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葉川通電話的,自然是那神秘的張海。
此時此刻,聽到了葉川的請求,張海也挺意外的,不過他沉吟了片刻,也沒有直接回拒,而是開口道:「一般的事情,我不會隱瞞……」
「要是不一般的事情呢?」葉川打斷道。
「不一般的事情嘛……」
張海在電話中,哈哈一笑:「我肯定要斟酌回答,不敢打包票了。畢竟有些事情,涉及到國家機密,不方便泄露。」
「明白了……」
葉川果斷掛了電話。
「誒?」
另外一頭,張海卻呆了,這是什麼操作?
他懵了半響,忽然笑了。
與此同時,結束了通訊的葉川,則是安然的拿出一把傘。那是天羅傘,在茅山的時候,一位老人家送他的禮物。
說實在話,當初他就知道,這把傘不同尋常。在經過研究之後,他更確信自己的判斷,但是也有幾分,出乎意料的感覺。
要知道,當初他最多是以為,這是一件法器。可是在深入研究之後,他發現這不僅僅是法器那麼簡單……
噗!
此時,他把傘打開,竹節支開,傘如華蓋。在房屋之內,一片陰影籠罩下,他也覺得一陣陰涼之氣湧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頂級的法器。所以他才能夠以這傘為核心,布置一個形局,把整個祖師殿遮擋起來,實現陰陽顛倒,白晝化夜的效果。
這是氣場的作用……
人的眼睛,在有的時候,也會欺騙自己。
不僅是八門金鎖的迷宮現象,還是白晝化夜的神奇效果,多數是通過氣場,蒙蔽眾人的五官感覺,讓他們產生錯亂的認知,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影像。
所謂鬼打牆,陰兵過境之類的,多數是氣場的雜亂,才在一些地方,形成了奇特的異象,普通人分辨不出來,自然心驚膽戰……
當然,能讓一幫風水師,也受到影響的布置,肯定不會簡單。
事實上,葉川本人也沒有想到,以天羅傘為陣眼,營造出來的效果,竟然超乎想像,很出人意料……
也是在那個時候,讓他知道了,這傘比他想像中,更奇異一些。那位行將就木,時日不多,自稱年輕時候,是紅頭法師的老人家,還真是以厚禮相贈呀。
葉川撐開傘,仔細的打量,傘的內壁。一節節傘架,做工十分的精良,在光源充足的地方,還隱約散發出,類似金玉的光澤。
九節竹,名不虛傳。
在懂行的人眼中,這九節竹的價值,恐怕貴過黃金。什麼紫檀、黃花梨、金絲楠,都沒辦法與之相比。
畢竟不管是紫檀、黃花梨、金絲楠,或者其它珍貴的木料,都屬於凡木的範圍。九節竹卻不同,在風水家眼中,這已經脫離了凡木的層次,屬於奇珍異寶之類。
只不過,這傘之所以讓葉川重視,不僅是由於它的材料貴重。最主要的,還是隱藏在傘中的一些小秘密。
把傘迎光而照,羅緞似的傘面上,卻有一縷縷遊絲似的光線在浮動。不過這遊絲光線,那是在傘的內壁,一般人看不見。
只有撐著傘的人,在內部抬頭細看,才發現端倪。
一縷縷光絲,肯定不是自然成型,而是人為埋了暗線,繡在其中。
葉川細看,就發現這些光絲,好像一個個文字,或者說類似於,一種符文。他取來紙筆,把這些光絲符文,一個個描繪了下來。
符文奇異,像是篆書,筆畫扭曲如雲。
葉川也是費了一些心神,才算是把一個個符文畫了出來。只不過,與傘中形態優美的符文相比,他畫出來的符文,就顯得歪歪扭扭,不堪入目。
如果說,傘中的符文,那是書法的至高境界,那他畫出來的符文,就是小孩塗鴉的級別,沒資格與之相提並論。
不僅是形態不同,在描繪的時候,葉川也覺得格外的彆扭,很不順手。
有畫符經驗的葉川,一琢磨就知道了,這肯定是由於,下筆的順序不對,才導致了各種阻滯,不順手。以至於,他畫出來的符文,單有模樣,卻沒有神韻。
說起來,這些符文,他早發現了。只是之前,他只是單純的,把這些符文,當成是某種道家雲篆,沒有深入研究的意思。
然而,在祖師殿的時候,他以這傘為陣眼核心,布置了一個形局。在形局之中,他清晰的感受到,傘中的一個個符文,出現了一些奇妙的變化。
可惜的是,在當時的形勢下,他來不及察看,那奇妙的變化,就轉瞬而逝。
他很肯定,那不是幻覺。在當時,一個個文字,綻放明光,在傘中好像活了過來,游於空中,好像要顯象出來。
只是不知道,由於什麼原因。虛浮的光影,在轉眼之間破滅。
葉川努力回憶其中的細節,再對比聯想老道士的指點。一時之間,他也有幾分明悟,或許就是由於靈氣的缺失,才導致了符文成象過程的中斷、破滅吧。
想到這裡,葉川的目光,就沉浸在這些符文之中。
接下來幾天,張揚等人很……焦慮。
因為在他們看來,葉川在老道士那裡,受到了打擊,整個人頹廢了似的,每天窩在臥室之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甚至於,有時候連飯都不吃了。有人給他去送飯,一打開門就看到,房間中的窗簾拉上,整個空間很陰暗。葉川就躲在角落沙發上,陰沉沉的思考人生……
這樣的情況,自然是把送飯的小學徒嚇了一跳。
葉川可是大家的主心骨,如果他的意志消沉,就相當於天塌下來了。
一時之間,大家自然是憂心忡忡,卻不知道該怎麼勸說。
本來張揚以為,以葉川的積極樂觀向上,應該很快能從陰影中走出來。但是一連兩三天,他都是這樣……張揚也怕了。
他琢磨了下,直接跑到了珠寶公司,把蕭萌拉了回來。
咔嚓……
房門打開,張揚目送蕭萌進去,然後就忐忑不安的等待起來。他也擔心呀,如果連蕭萌都搞不定這事,那真沒有辦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