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三章 不見棺材不落淚
一番話語之下,田智義的重重陰謀昭然若揭。
即便他沒有承認,但實則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田智義直到此刻還沒有明白,為何自己的事情,會被這羅鳴說得一清二楚的,仿佛自己在做上籌謀的時候,相談之人正是他一般。
一時間,原本還能勉強保持平靜的田智義,臉上也露出了一副見了鬼一般的神色來。
田泰清都快要憋瘋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之所以中蠱毒,竟是因為這麼一檔子的事情。
田智義只是想要偽裝出,田經世用婉兒威脅自己的假象,做給田家的族人看,從而為他奪取田家家主之位,奠定道德基礎。
畢竟,何家與湖禽尊者是外人,算計也沒有什麼,他慶山田家,可是已然歸附句西了的,算是半個自家人了。
「可是,為何偏偏是婉兒,為什麼!」田泰清對著田智義怒目而視,那緊握的拳頭,幾乎是要攥出血來了。
「要怪,便要怪你運氣不好吧。」田智義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若是慶山的人晚一些到達句西之中的話,他必然有著另外的目標,不過這時候,田婉兒卻是最適合的人選。
身份,是原慶山田家家主的女兒,正適合拿來「威脅」田泰清。
而住處,更是離主家這邊極遠,畢竟句西田家這邊高手極多,若是他經常出沒的話,怕是會有個什麼意外,被提前發現了。
這也是他在何家之中也選擇分支,並且是極為緊要分支的原因。
至於湖禽尊者,也不是田智義看不起他,實在是這蠱蟲在鳥兒身上,並不容易被發現。
不過……
千算萬算,卻是未曾想到,還是出現了變故,而這變故,竟是他一直都不覺得會出問題的地方。
這羅鳴不過控靈初期,怎麼發現這一切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羅鳴向著田智義一瞥,淡淡揮了揮手。
頓時,不遠處的一團灰霧,便立時飄了過來。
正是之前被放出的千年屍氣了,羅鳴一直也並未將它收入百鬼捲軸之中。
「出!」向著田智義一指而出,羅鳴出聲說道。
頓時,千年屍氣便「嗖」地一聲,立時向著田智義鑽了過去。
「你要幹什麼,幹什麼!」田智義大驚失色。
他對這團屍氣,莫名地感到了恐懼,而且其中所蘊含的腐蝕之氣,便是在這般的距離之下,田智義依舊是感知得一清二楚!
「我已經給過機會了。」羅鳴搖了搖頭:「奈何你卻不懂得珍惜。」
他的話音剛落,那千年屍氣立時便把田智義整個包裹了起來。
若是他在鼎盛狀況,自然還能抵擋一時半會,可現在的話,卻是沒有辦法的了。
當初的玉遊子,也是控靈後期,但在這屍氣的腐蝕之下,卻也付出了一隻手的代價的。
雖說是有著偶然的因素在,不過千年屍氣的強悍,也是可見一斑。
「不…..不要……啊……」田智義劇痛難耐,在千年屍氣的作用之下,不斷地打滾。
他窮極了自己所能夠做到的極限,然而卻根本沒有太大的作用。
旁邊圍觀之人,眼睛都睜大了。
這羅鳴,果真不怕麻煩,就此在城中擊殺掉了田家的一名長老了嗎?
「我…..我說…..」田智義出聲吼道:「我什麼都說!」
「現在才說?晚了。」羅鳴不斷變幻著手決,那千年屍氣頓時便像是猛然凌厲了許多一般,讓田智義更加痛苦了許多。
「羅道友……」田經世眉頭一皺。
這種舉動,即便他田家不追究,怕也會給羅鳴惹來一個不小的麻煩。
「羅師…..」田泰清顯得有些猶豫。
他很想擊殺掉這田智義,可理智告訴他,此人殺不得。
別的不說,婉兒的蠱毒,卻也需要他來解的。
「就算放過他,此人也未必會說實話。」想是看出了田泰清的焦慮,羅鳴繼續又道:「而且,他不說,我便不知道了嗎?」
「羅師知道那蠱毒的種類了嗎?」田泰清睜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之前都還不甚明了的,怎麼和這田智義對話,對方還什麼都沒有說,羅師便知道了?
「有時候,並不是話語才能說明問題的。」羅鳴淡淡出聲說道。
一邊說著,他又是單手一揮,靈氣席捲而出,片刻之後,便捲起了剛才在翻滾過程之中,被田智義抖落掉的一隻蠱蟲來:「這隻,便當是那萬噬蠱的蠱蟲了,若弄清楚它的種類,自然也就有了解決之法。」
別人或許弄不清楚,但對於靈氣掌握極為精準,又有著第三層《清目殘卷》幫助的羅鳴,卻是確定無疑。
這一隻蠱蟲,正是田婉兒所身中的。
沒想到,在萬千萬噬蠱蟲之中,田智義卻也豢養了兩隻一模一樣的,除了給田婉兒種下以外,便還留下了這麼一隻。
「不可能,這不可能!」田智義在萬般痛苦之中,也不覺瞥向了羅鳴的方向。
蠱蟲都長得沒有什麼區別,氣息的差別更是小得可以不計,即便是他,都動用了特殊手段,加之從小豢養到大才能分辨出類別,這羅鳴又是怎麼弄清楚的?
「看來正是這一隻了。」羅鳴微微一笑,收起了此蠱蟲來。
他之前只是有著一定的把握,可現在,卻是一清二楚了,那田智義的表情,已然說明了一切。
該死!
田智義恍然明白,羅鳴一直都在看自己的表情,而現在自己的表現,無疑是告知了他。
此人的心思,為何會這麼縝密!
不僅是田智義,一旁無論是湖禽尊者,還是田經世等田家高手,望向羅鳴的神色,也不覺一變。
此人年紀輕輕,卻有著這般的城府,著實也太可怕了一些。
日後的話,與這羅鳴打交道,一定要小心不要得罪才是。
「我願…..交出解藥。」田智義幾乎是吼著叫出聲來。
聞言,田泰清一喜。
「哦?解藥嗎?」羅鳴微微一笑。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明白事不可為,便終於認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