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葉川說得豪邁,實際上他們的口袋,真沒多少現金。幾個人加起來,也無非是上千美金而已。這樣的金額,對賭場來說,只是微不足道的數字。
經手一換,不多不少,也就是幾個零散的籌碼。
「現在怎麼辦?」蕭萌拿著幾個籌碼,一臉的躍躍欲試。
「你懂那些賭局的玩法嗎?」
葉川詢問之餘,也隨之凝神觀望起來。
一瞬間,在他的眼中,整個賭場的氣,盡收眼底。
與別處不同,賭場的氣,非常的雜亂。這是最為混雜的紅塵之氣,五顏六色,就好像一鍋大雜燴,沸沸揚揚,翻騰不休。
一般風水師,就算能夠感受這氣的存在,卻肯定很難將其梳理、甄別出來。
事實上,葉川也不想去梳理、甄別,他有捷徑。
此時,葉川抬頭,籠罩賭場的風水局,在他的勘察之下,可謂是一清二楚。成千竹竿,形成波瀾之狀。實際上,這起伏之態,也隱藏了玄機。
波濤浪涌,徵象金錢滾滾。在風水寓意中,只有流動起來的錢,才是真正的錢,所以這才有財如水的說法。
水在流動,源源不斷,錢財才滔滔不絕。
所以賭場混雜的紅塵之氣,在飄浮升空的時候,自然被籠形的風水局吸納,然後轉化成為財氣,讓賭場的氣場不斷壯大。
時間一久,籠中鳥之局,就化成一層細密的網。一個個賭客,身在網中,受到了束縛,猶如身在泥潭,越是掙扎,越是淪陷其中,再也掙脫不了。
這種風水局,簡直就是為賭場量身打造的,最切合這裡的環境。
不過,也不是沒有破綻……
葉川凝視,嘴角逸出一點笑容,他知道自己判斷對了。賭場的風水局,果然不可能盡善盡美,一點瑕疵也沒有。
以往這瑕疵,非常的微小。但是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那個……」
與此同時,蕭萌為難道:「我平時又不賭,不知道具體玩法,只會最簡單的……就是賭大小,還有輪盤之類。」
「我看看……」
葉川環視,然後笑道:「行,那就去賭大小吧。」
賭大小,也叫骰寶,那是賭場中,最簡單的玩法。
在大廳幾十張賭桌之中,大概有四分之一的賭桌,都在玩這個。
然而在葉川的指引下,他們沒去和其他人湊熱鬧,反而走到了角落,來到了一張空無一人的賭桌上,然後輕輕一招手。
頓時,旁邊自然有荷官上來,詢問了兩句,就直接取來賭具,然後開局。
賭場之中,就是有這樣的好處。不想與其他人一起玩,只要有空的賭桌,荷官隨時可以單獨給你開一局。
比如說現在,開局的荷官,談不上什麼美女,表情不嚴肅,也沒什麼笑容,只是平平淡淡的拿出賭具,讓他們檢查、測驗。
一舉一動,就好像機器人一樣,沒有半點感情。
事實上,這也是賭場的規定、要求。賭場的荷官,儘量要以第三方的立場,主持賭局,而不是讓賭客覺得,荷官是參與者,自己輸給了荷官。
一定要營造出,賭客的輸贏與荷官無關,那是自己的運氣、技術問題。
這個荷官,也是這樣做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動作乾脆利索,直接把三顆骰子進盅,然後合上了蓋子。之後,她對手拿盅,輕輕的搖晃。
清脆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
片刻之後,她把盒蠱放下,也沒開口,只是以目光示意。在她的前面,也就是眾的旁邊,有一個押注的示意圖。最簡單的,肯定是大與小,骰子最終點數的大小。另外還有一些,比較繁瑣的規矩。比如說,可以押單雙,也可以押點數問總和等。
博彩這種東西,再簡單的玩法,也可以延伸出許多規則來。
當然,不同的規則,賠率肯定不同。一般來說,越簡單的,賠率越低。
比如說,押大押小的話,就是一賠一。押點數和的,賠率最高,最高能到五十。如果押中了,一塊錢能賠五十塊。
但是從概率上來說,這肯定是最微小的。
盅搖好了,要押注了,才能揭開。
在荷官的注視下,蕭萌自然遲疑了,明眸有些怯意,看向了葉川他們,徵求意見:「你們覺得,我該怎麼押?」
張揚與王斗,立即不吱聲了,這鍋他們不背。
倒是葉川,很自信,笑道:「不用管,你按直覺來。哪怕不信自己,你可以選擇相信我,不會讓你輸的……」
「好。」
蕭萌眸光一定,纖白的小手丟了一塊籌碼,穩穩的落了下去,就在小的範圍內。
一瞬間,眾人的目光,就集中在盒盅上。
荷官也不拖延,看到籌碼落定,立即伸手揭開了蓋子。
「咦……」
「贏了?」
「真贏了!」
霎時,眾人反應不一,又驚又喜。
「我還以為,你會被打臉呢。」
王斗嘀咕一聲,忍不住問道:「老闆,你這麼肯定,我們能贏?」
「不是我們……」
葉川搖頭,糾正道:「是蕭萌,她現在……運氣不錯。最起碼,她比你們兩個強,再加上這個方位……」
說話之間,葉川腳步一動,挪開了一個空隙,然後笑道:「從風水的角度來說,她現在站在了財位上,肯定是贏多輸少。」
「真的假的?」王斗半信半疑。
「試試就知道了。」張揚眼睛閃亮,興致勃勃道:「大小姐,趕緊繼續呀。」
「好……」
荷官賠了塊籌碼過來,蕭萌也莫名安心了,她嫣然一笑,一片明媚之意。新的賭局重新開始,這一次她膽子大多了,直接押了兩塊籌碼。
這樣試探的玩法,荷官也習慣了,繼續開寶。
「啊……」
又贏了,幾個人繼續興奮,笑逐顏開。
荷官表示淡定,她見過大場面,不要說連贏兩局,就是十幾連勝,她都見識過。甚至於她還知道,那十幾連勝的,最終是傾家蕩產的下場。
所以荷官無悲無喜,再次搖骰子。然後十幾分鐘過去,她再也沒有辦法淡定了,鬢角滲出了點點潤濕,浮現一層白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