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過了?」
張揚睜大了眼睛,一臉的迷惑:「什麼時候問的……」
「早上。」
王斗白眼道:「無非就是誰主誰從的問題。合作嘛,人心不齊,誰是主導,到底聽誰的,這是大問題呀。」
「啊……」張揚恍然大悟,然後毫不猶豫道:「廢話,肯定是聽老闆的呀。」
「我們這樣想,不代表別人也認同啊。」王斗攤手道:「他們會想,憑什麼要聽老闆的?心裡肯定不服氣……」
「因為老闆比較厲害。」張揚開口道:「肯定比他們厲害……不服氣,就較量一下,打到他們服氣為止。」
「那就是內鬥了。」王斗輕笑道:「你覺得,上面的人,召集一幫人過來,是為了看大家的內鬥麼?」
「呃……」張揚頓時無話可說。
王斗卻說個不停:「再說了,較量贏了,說明老闆更厲害,又何必與失敗者聯合呢,自己一個人干,豈不是更好?」
「……也對啊。」張揚想了想,覺得有道理。自己都可以搞定的事情,又何必分功勞給別人呢?與其聯合,不如自己單幹。
「那劉成,還有朱堅什麼的,都是想忽悠人而已。」
王斗冷笑道:「忽悠人幫他們打白工……但是想想,能過來的,哪個不是心高氣傲的主,誰願意屈人之下?所以他們的算盤,肯定打不響……」
「嗯。」
葉川點頭,很贊同。事實上,這事只能忽悠得了一時,忽悠不了一世。就算暫時聯合了,當風水師意見相左之時,就是聯合破裂之日。
與其費這個心機,不如當場拒絕。
且不提宴會中的暗流,反正葉川等人,慢慢的吃飯。
可能是感覺到,葉川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在劉成之後,再也沒人找上門來,他們也樂得輕鬆自在。
隨著時間的推移,宴會也逐漸接近了尾聲。
就在這時,聯絡人重新走了出來,不過他推著一輛小車,比較引人關注。小車用黑布蒙了一層,讓人看不清楚狀況。
見此情形,大家更驚訝了,不解其意。
「來來來,大家來看一下。」
聯絡人招呼道:「大家千里而來,舟車勞頓,也辛苦了。儘管沒開始工作,但是考慮到這事的困難,上頭也不會讓大家吃虧的……所以決定給你們,準備一點小禮物。」
「咦。」
「還有禮物拿?」
「會是什麼東西呢?」
眾人吃驚意外,甚至還有點兒欣喜。不管怎麼說,大家還是很好奇的。所以在聯絡人的招呼下,立即圍了過去。
轉眼之間,就把小車圍得水泄不通。在眾人灼熱目光的注視下,聯絡人輕輕一笑,也不再賣關子,直接伸手揭開了黑布。
「啊……」
乍看,眾人震驚,出乎意料。
只見小車之中,居然是個小型的沙盤。
確切的說,那是一個微縮模型,有山川海水,還有城市街道。一看之下,眾人就意識到,這是錫蘭的海岸線。港口的幾個備選位置,盡數囊括其中。因為大家都考察過其中的地形,所以印象比較深刻。
「……好東西啊。」
一時之間,許多人喜出望外,頗為開心。畢竟有這模型,他們就可以,很直觀的研究風水形勢,然後完善自己的構想。
「總算辦了件實事……」
一幫人爭相觀望,有聰明的,還直接掏出手機拍照。
咔嚓,咔嚓……
閃光燈亮起,光芒交織。
「大家不要急,這些模型我們做了許多個。」
聯絡人微笑道:「每個人都有份,一會兒就送去你們住處。」
「多謝張先生。」
一幫人更開心了,喜形於色。
畢竟有些東西,誰都不喜歡,與人一同分享。
不是說不能合作,主要是核心的位置,誰也不肯相讓。
要知道,他們可是各城市之中,年輕一輩最傑出的風水師。每個人在各自的城市,儘管談不上呼風喚雨,但是肯定倍受重視,受人追捧。
一直以來,他們都是焦點,都是中心。誰又願意,淪為配角呢?
所以說,這事一定要爭,一定要搶,絕對不能示弱。最重要的是,大家彼此之間,都互不相識,純粹屬於陌生人。這種情況下,誰能服眾?
看到一個個年輕人,很是隔閡的樣子。聯絡人臉上,卻不以為然,甚至於從來不提通力合作什麼的,更不會拿大義壓人。
他又鼓動幾句,就宣布宴會結束。
一幫人自然面面相覷,然後就慢慢地散去了。
在眾人散盡之後,聯絡人輕輕一笑,也離開了大廳,然後走出了走廊,拐了幾個角,就推開一扇小門,裡頭是一個茶室。
小小的茶室,環境十分的清雅。
鏤空的門窗,可以看到外面幽深的草木,以及清澈的池水。室內角落,更點了一盤香,煙氣裊裊,朦朦朧朧。
紅泥小爐,炭火正旺。氤氳蒸氣,咕嚕暗響。
幾個人圍坐案邊,愜意的品茗。
聯絡人一進去,立即有人舉杯笑道:「張道兄回來了,可盡了酒興?」
「一幫小孩子,沒幾個喝酒的。」聯絡人大笑,從容坐了下來,吐槽道:「早知道,不如留下來與你們喝茶。」
「哈哈,不喝酒是對的。」有人笑道:「出門在外,肯定要保持一點警惕心。如果有哪個,在不知道輕重,飲酒誤事……估計也不可能來。」
「言之有理。」
旁人贊同,然後笑道:「張道兄,依你看來,這幫小孩的心性怎麼樣?」
「還行吧。」
聯絡人相貌普通,大眾臉,在外面的時候,很普通平凡的樣子。但是進入茶室,他身上的氣質,卻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特別是一雙眼睛,有幾分精光閃耀,充滿了睿智之色。
評點眾人的時候,更是輕描淡寫,俯視的意味十足:「有幾個小子不行,還需要磨礪。不過也有幾個人不錯,能託付大事,可堪一用。」
「那就好。」
旁人滿意道:「五年一代,這十個小孩,可是近五年來,最出類拔萃,比較有潛力的好苗子。不過能不能茁壯成長,化成大樹,也要看他們自己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