄧榮聯手,直接就斷去了他全部的退路。
「澹臺素!你非要把事情給搞得這麼絕嗎!」
銀泰發出了一聲爆喝。
「難道不是你萬獸宮先找事在先嗎?」
澹臺素麵無表情,冷聲喝道。
「好好好!」
銀泰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有一抹猙獰之色閃過,「這是你逼我的,既然如此,這秋水宮……就不要繼續存在了!」
話音未落。
只見銀泰猛地轉頭,看向了秋水宮禁地方向。
咔嚓!
只聽得一聲脆響,好像有什麼東西破碎了一般。
澹臺素則是臉色微變。
破碎的……
是禁地之內的陣法!
剎那間。
黑雲滔天,猶如天河傾瀉,壓迫的人喘不過氣來。
整個秋水宮下轄的三十六峰,在這一刻全都感覺到了無比的壓抑。
甚至心臟都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
吼!
一聲驚天狂吼,朝著八荒四方席捲而去。
許多修為低下的弟子,瞬間就雙腿發軟,癱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呵呵呵……哈哈哈……」
銀泰忍不住的狂笑出聲,「澹臺素,這樣的結果可是你滿意的?」
「我當初可不僅僅是破壞了那陣法的一個陣眼,還在上面留下了一個後手。」
「只要我心念一動,你秋水宮每幾年都會花費時間去維護的陣法,就會瞬間破碎,哈哈哈……」
聽著銀泰那囂張無比的狂笑,澹臺素並未說話。
反而還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看著銀泰。
如果這件事發生在一個時辰之前。
她必定會震驚無比。
可是此時。
她反而感覺……
這件事……
好像也不叫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