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白衣大叔緩緩轉過身來,眼神中似乎帶著幾分凝重,似乎是有著什麼心事。
風亦修默默的點了點頭,旋即緩緩的走到了白衣大叔的面前,並沒有開口說話。
「你難道不想要問我點什麼嗎?」白衣大叔眉頭不由得微皺,有些疑惑道。
「大叔,如果你想要告訴我些什麼的話,一定會主動告訴我的,對嗎?」
風亦修一臉認真的望著白衣大叔的雙眼,輕聲道。
剎那間,白衣大叔也是愣神了許久,旋即又故意避開了風亦修的視線。
「哎……」
沉默了許久之後,白衣大叔無奈的深嘆了一口氣,雙眸中滿是蒼涼。
「原本我以為你能夠就這樣一輩子無憂無慮的活下去,卻是沒有想到還是讓你集齊了四大聖珠,初步解開了黑龍封印,讓你親眼見到了她……」白衣大叔雙眸有些失神的望著天空,沉聲道。
聞言,風亦修瞳孔驟然收縮,心跳也隨之加快。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初代聖靈王口中的那個她,應該就是自己的母親,白龍!
「大叔,你肯定知道我母親的事情對吧?還有你說的黑龍封印又是怎麼回事?」風亦修一把抓住了白衣大叔的手臂,一臉急切道。
「孩子,你先別急,你先坐下來,我慢慢跟你講。」
只見白衣大叔隨手一揮,他的身旁便出現了一顆巨石,旋即便讓風亦修坐在了上面。
風亦修這才發現自己有些激動,連忙鬆開了白衣大叔的手臂,不過眼神中依舊顯得十分的急切。
白衣大叔呆呆的望著風亦修許久,終於開口道:「其實你知道的越多,你的處境便越是危險,我寧願你不要成為聖靈王,只要能夠快快樂樂的度過你這一生,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風亦修只覺得白衣大叔說話的口吻非常的熟悉,之前母親白龍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語。
此刻的風亦修已經堅信白衣大叔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心中不免變得更加急迫起來……
「白衣大叔,為何你說的話和母親說的話一樣,莫非……」風亦修欲言又止,心中已然是有了幾分猜測。
當初風亦修在第一次見到白衣大叔之後,便感到十分的親切,並且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但是那個時候風亦修還不知道風千珏不是自己的生父,所以並沒有往那方面聯想……
自從風亦修在知道風千珏並非自己生身父親的時候,風亦修便有了一絲懷疑。
但是他當初看到白衣大叔似乎刻意迴避這件事情,自己也就不由鍥而不捨的追問。
再加上白衣大叔是三百年多前的大人物,自己不過是一個剛滿二十歲的人類,心中的疑慮便被強行壓了下去。
可是現在自從他見到了母親,由於母子連心的至親關係,風亦修終於是認出了自己的母親。
現在風亦修也清楚自己身上擁有著龍族的血脈,所以這誕生的周期和方式或許和正常的人類並不完全相同。
如此聯繫起來,風亦修似乎已經能夠猜想到白衣大叔的身份,但是在沒有對方確認的情況之下,他的心中也不敢完全確認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
白衣大叔眉頭緊皺,沉聲道:「你當真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哪怕今後可能會因此搭上自己的性命,甚至你所愛之人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嗎?」
「若是我沒有見到母親的話,我的答案可能會有所不同。但是在我見到母親短暫的時間裡,我能感受到她對我的思念和痛苦,那種切膚之痛我現在依舊是記憶猶新,如果這樣我都能熟視無睹的話,我還算配為人子嗎?」
風亦修一臉認真的看著眼前的白衣大叔,眼神也變得極為的堅毅。
白衣大叔在感受到風亦修堅毅的目光之際,心中也是不由得為之觸動,雙眸開始變得有些濕潤起來。
他也沒有想到風亦修僅僅是見了母親一面,便能夠如此堅定的做出這等選擇,心中不免感慨起來……
「大叔,你這是哭了嗎?」風亦修輕聲詢問道。
白衣大叔摸了摸自己還未掉下來的淚水,旋即又一臉嚴肅道:「誰說我哭了,只不過是眼睛裡進沙子了而已……」
「哦哦……好吧。」風亦修也沒有戳穿對方,而是再次詢問道:「那大叔現在可以跟我說了嗎?」
「哎……這一切都是命,罷了罷了……」白衣大叔無奈的搖了搖頭,旋即緩緩的站起身來,背對著風亦修,沉聲道:「說起你的身世,還有你為何會被風千珏收養,這一切都要從三百多年前大莽荒時代剛剛開啟之際說起。」
「三百多年前……可是我現在才不過二十歲……」風亦修有些驚訝道。
「你先不要著急,這說到你的身世之前,還有一個人不得不提。」白衣大叔聲音有些嚴肅。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你說的應該是墨龍帝君,風千珏……」風亦修眉頭輕挑,心情有些複雜道。
「沒錯,正是他!」白衣大叔緩緩回過頭來,一臉凝重道:「若是沒有他的話,恐怕你也不會遭受這許多的苦難,而你的母親也不會離你而去……」
「白衣大叔,若是沒有你告訴我的話,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從小將我撫養長大的風千珏竟然是無惡不作的天凶眾首領,一個徹頭徹尾的惡人……」風亦修咬牙道。
「哎……其實風千珏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一個可憐人,而這世界上又哪有什麼絕對的善惡,不過是立場和遭遇不同罷了……」白衣大叔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皺眉道。
「白衣大叔,我有些不太明白……」風亦修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腦袋。
「你聽完講完風千珏的故事就明白了,當初你的母親白龍和黑龍是同時降臨這莽荒之中,那個時候人類已經由於魔獸的摧殘,文明已經退化到了幾乎原始階段,而白龍和黑龍由於降落的區域不同,也有了完全不同的遭遇。」
白衣大叔仿佛是想起了非常久遠的過去,開始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