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還記得當年論壇里流傳的一張照片，那是大聯船廠的衛星照，一個船廠里停著的在建船隻包括：1艘航空母艦、2艘055飛彈驅逐艦、4艘052D飛彈驅逐艦，還有好幾艘054護衛艦，這開出去就是一支滅國艦隊，足以秒殺藍星上五常以外的所有國家！
當他想著這些的時候，陳義堅也在觀察著蘇晨的反應，不知道這位謝志忠的學生、腰纏萬貫的小財神、自己的希望在聽到這個數字之後會有什麼反應。他見蘇晨默不作聲，不由得心頭忐忑，小聲地又補充了一句：「其實，緊著點花，8個億也勉強夠……」
蘇晨打斷了他的話，輕輕問了一句：「十億就十億，怎麼分？」
陳義堅聞言頓時心頭一松，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早與花市航天部商量過的方案：「我們五五開，研發完成，通過驗收之後，投資方可以以最優惠的價格購買這架飛機，如果投資方需要，我們還可以在投資方境內幫助建立一條整機生產線……」
他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因為他忽然想起來，這位不是像他曾經接待過的那些軍工採購代表團，是代表一個國家來的，這位可是單槍匹馬的，而且他還是個夏國人！
這個，操作起來到底算怎麼回事？他不由得躊躇起來。
仿佛看出了他的為難，蘇晨笑了笑，輕聲道：「五五開就五五開，給我這架飛機的獨家外貿銷售權。」
陳義堅猶豫了……
猶豫了片刻，陳義堅在心裡緊張地權衡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銷售權當然能給，但這個獨家……」
蘇晨道：「陳所長，相信我，沒有我的資金支持，你要造出這架飛機恐怕還得等上好些年，到那時，你現在覺得先進的設計可能已經過時了，能不能賣出去都難說。」
這話可不是嚇唬人，事實上，1998年，「飛豹」在定型當年就參加了「珠海航展」進行推銷，但在國際市場上卻一無所獲。
蘇晨的話確實有道理，實際上，陳義堅自己也知道這種狀況。遠的不說，就說他最近推銷過的潛在客戶，比如「兩伊」，不也是在「研究研究」之後就沒了下文？那兩位最近打得火熱，但在老謝那邊買起「殲7」來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
蘇晨見陳義堅點頭，笑了笑，接著輕聲說道：「而且，我有幾個條件。」
投資人的意見當然需要認真傾聽，陳義堅掏出筆記本和鋼筆開始記錄蘇晨的意見。
「第一，時間進度，我需要在1987年之前獲得至少一個大隊，也就是12架可用的飛機，不管你是否通過驗收，總之，這個時間節點必須遵守，我要的是可用。」
聽到這第一條，陳義堅手裡的鋼筆不由得一抖，他剛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蘇晨衝著他擺手道：「先讓我說完，陳所長再一起問。」
他只好咽下到了嘴邊的話，悶頭繼續記錄。
就聽蘇晨接著說道：「第二，氣動外形要大改，你現在採用的這個還是典型的二代機氣動外形，我需要改成三代機的，中央升力體再加上邊條翼，以有效利用渦流的升力，改善飛機的操控性；而且這個座艙也不好，我想改成那種水泡式的，這樣兩個飛行員的視野都能得到很大的改善。」
「第三，機載雷達別再給我3607那個單脈衝的了，我要PD，也就是脈衝都卜勒的！」
「第四，我要能掛上『天空閃光』。」
見蘇晨很長時間沒再開口，陳義堅才抬起頭，「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才艱難地開口說道：「蘇總，你的這些要求，我恐怕一個也做不到。」
蘇晨看著陳義堅那滿臉「臣妾做不到啊」的表情，不禁失笑問道：「為什麼？」
陳義堅搖搖頭道：「蘇總，我們一條條來說吧。」
「第一條暫且略過，我們最後說，先從……」
「讓我們從第二條開始談。」陳義堅清了清嗓子。
「你提到的三代機氣動外形，也就是中央升力體和邊條翼，我們確實進行過預研。不瞞你說，當初設計這架飛機時，我們提出了四個方案，你現在看到的模型是花市航天部和我們共同確定的第四方案。而第三方案，正是採用了中央升力體加邊條翼的設計。但挑戰也很明顯，我們對這種氣動布局的技術儲備不足，如果要應用，必須進行大量的風洞實驗和計算，不斷修改完善。而這些實驗，既耗時又費錢……」
原來，傳說中的第三方案真的存在。
蘇晨心想，在軍迷中曾流傳一種說法，當年夏國的「飛豹」戰機，最優秀的設計方案最終被放棄，而那個被放棄的第三方案，與後來引進的俄制「蘇27」戰機非常相似。但採用這種方案風險很大，畢竟飛機的氣動外形至關重要，稍有不慎就可能帶來嚴重後果。因此，經過綜合考慮，花市航天部最終選擇了第四方案，也就是後來的「飛豹」戰機構型。這種後掠翼的「二代半」氣動外形，技術儲備更充足，也更保險，當然，研製過程也更省錢。
在蘇晨看來，最後這個原因，恐怕才是決定性的。
他打斷道：「如果資金和時間都不是問題，花市航天部那邊願意改用第三方案嗎？還有，花錢能不能買到時間？」
「這個……我想，花市航天部應該會願意的。誰都希望得到性能更好的產品。從理論上講，第三方案的性能將大大優於目前的第四方案。而且，說到時間，雖然風洞實驗的時間不能省，但計算結果的計算機屆時或許可以通過投資來加速。」陳義堅謹慎地回答。
蘇晨點頭道：「那就行了，風洞實驗的時間應該也能縮短。據我所知，你們進行這種大型風洞實驗應該需要排隊吧？給錢能不能優先？」
陳義堅再次謹慎地點頭：「這個，或許可以商量。如果投資足夠的話。」
蘇晨笑道：「陳所長，看來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