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楊陽也隱約明白了,為什麼葉川敢跟他過來。
恐怕不僅僅是,對方有軍方的背景,不怕他翻臉。最重要的是,人家手上也有底牌,真翻了臉誰死誰活,也說不定呢。
想到這裡,楊陽苦澀一笑,然後開口道:「馬老,你不要誤會……這位葉大師,只是受我之託,過來幫我辦些事情而已……」
「事實上,你我之間的恩怨,真的與他無關。」
「哼!」
馬王爺冷眼,不置可否。他現在,信與不信,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現在,掌控了場面的,已經不是他們這幫人啦。
「我都說,就是打醬油路過,你們為什麼不信呢?」
這個時候,葉川站在石頭之上,俯視眾人,輕嘆道:「非要逼得我,使用這麼珍貴的寶物……知不知道,這東西……把你們賣了,都不值一個零頭。」
這話……一幫人,還真信。
畢竟這麼神奇,可以憑空化冰的東西,肯定異常不凡。
至少他們以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有些人,甚至還在懷疑真假,三觀受到了動搖。
且不提他們的心理,反正馬王爺卻沒有半點畏懼之色,只是冷聲道:「你現在說這個,已經晚了……」
葉川無奈道:「我早說了,你不聽,怪我咯?」
「當然怪你。」馬王爺硬氣道:「怪你與這小子,混在了一起,識人不明,受到了殃及,也是活該。」
「你這是連誅……算了,我跟你講。」
葉川回頭,看向了楊陽,皺眉道:「我聽了半天,這事的責任,好像在你……你還真是賊心不改呀,到底偷了人家什麼東西?」
「葉大師,此事回頭再說……」
楊陽猶豫了下,輕聲道:「我們現在,還是先撤吧。」
「不,現在說……」
葉川堅定道:「偷盜別人的東西,那是不對的……你不占理,我不能偏幫。當然,我也不想多管閒事,所以我決定……」
「我自己走,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解決。」
說話之間,葉川轉身叫道:「馬王爺,現在我要離開,你該不會再阻攔了吧。」
「咦?」
這變故,卻出乎許多人的意料。畢竟在大家的印象中,葉川與楊陽應該是同夥。但是沒有想到,葉川竟然……這麼「講道理」。
高人行事,就是這麼讓人,琢磨不透嗎?
一幫人傻眼。
當然,楊陽的臉,卻黑了。
這事對於葉川來說,明明是舉手之勞,但是對方卻不願意幫這個忙……
「葉川,你這是過河拆橋。」
一瞬間,楊陽咬牙切齒,十分的懷疑,葉川是不是,想把自己撇開,然後再研究迷霧峽谷的玄機,一個人獨吞好處。
「我哪裡拆橋了?」
葉川擺手道:「不存在的事情……不要污衊我呀。只不過,我這個人……比較正直,很看不慣小偷小摸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你最好自己搞定……」
「好了,就是這樣。」
葉川跳下了石頭,環視左右道:「我現在要走,誰反對?」
眾人寂然,沒人敢動。
見此情形,葉川心滿意足,然後舉步而行。
「等等。」
就在這一瞬間,楊陽忽然叫道:「馬老,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盜走你們馬家祠堂的一面古鏡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答案……」
「什麼?」
頓時,眾人愣了,有些驚奇。
古鏡?
有人知道,有人不知情,反應自然不同。
「為什麼,當然是為了錢。」
有人忍不住叫道:「誰不知道,馬爺家的古鏡,那是唐代的古董,市場上至少價值六七千萬……你偷走了,肯定是為了賣錢。」
哇……
聽到這價值,一幫人忍不住一陣騷動,比剛才看到冰霜滿地的情況,更為之震驚。
沒辦法,人呀……還是比較實際,或者說庸俗的。
法術再神奇,能當飯吃麼?
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實實在在的金錢,更有誘惑力。
幾千萬的東西呀……
也難怪馬王爺,義憤填膺。
換作他們,也是恨不能,把楊陽抽筋扒皮,砍成肉泥。
「東西我沒賣……」
楊陽大聲道:「馬老,我費盡心機,與你結交,幫你幹了許多事情,最後只是為了盜取一面古鏡,這背後的原因,你不好奇嗎?」
「要知道,如果我不幹這事,憑你我之間的情誼,還怕沒有門路,賺這幾千萬嗎?」
「咦?」
「這倒是事實呀。」
一些人聞聲,不自覺的點頭。
馬家,八百馬前卒,這一方勢力。或者放在全國的範圍內,肯定不夠看。但是江西這片天地中,真是中流砥柱,誰也忽視不了。
經馬王爺的手上的錢,一年至少有幾個億現金。只要分一些到楊陽的手上,肯定讓他賺得盆滿缽滿。
況且,馬王爺自己也說了,考慮過讓楊陽,繼承馬家的家業,這可是聚寶盆啊。
但是沒有想到,楊陽卻不識好歹,竟然私入馬家祠堂,偷走了一塊古鏡。哪怕古鏡再值錢,也不能與馬家基業相比呀。
楊陽這樣的行為,簡直就是……為了撿芝麻丟西瓜,得不償失!
出了這事之後,不知道有多少,嘲笑楊陽的無知。但是此時,聽楊陽話里的意思,這其中似乎,還有什麼隱情?
一時之間,一些人目光閃爍,有些遲疑了。
馬王爺冷笑:「你該不會是想說,你有什麼苦衷吧?」
儘管他沒表態,但是一些手下,卻看出來了,他態度有所鬆動。
一下子,有人急了,立刻道:「馬爺,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他哪裡有什麼理由,無非是見勢不妙,就想辦法編排……」
「就是,就是。」
旁邊幾個人,連忙附和。
馬家的基業,可是萬萬不能,落在外人的手上。所以他們幾個同心協力,一起抹黑楊陽,來個落井下石,絕對不允許楊陽有翻身之地。
當然,馬王爺年紀大了,卻不是老糊塗。這些人的心思,他自然門清。
所以他也沒有什麼廢話,只是臉色微微一沉,陰鷙的目光一掃,一幫人頓時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了……
「沒錯,我有苦衷。」
與此同時,楊陽也開始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