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人走茶涼
偌大的純炎國,此時已經是一片衰敗的場景,大城小城無比人人自危,整日擔驚受怕,也就距離大宗門略近上一些的地方或許會好上些許。
畢竟,雖然極為難以抵禦山南國的攻擊,但終歸還是有著震懾力在的,一些打著其他主意的宵小,勢必也不敢在此處生事。
「這日子可怎麼過下去啊,咱們這璧源城,似乎是被朝廷給我玩忽視掉了,數月以來,竟是連一個援兵都沒有看到。」
「朝廷?朝廷現在,怕是自身難保咯,山南國那可是四階王國,比咱們純炎強上了太多,你說東軒國好端端一個帝國,就眼睜睜地看著山南把純炎給吞併了嗎?」
「誰說不是呢,也虧得寒龍宗就在不遠處,我聽聞旁邊好些略小一些的城,都快要被夷為平地了,哎…..」
「咱們這璧源城也好不到哪裡去,這山南國究竟是打的什麼主意啊,你說你要占便占,打打停停,搶了東西就走是什麼道理?」
距離寒龍宗極近的一處大城之中,幾乎每人臉上都是掛滿了愁雲,若但凡有著什麼地方能夠逃跑的話,此城怕也留不下多少人,畢竟整個純炎兵荒馬亂一片,反倒是在大城之中,還要安穩上一些的。
突然之間,眾人抬了抬頭,剛剛還在議論的人群,趕緊是四散了開來。
無他,此時天空之中,已經是跑黑壓壓的一圈人影,氣勢極為不凡的樣子,在他們看來,便應該是山南國之人又至了。
想到這裡,眾人心中便是一片苦澀之情,該來的,終究是逃不了啊。
不過,片刻之後,便有著不少人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來,因為其中不少人的穿著,和山南國之人有著極大的區別。
寒龍宗的強者們,怎麼會駕臨璧源城了?
「你確定那天浪宮,今日會從此處展開襲擊?」天空之中,有一實力強大的修士神色緊鎖,向著一旁的一御空長老出聲問道。
這名實力強大的修士,正是新任的寒龍宗掌門,原一竹峰首座祿郁了。
其便是在整個寒龍宗之內,也有著極為不低的威望,當然,此番即位掌門,也是經過各方妥協一番的結果。
說來也是諷刺,其成為掌門,卻是與一竹峰降為下四峰有著不小的干係,若一竹峰仍舊是上四峰之一的話,此番孔恆隕落,掌門的位置,怕也是極為難以落到祿郁的手上。
無他,一竹峰淪落成為了下四峰,便也意味著此峰暫時於其他峰來說,不構成太大的威脅,否則換做上四峰哪一峰的首座成為掌門,怕也會遭致其他三峰的反對的。
「起碼有著五成的可能,此消息也是我無意之中探知的,眼下本宗修復護宗大陣還需要些許的時間,若不能禦敵於山門之外的話,形勢怕也會更加糟糕許多。」被問道的長老,神色也是十分凝重。
「也罷,五成的可能,足以我等在此守候了,不過天浪宮之人若是看到我等,也不知道會不會改主意的。」祿郁說道。
「以這些人的自傲來看,其即便是看到了我們,怕也只是會迎上前來的。」一旁的三雅峰首座居凡軒,無奈地出聲說道。
「大陣修復的時間,也是太久了一些,也不知此番能不能順利了。」四象峰首座應天涉也是一嘆。
上次天浪宮襲擊而來,寒龍宗拼盡全力,不惜發動大陣,這才勉強抵禦住了,不過迫於無奈,卻是和天浪宮訂下了城下之盟,頗為付出了些代價,這才使得其退卻,於此事,大多人的心中,有著不小的屈辱之感。
而且,眾人十分清楚,這天浪宮也只是暫時退卻而已,待得其積蓄力量,寒龍宗也必然會遭致一個更加嚴峻的局面。
「上次畢竟在魔魂殿一行之中,我等消耗也是太巨大了一些,一時半會難以恢復,以至於被宵小占盡了便宜,如今大部分人皆是恢復了,此宮若膽敢再是前來,定叫他們有去無回!」應天涉神色一厲,又是說道。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卻也並沒有引來眾人的附和,一時間氣氛也頗為尷尬了一些。
任誰也知道,寒龍宗與天浪宮之間,那可是有著宛如鴻溝一般的差距的,也虧得此番此宮之派出了一小部分力量,否則的話,寒龍宗能否保住,也都是兩說的事情。
若非如此,眾人也不會幾乎傾盡全力,禦敵於山門之外,試圖讓護山大陣增加恢復的時間了。
「若是…..若是他還在的話,或許能增加幾分護山大陣恢復的速度。」就在此時,一個女聲悠悠傳了過來。
這聲音傳至,便引來了一陣沉默,無疑,眾人都知道,此女所說的他究竟是意指何人。
「我知道你與那羅鳴關係非淺,可此人或許能夠煉丹,但在陣法之道上,根本也不可能有著太大的造詣,更不用說於護山大陣有用了。」居凡軒撇過頭來,看了看剛才出聲的顏卿,繼續一嘆:「而且,現在再提此人,似乎也並沒有什麼意義了,畢竟進入那處地方,此生怕也是凶多吉少。」
「可是,我覺得,師門對他的弟子,是不是做得太過了一些,畢竟其對於宗門,也是有著莫大的貢獻的。」雖然沒有親至魔魂殿,但對於那日的情況,顏卿卻也還是有所耳聞。
這麼久以來,她一直也在為羅鳴的弟子爭取其應有的待遇,只是一名長老,哪怕有著御空後期,但在一眾的首座太上面前,還是太人微言輕了一些。
「好了,這個話題就此打住,過去的,一切便讓他過去吧。」祿郁擺了擺手,算是對事情做了一個定調。
羅鳴擊殺掉了孔恆是事實,不過於魔魂殿一行中,對於寒龍宗沒有區別對待也是事實,即便是拯救了不少的人,但實則還是有人對他不滿的。
這一點,祿郁也是十分無奈,然而既然羅鳴或許已然隕落,人走茶涼,他自然也就順其自然了。
看向顏卿,祿郁不知心裡在想什麼,又是微微一嘆了起來。
而就在此時,突然之間,眾人皆是神色一凝,盯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