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 查探

  第八百六十四章  查探

  「方才,我便從這精血之中剝離了些許甘莊主的氣息,略施手段將其掩飾了一番,讓這氣息產生了些許的變化,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才被甘善所誤以為是他母親的氣息吧。」羅鳴一嘆。

  慕韻想了想,出聲說道:「在這般放鬆的情況之下,他下意識地感知到了極為親近的感覺,而這卻是與你的氣息不一樣,如此的話,他誤認為是母親的氣息,也是正常得很。」

  「原來,他竟是有著這般的心病嗎?」甘去泰的面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許多來:「自善兒記事開始,便沒見過他母親了,我原本以為他已經忘懷掉了,卻是沒有想到,竟是記得如此之深,可他為何一直卻也不告知我的?」

  「我想,這個問題,或許甘莊主你自己便有答案了的。」看到甘去泰的神色,羅鳴仿佛是明白了什麼,不過對於對方的家事,他畢竟也沒有多大的興趣。

  只是略略一想,他便又轉過身來,向著那精血又揮起了手來。

  只聽得「嘭」地一聲,這已然極小的精血,頓時便在羅鳴的靈氣作用之下,化為了血氣,而這血氣顯然是被精心操控了一番,不大不小,正是覆蓋在了整個甘善的身軀之上。

  當然,這血氣也是極為稀薄就是了,畢竟只有一小滴而已,故而也只是隱約可見罷了。

  向下一揮,口中默念一陣口訣,那四周的靈氣,頓時便一陣呼嘯,將那血氣向下一壓。

  這向下壓去的過程,也是極為地舒緩與平穩,又是數息過後,便已經是貼著甘善的身軀了。

  「難道,你想利用我精血的氣息,提升善兒身體的體質?」甘去泰出聲問道。

  想要如此提升,必然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即便只有一滴的一小半,卻也不是一化氣修士能夠吸納得了的。

  「是,也不是。」羅鳴一邊繼續操作,一邊繼續出聲說道。

  是,也不是?這是什麼意思?

  甘去泰聽得羅鳴之言,便也沒有繼續問話的意思了,因為此刻他看見,甘善的皮膚,已然是有了不小的變化。

  那精血在靈氣的作用之下,沒入了善兒的身軀之中,由於內中靈氣實在不少,故而使得他的皮膚,微微有些漲紅了起來。

  當然,這還是之前那血盆大口吸納了大半的情況,若非如此的話,甘去泰根本也不可能讓羅鳴進行嘗試。

  即便如此,他的面容之上,卻也不覺閃現了幾分緊張之色來。

  這一漲紅,原本漸漸鬆緩的甘善的神色,便露出了些許的痛苦之色來,見此情況,甘去泰更是眉頭一皺。

  而就在此刻,羅鳴又是出手了。

  他一揮手之間,那旁邊的血霧,立時便聚了過來,如同之前的血氣一般,開始往甘善的身軀之上一陣覆蓋。

  也只是過去了片刻而已,甘善的痛苦之色,竟是變得有些劇烈的樣子,不過即便如此,他卻也沒有醒轉的意思。

  「這…..這……」看著從甘善皮膚之上出現的一條條青筋,甘去泰長吸了一口冷氣來,他猛然想到,實則那血霧之中,也是蘊含著自己的精血與靈氣的,若是一併沒入了善兒體內的話,其結果簡直難以想像。

  不行,不能讓這人這樣繼續了,他怕是以為善兒有著控靈的境界吧,區區的化氣境,怎麼可能承受得了這麼多!

  一邊想著,甘去泰手指便是微微一動了起來。

  「如果你不想讓一切前功盡棄的話,我勸甘莊主此刻還是住手的好。」羅鳴轉也沒有轉過身來,便是淡淡出聲說道:「機會不多,而他的命更是只有一條,該怎麼選擇,我想甘莊主一定不想日後後悔才是。」

  羅鳴的語氣並沒有什麼波動,甚至連同甘去泰解釋什麼的意思都沒有。

  他的話中之意已經很明顯了,若是甘去泰出手的話,他便會撒手不管,那麼接下來此人是死是活,便與自己無關了。

  「你相信不過羅道友,也該相信我才是。」慕韻突然出聲說道:「而且,連破虛境他都能夠幫助我邁了過來,善兒這便,也定是有著不小的可能性。」

  慕韻的話語,無疑是把自己更加牽扯到了這件事情之中。

  她原本可以不發一言的,那樣即便出事了,最多也不過是把羅鳴給帶過來,甘去泰也不可能遷怒於她太多。

  而此刻,她卻是出聲了,讓知曉其性格的甘去泰,面色又是微微一變了起來。

  「他幫你晉階破虛?幫了有多少?」甘去泰忍不住出聲問道。

  幫她找到些許材料是幫,起到極其關鍵的作用也是幫,但二則的區別,也是極為大的。

  「遠比你想像的要多得多。」慕韻出聲說道。

  她這話語,一點都不誇張,畢竟任誰也難以想像,若非是羅鳴的話,自己根本不可能邁入破虛境之中。

  而甘去泰若是能聯想到此事的話,顯然也不會做上此刻這般的表態了。

  「也罷,連你都出聲了,我便好好看著便是,不管發生什麼,都不出手了。」聽得慕韻之言,糾結的甘去泰,那緊握的拳頭頓時鬆了下來。

  雖然還是無法打消疑慮,但實則這也是他唯一的希望了,若自己出手的話,那數年之後,說不得還真會後悔萬分的。

  也就是慕韻,換一個人的話,他還真的難以下定這種決心,自家孩子的性命,他看得可是比什麼都要來得珍貴!

  話語之間,甘善的青筋,已經遍布了全身,甚至因為痛苦,整個面容都有些扭曲的樣子來:「父親…..母親……我…….我好難受…….我…….我受不了了……」

  緊閉雙眼的甘善,不停地叫喚著,即便是這般的痛苦,依舊無法讓他從睡夢之中掙扎出來。

  而看得這般情況,更是讓甘去泰的內心,如同刀割一樣。

  不過他現在能做到的,卻也只能是牙關緊咬,讓自己不去看那邊發生的情況罷了。

  如此,又是持續了半刻鐘,甘善那邊尚且不說,甘去泰的額頭,竟也冒出了絲絲汗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