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聯盟的計劃

  出了校門,直奔黃燜雞米飯一中店。

  又在市圖書館待到下午五點,這才慢悠悠地往家趕。

  「每日一問,為什麼每年高考都下雨?為了烘托悲涼氣氛?」

  羅浮抬頭看了眼陰霾的天,數不盡的傳單正被風卷著逐漸飄遠,雨珠飛濺。

  一摸書包才發現沒帶雨傘。

  幸好每個制卡師都是衝破次元壁的灰太狼、光頭強。

  隨便在心海取點再便宜不過的帆布和鐵塊。

  兩手一搓,簡單勾勒。

  一把風格硬朗的帆布鐵骨傘就搓出來了。

  把傘撐開,踩著灰品載具牌【尾焰滑板】往家趕。

  推門就見朦朧的白煙在廚房裊裊升起,整個客廳都充斥著熗鍋的香辛氣。

  「這麼快就回來了?卡造完了?」

  母親楊遙從廚房探出頭看了眼,有些意外。

  「當然做出來了,你兒子多厲害……」

  新瓶裝老酒的羅浮大腦飛快運轉,回答得無比少年。

  他把書包扔進房間,在屋裡轉了圈,發現少了個人,下意識詢問:「媽,我爸呢?」

  「在外面看挖掘雞呢。一大幫老爺們兒圍一圈,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你洗洗手,喊他回家吃飯……」

  話沒說完,房門就被擰開,閃進一個和羅浮有七分像,挺拔俊朗的中年。☺👤 ❻❾s𝓱ยЖ.ς𝔬ϻ 🍫👑

  他一手摟著成箱的卡師快樂水、一手拎著裝滿了零食的袋子,動作輕緩,笑著示意兒子過來。

  下一秒就聽楊遙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又給他買垃圾食品,都不吃飯了。」

  「夏天食慾不好,給兒子換換口嘛。」羅千仞換完鞋,小聲回了句,又摟過兒子肩膀,笑著關心幾句。

  這兩口子和常見的諸夏式父母不太一樣。

  親和開明又溺愛孩子。

  羅浮沒被養成廢物,也有點運氣在。

  把飲料放進冰箱,父子倆天南海北地侃了會兒大山,又把電視打開:

  「整點報時,現在是6月7日下午六點整。」

  「歡迎您繼續鎖定山海衛視,這裡是雲夢新聞,我是主持人大冰。」

  「剛收到一條緊急通知,外神【怪怪古】將於明日夜間在我市東南海岸登陸,預計將帶來連續兩天的邪祟巡行與強颱風,請各位市民儘量避免夜間出行……」

  怪怪古,【俗世】海神、風暴之神、癲亡之神。

  俗世人認為,暴風雨是怪怪古乘車輦收殮癲死者之骨與海上亡魂的表徵,故稱不合時令的暴風為【怪怪古的巡行】。

  為保佑家中子女不葬身海口或染上瘋癲病,俗世海民常在風暴降臨前,在門外擺上醪糟和羊頭,作為供奉。

  不過這位俗世人眼中亦正亦邪、很守信用的大神,在蔚藍星,可是個不折不扣的邪神。

  兩界相撞後,祂每次降臨,都會掀起滔天暴風,摧毀所過之處一切事物;

  又會從死人國度引動亡靈,肆虐諸夏沿海數省;

  還會通過電視、收音機等途徑,傳播空靈而詭異的童聲。👹♬ 6❾Şⓗ𝓊x.cO𝕞 🐤☝

  「古古怪,怪怪古,乖孫娶祖母。女嚼慈母肉,子敲父皮鼓。六畜堂前坐,親朋鍋里煮。欲求極樂福,死海叩吾主……」

  聽過這首童謠的人,輕則大病,重則癲瘋。

  詭異程度難以用文字形容。

  因此,在看到這條新聞時,父子倆的目光都有些凝重。

  「吃飯了!」

  忽然,楊遙的聲音傳來。

  父子倆趕忙收拾好心情,上桌吃飯。

  「豁,這小炒肉不錯。」

  羅千仞眼前一亮。

  可筷子還沒動,楊遙就拍了下他的肩頭:「我不知道兒子回來,就做了兩個人的飯,你少吃點。」

  羅千仞只得無奈地「嗯」了聲。

  「我下午在外面吃過了,不太餓……」

  羅浮話沒說完,老媽一個目光掃來,只能把筷子拿了起來。

  又想起老爹打進屋起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詢問:「爸,你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嗎?」

  老羅沉默一陣。

  羅浮見他有些猶豫,就開玩笑說:「一家人有啥不能說的?你們不會是想要二胎吧?我肯定支持啊……」

  話沒說完,就被老媽打了下胳膊:「就知道胡說。」

  不過經他這一打岔,夫妻倆還是鬆口了。

  原來,經過這些年的厲兵秣馬,卡師聯盟自覺時機成熟,決定反攻。

  各地戰術不同。

  山海省的計劃是徐徐圖之,先往山海秘境埋幾根釘子。

  也就是讓部分能力出眾的幹事帶隊先進俗世,攻城略地。

  為了激發這些中年人的血性,特許他們可以將打下來的地盤充作自己的資源地。

  無須「上貢」不說,還能享受種種便利。

  要知道,他們這個年紀的人多半有了孩子。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他們自己多半無所謂,可都想讓孩子走得更順一些。

  山海協會這一手無疑撓到了他們的癢處。

  ——天底下有關卡牌的路,包括制卡一途,都很難走到拼知識、拼天賦的地步,「資源」這倆字就夠大多數人喝一壺。

  羅浮算是命不錯,有山中少年起手。

  大部分人可是連成為卡師的機會都沒有。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老羅夫婦都是聰明人。

  他們深知,以當前的家庭條件,還不足以撐起一位精英制卡師。

  全憑兒子自己打拼,又實在心疼。

  「龍生龍,鳳生鳳,當爹的是條蟲,怎麼能要求兒子變成龍?」

  「與其眼巴巴地望子成龍,不如趁年輕,再為他沖一衝。」

  老羅夫婦就是這樣溺愛孩子的人。

  這幾天說是回老家,其實是去實地考察。

  怕兒子不同意,回來就把字給簽了。

  現在的計劃是,老羅帶隊去俗世開闢,羅母一邊居中調度,一邊陪讀。

  兩人合力,爭取在兒子畢業前,給他打下一個殷實的家底。

  「這都是為了我們自己。」

  老羅怕兒子有壓力,講完事兒,緊跟著就說了句。

  這也確實是一個重要原因。

  生在這樣一個危險的世界,不管苟在哪兒,意外都有可能不期而至。

  就像剛剛那條新聞,怪怪古來了,你就是躲進最安全的被窩裡,祂的擁躉都能順著「網線」給伱來波精神攻擊。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提升自己。

  這樣既不會在將來成為兒子的軟肋,又能把壽元提上去,活到重孫子重孫女結婚。

  「話頭都被您二位給堵上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羅浮小口扒著飯,慢慢消化這有些突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