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
一瞬間，張揚呆了：「真龍之穴，不能出天子嗎？」
「能呀。」
葉川笑道：「不過，只是有機率能成，不代表百分之百能成啊。常言道，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風水可以歸類於這三分運氣之中。」
「三分風水氣運，最多能幫人占得一點先機，不代表能成事。」
葉川嘆道：「一國之運，帝王之尊，主宰億萬生靈，那是在血火刀兵之中，披荊斬棘，硬生生拼殺出來的，怎麼可能單純靠風水決定？」
「就是，就是。」
王斗深以為然：「多少開國皇帝，祖上的風水，就是一般。但是最終，卻靠著鐵血手段，開創了一個王朝，稱宗道祖……」
「好吧，好吧。」
張揚攤手道：「反正扯遠了，不管龍脈有沒有被占用，反正也不知道在哪裡。老闆你買這幅畫，也是浪費……」
「嘿，老闆才發了大財，不差這點錢。」
王斗笑道：「看到感興趣的東西，隨手買唄，不叫事兒。」
「對對對。」
張揚笑道：「新晉的土豪，不差錢！」
「……」
葉川白眼，才想教訓兩句。
就在這時，服務員端著東西上來了，一壺茶，幾盤乾果、糕點。東西不少，雖然沒有占滿了桌子，但是也占地方。
葉川見狀，立即把畫卷拿開，順手掛在窗簾上。
他還想，繼續研究一下，這真龍之脈的氣象。畢竟這樣的風水寶地，非常稀罕的，反正他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實例。
現在有幅畫，可以參照對比研究，也算是件好事。
「老闆，喝茶！」
張揚取了杯子，把茶滿上，然後掰了枚乾果，拋到了口中，一邊咀嚼，一邊說道：「其實吧，這畫一般，如果不是畫了龍脈，肯定不值十幾萬……」
「什麼筆法，技法之類的，那是店老闆在胡吹。」
張揚撇嘴道：「反正，我沒瞧出，有什麼意境來。」
「那是你不懂欣賞。」
王斗反駁道：「千里江山，河川遼闊，這不是意境？」
兩個人又吵上了，葉川懶得理他們。
他一邊喝茶，一邊觀賞圖畫。
「咦？」
看了片刻，葉川目光一凝，有幾分驚訝之意。
「老闆，怎麼了？」
張揚與王斗，也算是耳聰目明，立即察覺了葉川的神色有異，自然比較好奇。他們抬頭，環視了一圈，然後落在了圖畫上。一切正常，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呀。
適時，葉川沉吟，表情有些怪異。
他站了起來，把懸掛窗簾上的圖畫拿下來，然後迎著窗外的陽光一曬。明媚的陽光，照在了畫背之上，把這一幅畫映得很亮堂。
「老闆，你這是……呀？」
冷不防，張揚也吃了一驚，他在圖畫之上，看到了蹊蹺之處。
「這是……水印麼？」
王斗的眼力不差，也立刻注意到了，在圖畫的一角，一片空白的地方，在陽光的映照下，竟然浮現了淡淡的文字。
類似水印的文字，一般人察覺不了。如果不是，葉川把圖畫掛在窗邊，恰好有陽光照射，恐怕他也發現不了這隱藏起來了暗印。
「什麼字呀。」
張揚非常好奇，急忙湊過去打量。幾個淡淡的文字，呈橢圓狀，筆法構造比較複雜，屬於異體字。辨認起來，多少有些困難。
他研究了半晌，卻是一頭霧水……
張揚嘆氣，很坦誠道：「看不懂。」
「嗯……我也不懂。」
王斗皺眉，很是無奈。
不過也不能怪他們，主要是異體字的筆畫構造，與正常的字體，存在一些差異。再加上，那幾個文字，明顯是合成了一個戳印。
印記之類的東西，為了講究藝術性，為了追求所謂的美感，更是故意把筆畫相連，構成一個類似圖案一樣的章。
這樣一來，如果沒有足夠的文化休養，不是專家級別的人物，根本不可能看出，這戳記文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所以說，專家不是誰都能當的，沒點真本事可不行。
反正葉川觀察了半晌，也隨之放棄了，嘆氣道：「看不明白……」
「那個……我能看看嗎？」
冷不防，一個人聲音傳來，卻是讓三人愣住了。
他們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青年，就站在了他們的身後。
青年挺帥氣，白襯衫，牛仔褲，一雙休閒鞋，很舒適的打扮。一臉溫煦的笑容，整個人陽光乾淨，讓人心生好感。
「你是……」
對於陌生人，張揚眼中自然流露出警惕之色。
「不好意思，打擾了。」
青年自我介紹：「我姓楊，楊陽，陽光的陽，是個收藏家……對於金石文字，也有幾分研究。我就你們旁邊喝茶，也不是故意的偷聽……只是偶爾聽見了，你們聊天談話……好像是說什麼印記，看不明白……」
「所以我一時好奇，見獵心喜，就冒昧過來打擾了。」
楊陽雙手合十，表示了歉意：「對不起，太唐突了，是我的過錯！」
「哦，收藏家？」
張揚上下打量，戒備的神色，倒是消減了幾分。畢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又處於鬧市之中，對於只是一個人，也沒啥好怕的。
「老闆，你怎麼看？」
張揚回頭，最終還是讓葉川拿主意。
「楊先生，我們說的，就是畫中的一個暗記。」葉川無所謂，直接道：「暗記的文字，比較複雜……我們研究半晌，不得其解。」
「要是幾位不介意……」楊陽靦腆道：「或許我可以看看？」
「請！」
葉川也不小氣，立即把畫卷遞過去。
「謝謝，多謝……」
楊陽笑容滿面，小心翼翼接過了畫卷，再慢慢地攤開。他仔細端詳，然後開口道：「這應該是清代的畫……紙是江南畫紙，比較有名……」
「有兩下子嘛。」
張揚頓時小聲嘀咕：「與店老闆說的一樣。」
「是個行家。」王斗也贊同，畢竟術業有專攻。他們研究半天，都沒答案的東西，可能在真正的行家眼中，只不過是簡單的常識。
在兩人竊竊私語之時，楊陽把一幅畫全部展開。乍看之下，他眼睛一亮，忍不住嘆道：「這畫……很有氣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