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隧道內,周川打開強光手電,環顧四周,道:「剛剛聽這位同學說,她的任務就是在隧道中淘汰五名選手,想來會有專門的考官負責看顧,不知是哪位當面?」
「是我。」
一道中氣十足的嗓音傳來,就見一個魁梧挺拔的身影迎著燈光走來:「多謝周川同學留手,我侄女給你添麻煩了。」
「閣下是?」
「陽省戰卡師協會副會長楚河,負責本次決賽中選手的安全問題。」
周川聞言微微頷首,輕笑道:「原來是楚會長當面,那就說得通了。」
「嗯?」楚河顯得有些疑惑。
「剛剛比賽時,楚小姐突然拿出了一張軍團卡,我當時還在猜,北地哪個人家能有這麼大的手筆,如果是楚家那就說得通了。」
周川說著翻轉手掌,這位姓楚的小姑娘戰鬥過程中散落在桃花源各處的卡牌便一一從虛空中降下,準確地落在他的掌心之中:「這是楚小姐的卡牌,現在物歸原主。」
楚河看了看那幾張牌,沉默一陣,忽然擺出一副疑惑的樣子,看向周川:「軍團卡?什麼軍團卡?周同學太會開玩笑了,那麼珍貴的東西,我們怎麼會放在一個剛成年的孩子手中呢?」
周川也在這時笑道:「楚會長說得對,是我記錯了,這幾天比賽壓力太大,事情都記得亂糟糟的,您見諒。👌💀 ❻9𝔰ℍU𝓍.Ⓒㄖм 🐣👊」
「哈哈,周川同學是我北地天驕,更是百湖驕傲,傅伯父這段時間總跟我們提起你,誇你天資高還努力,不過當叔的得勸你一句『一張一弛、持卡之道』,千萬別累著自己。」
「您說的是,這場比賽之後我會調整好狀態的。」
周川笑得無比陽光,不由分說便將卡牌塞到了楚河手裡。
楚河見狀一愣,心說難道對方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可當他搓開卡牌的那一刻才發現,這裡面壓根就沒有那張軍團卡的影子,搞了半天,合著從一開始這小子就吃准了自己,壓根就沒想過把東西還回來。
可楚河卻是沒有流露出半點不快,反而是大笑出聲:「有意思,有意思!北地沉寂了這麼久,總算出了個有意思的年輕人,有時間來咱家串串門,你跟我家老爺子肯定很有共同語言!」
「高考結束後,晚輩一定登門拜訪。」
「哈哈哈,好!好!不管什麼時候,我楚家的大門都為你敞開。」
楚河豪邁一笑,從地上拎起明顯受到了不小精神衝擊的侄女,旋即化作一道流光,飛往了遠方。ൠ😾 6❾ⓢђ𝔲𝓧.𝓒𝑜ᵐ 👤👮
「呼……」
長出一口氣後,周川便從口袋中取出手機,將界面退出了緊急通信的頁面。
果然跟傅老說的一樣,只要有他老人家護著,北地這些所謂的大家族就不敢對他呲牙。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自己得理,那就不用慣著,一切都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心。
他本不是個喜歡仗勢欺人的人,可誰讓世界的風氣如此,有靠山的感覺又是這麼爽呢?
「呵。」
周川不禁輕笑一聲,從心海中喚出那張兵團卡,借著手電筒的燈光仔細觀察。
據他所知,一般像這種制式卡牌,有一定概率藏著「後門」。
簡單來說,就是有「版權」的。
這也是卡牌世界的一種規則,除卻七爺、八爺、枷爺這種具有【獨一性】的卡牌,世界上有許多卡牌是可以量產的。
比如教科書上明確給出詳細資料和製作步驟的哥布林、巡山小妖、開門鬣狗以及骷髏小兵,再如軍團中常見的鬼兵陰將、獒犬家族還有英魂戰馬,都是典型的制式牌。
說白了,就是制卡者在意識到自己打造的這張卡牌具有【可複製性】時,可以通過一些簡單的操作,在其中打上自己的心力印記。
在那之後,不管是誰按照他提供的方法復刻卡牌,都會受到他的一定限制。
除此之外,他還可以在臨死之前,選擇把那一張帶有心力烙印的卡牌【心甘情願】地傳給自己的至親或是友人,只要對方將印記改成自己的,那也就完成了「版權轉移」。
不過也有沒來得及做些什麼就咽氣或是真正大公無私的人,並未讓其他人得到卡牌的版權,那麼在他死後,這張卡牌的製造與使用將不再受任何限制。
前面這種情況,主要出在那些所謂的世家之中,多是族長或家主把持著那【第一張卡牌】,因此掌握著家族中絕對的話語權。
而後者,則組成了「學院派」、「軍方派」、「協會派」等聯盟官方派別的主要卡牌來源。
不過都是一些常規卡種,像是【領域卡】、【軍團卡】這種極為珍惜又帶有戰略性意義的品類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要知道,聯盟雖強,可誕生不過百年,手中並沒有那麼多珍稀卡種的版權。
因為每到緊要關頭,就會有一些自帶版權的制卡師,以合作的名義,用他們批量打造的卡牌與聯盟換取資源。
一般而言,這種合作是長期且穩定的,當然也不排除意外……
綜上所述,這張兵團卡並不安全,說不定就出自那王老怪之手。
周川自然是不可能去冒這個險,他想要這張卡牌,並非是要使用,只是想以此為研究對象,倒推重演出打造軍團卡的各個細節。
老話說得好啊,技多不壓身。
雖然現在條件和時機都不成熟,可指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到時候再跟聯盟合作一波,直接成為卡牌世界的托尼斯塔克!
「先把剩下的路走完吧,現在想那些還是太遠。」
周川輕笑著搖了搖頭,踏著水坑朝著隧道遠方那渺小的光點走去。
就這樣不知走了多久,總算來到了隧道盡頭。
這是個節點型的地點,一旦通過隧道,就證明比賽已經贏了大半。
「繼續前進吧。」
周川召喚出英魂戰馬,朝著終點進發。
時值五月,天氣不定,淅淅瀝瀝的小雨從天心墜落。
周川見此便披上雨衣,加快速度趕路。
「又多了一尊鬼神……」王老怪從隧道里走出,就像是背上的重物更沉了幾分,他那本就羅鍋的身形此時更顯佝僂。
就這樣遠望了周川的背影半晌,他終是在輕咳幾聲後,折返而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