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這次沈浪真的是嚇得頭皮發麻了,露出驚恐駭然的表情。
怎麼可能?
這件瑤琴中竟然會飛出真靈級別的異獸,而且飛出來的這些異獸氣勢有如排山倒海,將沈浪壓的喘不過氣來。
假的,絕對是假的!
真靈可是實力強過大乘期的異獸,這一界是不可能存在的。
沈浪額頭冒汗,心中卻不停的默念,一切都是假的。
他有種感覺,若是自己屈服在這些幻象之中,一定會萬劫不復。
沈浪咬牙切齒,胸膛處的金猿圖案金光大漲,變身成千米高的擎山巨猿。
「吼!」
巨猿發出一聲不屈的咆哮,祭出冰魄山,發瘋般的和那些飛撲過來的真靈幻象廝打了起來。
沈浪的孤注一擲是正確的選擇,那些真靈根本不是實體,只是模仿了真靈的樣子和氣勢,其實就和普通的八階器靈沒什麼區別。
雖然是真靈的幻象,但是這些器靈依舊擁有強大的肉身,堪比八階巔峰的妖獸本體。
被七八隻八階巔峰的妖獸圍攻,沈浪對付起來極度吃力,一招不慎就會有生命威脅。
巨猿掄起冰魄山,朝著那些真靈幻象砸去。
拼殺了一陣,那些真靈幻象一個沒殺死不說,巨猿渾身浴血,已然受傷不輕。
「吼!」
一頭五爪金龍幻象龍身如同巨蟒一般,將巨猿死死纏住!鋒利的龍鱗,正在切割著巨猿的皮肉。
巨猿一時間被制住,陷入危機。
其餘的真靈幻象一擁而上發起攻擊,尖牙利齒狠狠咬起了巨猿的身體,巨猿皮開肉綻,鮮血狂飆,地上已經是血流成河。
「吼!」
巨猿發瘋般的吼叫出聲,右臂青筋暴起,拽住了五爪金龍幻象的身體,用盡全力,想將這畜生扯開。
五爪金龍幻象那宛如刀鋒般的鐵尾死死勒住巨猿的脖子,張開尖牙利齒,咬在了巨猿的右臂上。
「咔嚓!」
這畜生的尖牙咬碎了巨猿的右臂,發出一道骨絡斷裂的聲音。
「糟了!」
沈浪心中大凜,手臂一斷,戰力會大打折扣。若不拼死一擊,到時候死的就是自己。
一隻黑麒麟幻象將巨猿腰腹間血肉撕扯掉了一大塊,巨猿腰腹處當即血肉模糊,血涌如注。
「吼!」
劇烈的疼痛感讓巨猿兩眼充血,發出一聲驚天咆哮,全身的聖陽戰氣燃燒到了極致!
嗅到濃重的死亡氣息,激起了沈浪無盡的戰意,他如同打了興奮劑一樣,渾身的骨絡「啪啪」作響。
「一群假貨,給老子死!」
擎山巨猿的神力爆發,毛絨雙臂拽緊五爪金龍幻象的身體,用盡所有的力量,用力一扯!
「噗嗤!」
一聲悶響,五爪金龍的幻象被狂暴之極的巨猿撕成了兩截,鮮血如同瀑布一樣飛濺四射,空中下起了濃稠的血雨,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重新獲得行動力的巨猿,左臂掄起冰魄山,凶性大發,朝著其餘那些真靈幻象一頓狂砸!
五爪金龍的幻象是所有器靈中最強的一個,其餘的真靈幻象都比它弱上一籌。
巨猿狂暴之極,可能是因為危及生命,激起了擎山巨猿肉身中的潛能,戰力已經攀升到了巔峰狀態的兩倍。
很快,就有三隻真靈幻象被冰魄山砸死。
饒是這些器靈肉身強大,也承受不住冰魄山的一兩擊。
慘烈的惡鬥持續了十幾分鐘,沈浪終於擊殺了所有器靈,四周也變成了一片血海。
巨猿粗口喘氣,徹底力竭,沈浪體內的靈力也幾乎消耗一空,自行變回了人身,倒在了血泊中。
沈浪身上的傷勢極為嚴重,右臂骨絡碎裂,肩膀骨絡碎裂,胸腹處血肉模糊,全身上下幾乎就沒有完好的地方。
要不是體內的聖陽戰氣護住了心脈,估計他現在就已經肉身崩潰了。
倒地的沈浪幾乎提不起一絲力量,現在如果瑤琴攻擊他,他真的毫無抵抗能力,只能任其宰割。
但令人稱奇的是,原本一直飄入耳中的琴聲突然戛然而止,天地間恢復了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白玉瑤琴依舊擺放在涼亭的桃木桌上,此刻突然驚現一名白衣男子的虛影,雙手平放在瑤琴上。
原來剛才彈琴之人竟然是這道虛影!只是虛影並無肉身,加上隱匿了起來,所以沈浪才沒察覺。
白衣男人風輕雲淡的瞥了眼血泊中的沈浪,那雙眸子燦如星辰,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只是看了沈浪一眼,隨後又收回目光,輕盈的站起了身,化為了一絲青煙,消逝的無影無蹤。
沈浪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心中驚駭交加,那白衣男人難道是玄帝?
總之,似乎是結束了……
沈浪在血泊中艱難的移動身體,雖然他有聖陽戰氣護體,但身體傷勢過於嚴重,就算是聖陽戰氣現在也頂多只能維持傷勢不再加重。
好在擎山巨猿的肉身足夠強大,否則剛才被那麼多器靈圍攻,換成別的元嬰期修士,早就被大卸八塊了。
就算是九階妖修的肉身,也要被大卸八塊。
眼下傷勢最重的就是右臂,幾乎已經斷了。若不及時處理,恐怕右臂都會廢掉。
沈浪咬牙切齒,提起一絲力氣,強行讓自己的身體坐直了起來。
手中的儲物戒指一亮,沈浪取出從中取出大量瓶瓶罐罐,這些全是多年以來搜刮過來的療傷聖藥。
也不管有用還是沒用,沈浪瘋狂的將這些丹藥往嘴裡灌。
總歸還是應該有點效果的,能緩解一點聖陽戰氣的壓力就行。
做完這些事後,沈浪強忍著劇痛,運轉靈力將自己的斷骨處接了起來。
過程中疼的嘶牙咧嘴,渾身冷汗直冒,好歹算是成功了。
隨後,他取出頂級的療傷藥膏,塗抹在了斷臂處,能促進傷口癒合。再用紗布將斷臂處包裹了起來。
身體其他部位的傷勢,也相繼塗抹一些藥膏,簡單了處理了一下。
沈浪現在自身難保,也懶得管其他事了。以現在這種狀態,再遇到什麼危險,必死無疑。
他就端坐在原地,專心打坐恢復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