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斗很有感觸,卻是想到了葉川在塘棲古鎮之中,布置的那個風水局。
哪怕是他親歷親為,參與了風水局的一切布置,但是風水的最終效果,也讓他瞠目結舌,嘆為觀止。想到現在,他也搞不清楚,一切的原則是什麼。就算葉川仔細解釋了,他也是懵懵懂懂,知道一些皮毛而已,沒能領悟其中的精髓。
他只能感嘆,風水之道,博大精深,超乎尋常。就是有了這樣的經歷,所以他對於眼下的事情,也有自己的判斷。
顯然,在塔樓之中,肯定也布置了類似的風水局,起到了障眼法的作用。
畢竟江湖傳言之中,老道士也在三年前,在大宅之中布置了一個八門金鎖陣,蒙蔽了許多人的眼睛,讓他們遇上了鬼打牆,走不出宅院。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不管是葉川的布局,還是老道士的安排,都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或許正是這個願意,才有老道士的邀請。
再之後,老道士還讓葉川,看這塔樓……
要是說其中沒點貓膩,王斗願意把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這是高手之間,惺惺相惜……
或者,也是一帖戰書!
王斗心中感嘆,但是他也知道,這種層次上的交鋒,他肯定是摻合不了。所以恪守本分,在旁邊打醬油,喊六六六就好。
「未必是真實的場景?」與此同時,錢不多的眉頭如鎖,他不敢相信:「不可能,我記得清楚,樓梯就在這個方向……」
說話之間,他直接上前,手腳亂動,卻撲了個空。
「你們看,再厲害的障眼法,也不可能把東西去掉吧。」
錢不多皺眉道:「我不信……」
「不需要你信。」
王斗輕飄飄道:「反正這安排,又不是針對你。」
他可謂是,一針見血。
張揚也清醒過來,連忙看向了葉川。
他也想明白了,要是不出意料的話,這塔樓的頂層才是關鍵吧。或者說,老道士讓他們進來的目的,就是讓葉川破解其中的異常,找到通向頂層的道路……
對此,葉川心知肚明,忍不住笑道:「有趣!」
這種挑戰,他喜歡。
「老闆,該從哪裡入手?」張揚連忙詢問,他在葉川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燒的鬥志。一般這種時候,正是葉川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狀態。
葉川笑了,忽然問道:「換成是你們,遇到這樣的情況,該怎麼辦?」
「啊……」
張揚愣了,頓時苦笑,攤手道:「沒辦法……或者說,只能下去,找個長梯,從外面爬到頂層了。」
這很張揚,他是野路子出身,在解決不了問題的時候,習慣通過另外簡單粗暴的方法,試圖達到自己的目的。
「哼。」
王斗白眼,然後道:「我的話……會再次回到樓下,一層一層的搜索上來,察看其中有沒有什麼疏忽的地方。」
這也是他的性格,有足夠的耐心,可以反覆再三的做同一件事情。這估計與他的職業有關,畢竟想要捏出好的泥塑,肯定要耐得住寂寞。
兩人性格不同,要說以後誰的成就更高,葉川也不知道。
或許正常人覺得,張揚肯定比不上王斗。事實上,葉川不這樣覺得。因為張揚的性格,看似比較魯莽、衝動,心不細,然而這是表面現象。
其實,張揚也有細心的一面,而且灑脫的性格,可以讓他在無數次挫敗中,保持樂觀向上的心態,不會一蹶不振。
失敗多了,自然積累豐厚的經驗,肯定地迎來成功。
相比之下,王斗高冷一些,內心也比較敏感,要是失敗多了,意志容易消沉。但是呢,他比較聰明,知道自己追求什麼,肯定調節好自己的方向,避免無謂的失敗。
所以兩個人,誰走得更遠,還真不好說。
但是葉川卻知道,他們有天賦,可以成為出色的風水師。
要知道他現在,已經是大風水師了。身份不同了,也不可能拉低自己的行情。一些風水小問題,他不可能親自料理,肯定要兩人分擔。
平常時候,他也注意培養兩人。
對此,王斗與張揚,也十分的清楚,所以有問必答。是對是錯,也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有自己的見解、答案。至於是對是錯,自然有葉川幫他們剖析,褒對糾錯。
現在就是這樣。
聽了兩人的答案,葉川點了點頭,開口道:「你們的想法,都有可取之處。張揚,你是揚長避短。王斗,你是發揮所長。」
「不過……」
一轉折,在兩人意料之中,他們連忙專注聆聽。
連一邊的錢不多,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注意力放在葉川身上。大風水師授課,這樣的機會,也不多見,可是偷師的好機會。
室內安靜,三人聆聽。
葉川一笑,繼續道:「不過,你們真的以為,我們在六樓嗎?」
「啊?」
一瞬間,三人呆了。
「難道不是?」
張揚吃了一驚,難以置信。
「肯定在啊。」
錢不多也叫道:「一路上來,爬了多少樓梯,難道有假?」
「應該在吧。」
王斗也不淡定了,他疾步到書架上,取出一本書,示意道:「你看,總不能連書,都是假的吧……」
「假不假,我不知道。」葉川搖頭,目光深邃,散發出奇異之光:「但是我卻知道,我現在的狀態,很不對……」
說話之間,他閉上了眼睛,然後更是伸手,把耳朵捂住。
然後,一切的聲音,似乎消失了。但是他似乎感覺到,張揚等人好像在說話,似乎是在責問他什麼,而且還拉拉扯扯……
葉川繼續沉默,心神沉寂了下來,然後在這一瞬時,冷不防張口一吼:「啊!」
他以最大的肺活量,吼出了最大的聲音。
吼聲如雷,綿延幾分鐘,等到他感覺缺氧了,才停了下來。
適時,他重新睜眼再看,眼前的場景,讓他愣了一愣。只見這時,張揚、王斗、錢不多,就躺在他的身邊,三人閉上了眼睛,似是睡覺。
門口敞開,空蕩蕩的空間,光潔的地板,孤零零的幾個蒲團,恰好是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