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憑空出現的一樣

  「一本書？」

  「沒錯，或者是幾頁裝訂起來的手稿。」

  「為什麼強調是裝訂起來的？」

  「因為在X光圖像里看到了類似訂書釘的痕跡。」

  「這麼說，應該沒什麼危險吧？」

  「確實，我們做了化學分析，沒有發現任何已知的有害物質。」

  M想了想，說道：「那好，開箱吧。」

  那個密封的小箱子很快被移到了一個特製的房間裡。這房間的牆非常堅固，還有一面厚實的單向透視防彈玻璃。M站在玻璃後面，看著一位安保人員慢慢靠近箱子。

  出於安全考慮，這位安保人員不僅穿上了重型防爆服，還額外套了一層防護服。不過，最終這些防護措施都沒用上。箱子裡真的只有一本書，外觀看起來製作得很精緻。

  工作人員打算繼續仔細檢查這本書，但M已經等不及了，他走進房間，直接拿起書翻閱起來，然後皺起眉頭問：「中文？這是夏國人寫的？我們有信得過的中文翻譯嗎？」

  作為鷹醬國情報界的權威，軍情六處自然不會缺少資源。要找一個可靠的中文翻譯，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

  翻譯接過書，瞥了一眼封面，輕蔑地笑了：「《暗黑007》，這書名聽起來就像地攤貨，為了出名，竟然模仿《007》來吸引眼球，真是丟臉。」

  他漫不經心地翻閱著書頁，隨口問道：「先生，您真要我翻譯這本書嗎？我覺得這不過是場玩笑罷了……等等，天哪！」

  看到翻譯臉色驟變，M關切地問：「出什麼事了？」

  翻譯努力平復心情，抬起頭，聲音顫抖地說：「局長，我需要在最安全的地方向您匯報。」

  最安全的地方，指的是軍情六處里唯一的頂級保密室。

  這裡設施先進，沒有任何監控設備，不會留下任何記錄，只有參與者才知道討論的內容。啟用這個房間，通常意味著遇到了極其重要的事情。

  M眉頭緊鎖：「你確定？」

  翻譯吞了吞口水，看著手裡的書，又看了看M，堅定地點了點頭：「是的，我確定。」

  這是一個重大的決定，一旦進入那個房間，就等於承諾永不泄露會議內容，並且餘生都會處於軍情六處的嚴密監視之下。

  失去所有的個人隱私，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或秘密被解封——而解封之日，對這種級別的機密來說，可能遙遙無期，甚至要等上一百年。

  命運弄人，他只不過是為了在局內提升競爭力，學了中文這樣一門冷僻語言，沒想到今天會因此捲入如此複雜的局面。

  當M踏入這間被稱為「終身監禁室」的密室時，才發現這裡的陳設異常簡樸。兩張普通椅子和一張老舊的木桌，構成了整個房間的全部家當。

  隨著身後的金屬門緩緩合上，M坐下後問道：「說說看，你都看到了什麼？」

  翻譯沒有落座，而是翻開手中的《暗影007》，開始朗讀起來：

  「1971年，英迪拉·甘地再度出任印度總理。在其領導下，印度政府轉向遠東，並簽署了《印蘇友好合作條約》。」

  「條約第九條明確指出，雙方承諾不會對任何一方正在對抗的第三國提供任何形式的支持。若任一方遭遇攻擊或面臨攻擊威脅，雙方將立即協商，共同應對。」

  「我國政府認為，這一條款意味著印度與遠東實質上已結成軍事同盟。在隨後的1971年第二次印巴戰爭中，遠東的行為證實了這一點，這是我國所不能接受的。」

  「因此，我們秘密策劃了一系列行動，意圖推翻英迪拉政權，然而這些嘗試均未成功。」

  「1974年，印度秘密進行了首次地下核試驗，代號『微笑佛陀』，這標誌著印度在遠東暗中支持下的軍事實力已達到令人警惕的程度。」

  「1980年初，英迪拉第三次當選為印度總理，同時開始培養其小兒子桑賈伊作為接班人。」

  「儘管桑賈伊曾在鷹醬國留學並在羅爾斯·羅伊斯公司工作過，但他受母親影響，政治立場更傾向遠東，這讓我國深感不安。」

  「由於英迪拉的安全防護極為嚴密，我們很難找到下手的機會。相比之下，桑賈伊則是個例外，他酷愛駕車和飛行，還擁有一架個人的小型飛機。」

  「我被指派領導一支特遣隊執行一項秘密任務。該任務進展順利，1980年7月13日，桑賈伊駕駛他的皮茨SA-2特種飛機進行日常飛行訓練時，飛機引擎突然起火，最終釀成悲劇……」

  「行了。」M臉色陰沉地打斷了翻譯，後者隨即停止了朗讀。

  僅憑這段文字，M已經明白了書中的內容，更重要的是，他也清楚書中所謂的「我」指的是誰。

  約翰森，你怎麼能這麼做？你背叛了組織，背叛了國家，你忘了自己對上帝和國王許下的誓言了嗎？你口口聲聲說愛這個國家，現在呢？

  你知道嗎？這本所謂的「小說」，一旦公之於眾，會給我們的國家帶來多大的恥辱。

  軍情六處作為國家的隱秘利劍，做了很多不得不做的骯髒工作，這些秘密一旦泄露，後果不堪設想。

  你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不列顛的人民不會放過你，軍情六處更會誓死追捕你，直到你無處可逃。

  M努力壓制著內心的怒火，臉色鐵青地命令道：「查清楚，這書是誰寫的。」

  翻譯官小心翼翼地合上書，指著封面說：「這裡有作者的名字。」

  「叫什麼名字？」

  「芊之羽。」

  「芊之羽？」

  「是的，但根據我對華夏文化的了解，這很可能只是一個筆名。」

  「這意味著，我們可能永遠也找不到真正的作者了？」

  翻譯想了一會兒，輕聲說：「局長，或許我們應該問問是誰把書送來的。」

  「你知道是誰嗎？書是在我們局的大門口無故出現的，沒人見過是誰送的。」

  「或許我們可以再次檢查昨晚的監控錄像，局長。那個裝書的黑盒子在夜色中可能不太顯眼。」

  「已經有人查過，但什麼也沒發現。那本書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