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都撤!」感受到自己損傷頗大的青都王,此刻也只是略為猶豫了一下之後,便立時下定撤退。
眼前的這傢伙,並不好對付,若他不知道曦仲都在其手中吃了大虧的話,說不得還要再嘗試一二,可此時,即便是有著控靈中期頂峰的境界,青都王還是決定撤退了的好。
否則的話,越是耽誤,問題越大,到了最後的話,從這護城大陣能否成功脫困,都還是兩說的事情。
撤退?
聽到青都王的話語,四周正在酣戰的一眾軍士們皆是一陣懵逼。
什麼情況,就這樣撤退了?辛辛苦苦打到這裡來,多麼不容易的啊!
「大王……」丘江王頓時一陣苦澀。
他可是拋棄了純炎國的一切,打算跟著山南混的,可這才多久便要撤退了,到底又算什麼。
青都王也並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也只是揮了揮手,急急忙忙地便向著前來的方向,趕緊遁走。
眼前的這小子頗為邪門了一些,就算是用盡全力,一時半會怕也根本拿不下,加上定延軍與昌靖軍的存在,奇襲的計劃算是泡湯了,留在這裡,也並沒有什麼意義。
作為山南軍的統帥,青都王自然也是果決之人,想清楚利害之後,他自然也做出了自認為最恰當的決斷。
他既是下令,跟隨其而來的山南軍士們,便也連忙向著遠方撤退而出,聽從青都王的指揮,已經是眾人下意識的行為了,故而這撤退,也是十分徹底。
不過數十息的時間過去,剛才還面露狠厲之色的他們,竟已經是撤得七七八八了。
「窮寇莫追。」羅鳴揮了揮手,制止了純炎這邊追擊的動作。
再追下去的話,山南軍未必沒有接應的人,貿然出擊,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呵呵……我……」丘江王腦海之中,已經一片空白了。
他殘存的丘江軍,其實也並沒有多少,加上原本就有著不少人不願意投靠山南的,此刻能護佑其左右的人,在青都王等人都撤退之後,相對於定延與昌靖軍,更是少得可憐。
「我一時糊塗啊,真的,我也只是一時糊塗而已。」丘江王看著眼前一個個漠然盯著自己的神色,身體都有些顫慄的感覺了:「羅師饒命,羅師饒命啊!」
引敵深入,出賣純炎,更是對之前曾經支援過自己的定延王一點都不客氣,種種事跡,此人的卑鄙性格,也是可見一斑。
當然,惡人自有惡人磨,哪怕投靠了山南,眼下的他,在失去了利用價值之後,卻也難免被拋棄的命運,說起來,倒也還是有些可悲的。
丘江王自是知曉,此時的自己,應該向著誰求饒。
雖然年紀輕輕,可這位羅師的實力,卻也是強悍得離譜,在這實力為尊的世界之後,話語權也是可見一斑。
果然,他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定延王與昌靖王等人,雖然眼中帶著憤怒,卻也沒有發聲的意思。
他們一個個的看著羅鳴,好像在等待著他的裁決話語一般。
「無論你是一時糊塗,還是本性如此,也都沒有關係,對於你,我可沒有處置的興趣。」羅鳴淡然出聲說道。
「多謝羅師,多謝羅師!」丘江王大喜,連連道謝不止。
「押解回炎京吧。」羅鳴擺了擺手。
他沒有處置的興趣,卻也不代表炎京城對此人不做處置的,這般大的罪名,也就是羅鳴不欲出手,否則的話,一掌擊出,讓其身隕此處,也是自然的事情。
「羅師,不要…..回到炎京城,我可不會有活路了啊。」一時間,丘江王也是痛哭流涕,全然沒有了半分王的尊嚴。
之前只是接觸,木璋已經把他打成了那樣,並且有了十分嚴重的警告,而眼下已經把事情做出,若非是羅鳴引動定延與昌靖兩軍全力馳援,待得偽裝成丘江軍的山南軍隊兵臨城下,後果不堪設想。
這種大過,他又怎敢奢望木璋能夠饒得過!
看著他這副樣子,定延王不覺搖了搖頭,而昌靖王,也是長嘆了一聲。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便該承擔這個後果!」定延王走上前來,出聲對著丘江王說道。
可以想像,若是羅鳴沒有帶昌靖軍前來的話,面對丘江王與山南大軍的包圍,定延軍將會面臨怎樣的後果,故而對於此刻的丘江王,定延王並沒有半分的同情。
「羅師…..羅師……你就當我是一個屁,把我給放了吧。」丘江王依舊是不甘心,跪在地上,對著羅鳴出聲說道。
他知道,只要羅鳴發話,那麼自己說不得還有一線生機。
「我不喜歡放屁。」羅鳴擺了擺手,轉過身來,眉頭微皺。
為了求生,這傢伙顯然已經連臉都不要了。
當然,或者說,他一直也都不要臉。
丘江王依舊是不肯放棄,不斷向著羅鳴磕頭,不斷痛哭流涕,其樣子看上去,是要多麼卑微就有多麼卑微了。
「你是要自縛,還是讓別人幫忙?」羅鳴漠然出聲說道。
「我真的…..沒有活路了嗎?」丘江王抬起頭來,望向羅鳴,眼神之中,滿是求饒之意。
「活路你自己找,木璋怎麼處置你,是他的事情。」羅鳴依舊是一臉的古井無波。
純炎國的內部事務,他不想去干涉,這丘江王的生死,與他無關。
「只要羅師你…..」丘江王幾步往前跪上了一番,不過此刻,眼神之中,已經是帶上了怨毒之色來。
剛才看似是在向著羅鳴行跪拜,但實則他也是在積蓄著靈氣,眼下在這跪拜過程之中,其距離羅鳴,實則已經很近了。
「既然如此……」突然之間,丘江王一陣爆發,向著羅鳴的方向狂沖而去。
這殊死的一搏,竟是帶上了接近控靈中期的爆發力,在這般短的距離之內,也是顯得尤為可怕。
「那你便去死吧!」說出這話的同時,其手中已然出現了一把翠綠色的匕首,此匕首之上,萃著些許的液體,帶上了十分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