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懾天前輩，您知道些什麼嗎？」沈浪急忙問道。
懾天邪君漠然道：「本君和雲痕子沒那麼熟，知道的不多。但那張道陵，本君略有所知。你小子被張道陵盯上，並非稀奇之事。」
「張道陵有什麼問題嗎？」沈浪好奇問道。
懾天邪君反問道：「此人是不是早些年就蠱惑你，意圖收你為徒？」
沈浪渾身一震，點頭道：「對！」
懾天邪君陰冷道：「哼，果然是這樣。早些年，我還在天雪宮混的時候，就和這張道陵有過一面之緣。」
「天雪宮？」沈浪眉目一掀。
天雪宮是人族第二大宗門，勢力底蘊僅次於方寸山。排除顯山不漏水的張道陵，天雪宮宮主乃是有著「人族第一大乘」之稱的雪夜聖君。
「不錯，本君就是那雪夜聖君的師弟。」懾天邪君面無表情道。
沈浪大吃一驚，想不到懾天邪君竟然和天雪宮的雪夜聖君有這層關係？
「四萬五千年前，張道陵曾來過天雪宮，想收本君為徒，我沒答應，他就給我算了一卦，你猜猜他給我算的是什麼卦？」懾天邪君目光透射著一絲陰寒。
「晚輩愚笨，哪裡能猜得到。」沈浪嘴上這麼說著，心中卻震驚無比，沒想到張道陵曾經居然還想收懾天邪君為徒。
不過想想也並非不可能之事，懾天邪君實力如此之強，早些年肯定就已經展露出了驚人的天賦，被張道陵看中也算正常。
畢竟方寸山，就是整個上古靈界人族強者的聚集地，張道陵也是出了名的愛收徒弟。
懾天邪君陰寒道：「當日，他給我算的是『風山漸』與『澤水困』兩種卦象，前者寓意本君日後實力會逐漸提升，步入三界頂尖修士的行列。後者寓意本君有個死劫，五萬年後會死！」
「什麼！」沈浪心中一驚。
「哼，昔日他蠱惑我，說我五萬年後必死，若想破除死劫，就必須成為他的徒弟，跟隨他修行。這完全是威脅本君成為他的徒弟！現在本君離那張道陵所說的死劫，已經只剩下五千年了。哼，本君倒是期待，自己五千年後會不會如他所說的那樣死去。」
懾天邪君冷哼一聲，嘴角露出一絲譏諷。
縱使張道陵說過那樣的話，沈浪還是無法分辨他到底是好是壞，忍不住問道：「懾天前輩，你覺得張道陵此人，究竟是好是壞？」
「張道陵是太乙真人坐下金霞童子，被太乙真人賜予無限壽元，但也喪失了飛升真仙界的能力，永久守護上古靈界人族。對整個上古人界來說，張道陵自然算是一個好人。但對你而言，此人不善，必有圖謀！」懾天邪君提醒道。
「晚輩修為如此羸弱，張道陵對我有什麼圖謀？」沈浪皺眉問道。
懾天邪君思慮了一陣，道：「本君只說出自己的猜測，至於正確與否，你自行分辨。昔日太乙真人讓張道陵永世守護上古靈界，這既是命令，或許也是個詛咒。張道陵苦於無法飛升，自然想謀求飛升的手段。」
「他或許是在等待最佳時機，想找尋最佳的肉身，進行奪舍！可能太乙真人的詛咒非同尋常，張道陵一直未能得手，所以需要轉世輪迴多次，來破除詛咒。」
「這……」
沈浪臉色大變。
懾天邪君繼續道：「至於你說的那個天靈寶第二位的九極天書，可不僅僅是記錄玄域神通那麼簡單，心智再堅定的修士進入九極天書中也會走火入魔。早些年，我聽我師尊『枯雪老人』說過，此書可以剝奪修士的氣運，讓進入其中的修士淪為只知窺探玄域的行屍走肉，是個極其危險的東西。」
「可是，確實有修士從九極天書中出來過，包括雲痕子師尊在內共有三人。而且其中一位名為『白澤』的修士已經飛升真仙界。」沈浪解釋道。
「鬼界的白澤嗎？本君聽說過此人。不過白澤鬼帝飛升終究只是傳言而已，你又沒親自見過此人飛升，怎麼知道是真是假？」懾天邪君冷哼道。
沈浪啞口無言，確實，古月雖然告訴自己白澤已經飛升，但他也沒有親眼看見白澤飛升時的情形。
「說不定，那張道陵已經奪舍過白澤！白澤之所以淪為鬼修，且在輪迴隧道飛升，可能正是因為張道陵想破除太乙真人的詛咒，故意為之。否則尋常修士，又豈會在輪迴隧道這種法則之力不穩的地方飛升。奪舍白澤的張道陵，估計就是想借輪迴隧道的這種不穩定來豁免自身詛咒，試圖飛升。但現在看來，他肯定是失敗了。」懾天邪君繼續猜測道。
沈浪心神巨震，露出瞠目結舌的表情。
懾天邪君看似說的天方夜譚，但又好像有點道理。
輪迴隧道那種地方，實在是不像飛升的地方。古月曾效仿過白澤鬼帝的做法，在輪迴隧道的鬼坑中感悟天道，感悟玄域。
然而，六百萬年過去了，他一根毛都沒有感悟到……
這或許不是古月的資質和悟性問題，而是那輪迴隧道……根本就不是感悟天道和玄域的地方！
「張道陵能親自將你從九極天書中拉出來，想必是極其器重你。沈浪小子，在你沒有真正成長起來之前，他暫時是不會動你的，這點你大可安心。」
「利用分光神水和先天息壤洗鍊神魂，是非常明智的做法。張道陵畢竟不是上界真仙，無法算盡天機，只要你將自身神魂洗鍊乾淨，不暴露身份，他想找到你，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這話一出，沈浪鬆了一口氣，幸虧自己集齊了這兩件東西。
「此外，雲痕子雖非善良之輩，但也重情重義，他應該不會害你。之所以欺瞞於你，或許是故意那麼說的，他早該猜到你會被張道陵找到。張道陵修煉的天機卦術本君也有所耳聞，實力越弱的修士，越容易被他算卦窺測。如今你的實力不弱於大乘中期修士，張道陵還想借算卦窺測你，已然是不可能之事。」
「雲痕子的實力比你想像中的要強得多，他的修為雖卡在合體巔峰數十萬年，但並非沒有寸進。雲痕子的神魂之力已經修煉到了大乘後期的級別，體內的靈力也借秘法修煉到了接近大乘後期的水準。一旦他掌握劍域，衝擊大乘成功，就能在毫無瓶頸的情況下以極快的速度修煉到大乘後期，步入三界頂尖修士行列，實力絕不弱於我！」
懾天邪君坦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