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靈初期的轟擊,實在是強得可怕。
剛才的田婉兒沒有感覺,畢竟距離極遠,加之戎非的那一擊,根本只用上了一成的實力。
但當得對方加到了三成之時,鋪天蓋地的靈氣,頓時便讓田婉兒一全身發緊。
控靈強者,竟是如此地強悍!
臉上苦澀之意更甚。
原本以為,自己能給對方帶來些許的傷害,可如今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甚至連接觸到這戎非的身軀,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微微閉上眼睛,田婉兒已然放棄了抵抗。
她此時已經明白,自己同戎非的差距是全方位的,而現在,除了死以外,便沒有其餘的任何東西,在等著自己了吧。
「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此刻她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聲音來。
這聲音一傳過來,頓時便讓她一陣頭皮發麻。
這是師尊的聲音!
幻覺?
難道是幻覺?
此刻田婉兒再是睜開眼睛的時候,突然便是看到,那戎非的背後,出現了一個身影來。
正是之前她所期盼的,自家的師尊!
「呵呵,這種伎倆,未免也太兒戲了一些吧。」見田婉兒盯向自己的身後,戎非張狂一笑。
自己的身後,還能有人不成?控靈強者的感知能力可是極其之強的,若是有人的話,根本不可能逃得過自己的判斷。
而且,區區慶山田家,此刻便也不可能有著任何的強者,可能前來相助了。
想是這麼想,然而一瞬之後,他卻是感知到了後背一陣發涼,夾雜著狂暴靈氣的危機感覺,頓時便席捲了他的全身。
糟糕!
這是戎非此時心中的唯一想法,下一瞬間,還來不及閃開的片刻,果真是有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後背轟擊而至。
「咔嚓。」這是骨頭斷裂的聲音,整個胸腔之中翻江倒海,戎非鮮血狂噴而出,在這轟擊的力道之下,竟是足足地飛出了數十丈之遠。
又是「嘭」地一聲,他的身軀,便頓時撞擊在了遠處的樹木之上,這巨大的力道,讓他甚至一連把三棵極為粗大的樹木撞倒,才勉強地停了下來。
「師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田婉兒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自家的師尊不但出現了,而且一來便大發神威,把那之前自己在之面前,只能面露絕望之色的戎非,打得如此悽慘?
剛才她看到,那戎非的一擊明明是要擊中自己了,卻是連同他的身軀,被師尊的靈氣給抵擋裹挾了出去。
這需要多麼強悍的實力啊,那畢竟是控靈初期頂峰的強者,怎麼在師尊面前,也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嗎?
「你不該如此魯莽的。」羅鳴方一出現,便對著田婉兒出聲說道。
在他看來,田婉兒有著不弱的遁速,原本是可以憑藉著這叢林與戎非周旋一番,若是能遇到大楚的人的話,未必沒有一線生機。
可直直地沖向了戎非,那便是連這一線生機都放棄了。
「我……」田婉兒欲言又止,眼眶通紅:「我以為,再也看不到師尊了。」
「瞎想什麼。」羅鳴一笑:「為師可沒有那麼容易死的。」
說得極為輕巧,可那空間碎片,豈是任何人都能出來得了的?若非有著明鴻子不顧一切,拼死相助的話,怕是現在,依舊是在那碎片之中吧。
換一個人,也只能是被困死其中了。
羅鳴的笑容,顯然是有些感染了田婉兒,讓她原本沒有絲毫生氣的面容,也開始漸漸冰釋了許多。
不過,由於從戎非的口中,得知了田泰清的死訊,田婉兒卻也不可能高興得起來。
她的情緒,依舊是十分低沉。
「咳咳……」戎非努力掙扎,卻是發現,自己越掙扎,身體之上的疼痛越甚。
這是要有著怎樣強悍的力道啊!
剛才那一擊,他實則也是下意識地防禦了一番的,雖然沒有躲避開來,但即便對方是控靈中期的強者,也不可能對自己造成如此沉重的傷害才是。
看著漸漸走進的羅鳴兩人,戎非此刻,面色萬分複雜。
聽剛才兩人的對話,他已然知道,來臨的這名控靈強者,究竟是什麼身份了。
田婉兒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位師尊,為何自己都從來沒有聽說過的?
不對啊,按理說,自己的線人,對於慶山田家與任何一名控靈強者結盟,或是有著其他相關的舉動,都會立時上報的才是!
戎非並沒有想到,在田婉兒拜羅鳴為師的時候,他只是一個御空修士而已,御空修士對於戎家三兄弟不足為道,自然也就不用提及的了。
「師尊,我父親死了。」方一走到戎非的面前,田婉兒眼眶一紅,又是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指了指面前可恨的傢伙,她帶著無比的仇恨之色出聲說道:「都是他,都是這傢伙的錯,我要殺了他!」
「嗯。」羅鳴點了點頭。
對於兩人的對話,他也是聽見了的,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事情,當然還是田婉兒自己來做的比較好。
略為一想,他繼續淡淡說道:「不過,此刻的你,依舊不是這人的對手,待我先行廢掉他,後面的事情,便由得你了吧。」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雖然戎非受傷不淺,卻也不可能是田婉兒能夠對付的。
一邊說著,他單手便一陣掐訣,一團靈氣頓時在手中匯聚了起來。
此團靈氣足有一人腦袋的大小,其中帶上的威勢,立時便讓戎非一陣膽寒起來。
這團靈氣,熾熱之感十足,隨著羅鳴的掐訣,竟還是在加劇之中。
他現在,面對一名御空修士或許還有著一拼之力,但面臨控靈修士,根本不可能抵抗得了!
若是轟擊出來的話…….
「不…..不要,你父親還沒有死……」終於,戎非的臉上,露出了慌張之色:「田泰清,田族長沒有死,我身上的血跡,並不是他的!」
幾乎沒有半分的停頓,戎非忙不迭地出聲叫道。
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若這麼死了的話,那可就太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