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章 計較

  陸恆這幾天琢磨嫁夢之術的道理,這門神仙術他之前一直不大看重,由是沒怎麼修持過。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夢,源自於生靈的心靈、思想。所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雜念越多,夢越頻繁。

  夢做的多了,不論美夢噩夢,對人都不是好事。美夢會消磨人的心志,做的多了,使人沉浸於不切實際之中不可自拔;噩夢更不必說,是直接傷神的路數。

  夢做的頻繁,人的精炁神便會受到影響;使人精力不濟、奄奄不振作。甚至大病一場,積毀銷骨。

  本質上的道理,是精神不集中、意志不堅定的體現。

  雜念多的人愛做夢,雜念多,便是精神不能集中的緣故。

  那些一輩子不做夢的,才是頂好的。

  修行者起步的路數,大多從靜坐、收束雜念開始;收束了雜念,使全神貫注,才可以踏入更高深的境界。

  像陸恆,還是個凡人的時候,他就不曾做夢。從沒做過夢。

  夢是源自於人的心靈的一種發散,十分玄奇。往往碎片化、層次繁雜、斷斷續續、跳躍式的。很少人做夢把一件事夢到底。

  陸恆確定了禍害這個世界的是一頭精擅於夢境的魔神。雖然覺得棘手,卻也暗暗有所計較。

  暴力摧毀不是第一個選項,那就從這頭魔神的精擅之處入手。

  夢麼,陸恆又不是不會。

  作為一頭精擅夢境的魔神,陸恆認為,它入侵這個世界,最終目的,是把這個世界拉進它的夢境之中,從而完成吞噬。

  那就跟他爭奪這個世界夢境的控制權!

  從許仙入手。

  許仙的夢境之中,藏有這頭魔神真實不虛的氣機。這是一個很關鍵的點。

  陸恆這幾天,以嫁夢之術蘊化的夢境之力將那點捕捉的魔神氣機,煉成了一粒夢境種子。

  夢境是虛幻的,但它又真實存在於大多數人的心靈之中。所以這顆種子是亦真亦幻的存在。

  就等許仙上門。

  不兩天,李公甫和許姣容夫婦便帶著許仙登門來了。

  李公甫見面就笑:「陸大夫,您要的學徒,我給送來了!」

  許姣容不著痕跡的推了許仙一把,這小子不情不願走上前兩步,作揖道:「陸大夫好,學生許仙,字漢文。」

  陸恆狀作打量他一眼,笑道:「倒是個文質彬彬的」

  許姣容忙道:「陸大夫,我家漢文必定是個好的,能識文斷字呢。」

  陸恆點點頭:「識文斷字自然是好的。這樣,先留在我這裡試試吧。」

  李公甫夫婦高興的很,連忙讓許仙稱陸恆『師父』。

  陸恆擺了擺手:「師父二字暫且不提,叫一聲先生即是。」

  師父兩個字可不能隨便喊——尤其是陸恆這樣的神仙,弟子不能隨便收。何況他還沒想過收弟子呢。

  李公甫夫婦以為陸恆要考察一二,沒多想。

  許仙便稱陸恆一聲『先生』。

  夫婦兩個把許仙拉到一邊,各種叮囑,教他好好學,要勤勞認真、要聽話云云,這才依依不捨離開。

  陸恆便如平常大夫對待學徒一般,先丟給他一本湯頭歌,讓他一邊背書,一邊打雜。

  陸恆的湯頭歌,自然跟尋常的湯頭歌不同。是他自己編纂的。其中大多數的藥方都修改過,比原版厲害的多。

  陸恆畢竟是個神仙,而且精擅醫藥之術。

  先幾日,陸恆沒大動作。只每每觀察許仙——便許仙背書背到打瞌睡時候,陸恆進入他的夢境裡,做了許多小動作。

  人的夢境並不固定,而陸恆便要把許仙的夢境固定下來。

  模板就是當初許仙夢到水滸傳的模板。

  起步身份不變,是個小書生——學醫的小書生,固定背景,是水泊梁山作亂、河北田虎和江南方臘起事,北宋政局動盪之時。

  安排的主線,是以一個大夫的身份參與其中,一步步走到高處,平定梁山宋江、河北田虎和江南方臘,成為北宋舉足輕重的人物,然後在靖康之時力挽狂瀾,擊滅金國,改朝換代。

  固定好夢境大框架之後,陸恆在許仙一次背書打瞌睡時,將那粒夢境種子植入了許仙的夢境之中。

  這粒夢境種子會在許仙的一次次輪迴不休的夢境裡,籍由其源自於魔神氣機的因素,蒙蔽魔神的感知,併吞噬這個世界的夢境,得到迅速成長,最終達到奪取夢境、控制魔神的目的。

  每當許仙做夢的時候,陸恆便進入其中,作為一個局外者,觀看他夢境的發展走向。

  不符合的,便予以干涉;符合的便予以推動。

  不到半個月,許仙的夢境迅速壯大起來。

  陸恆給了許仙每天一個一夢到底的夢境,許仙每一次做夢,都會經歷一次學醫的過程,這使得他好像開了竅,在陸恆手底下,學的越來越快。

  李公甫夫婦還道許仙有學醫的天賦。

  許仙這小子,每天愈是活躍起來。他覺得自己選對了路了。

  這天,陸恆剛給一個病人開了藥,便見李公甫帶著幾個捕快走了進來。

  「陸大夫!」

  陸恆抬起頭:「李捕快怎麼有閒暇到我這醫館來?」

  李公甫一屁股坐下,哀嘆了一聲,道:「忙裡偷閒,過來坐坐。」

  他看了眼那邊正全神貫注翻醫術的許仙,沒去打攪他,說:「漢文這段時間沒給陸大夫找麻煩吧?」

  陸恆笑道:「他挺有天賦。」

  李公甫咧嘴一笑:「有您這話,我就放心啦。您名師出高徒,以後漢文也是個名醫呀。」

  他吹捧了幾句,坐了一會兒,喝了口水,與幾個捕快離開了。

  可不到半個時辰,又回來了。

  還抬來個不省人事的病人。

  沒進門就喊:「陸大夫,您快幫忙看看!」

  陸恆讓小廝把病人抬進來,一邊問李公甫:「怎的這是?」

  李公甫道:「這幾天城裡屢出怪事有人一覺醒來,忽然痴痴傻傻失了心。」

  「一個兩個還好,但十幾二十個呀!」他愁眉苦臉:「更有城南的李員外、城西的張員外遭了災,縣尊教我快些破案,我哪兒破去呀!」

  又說:「喏,這個。剛剛接到的案子,昨天還好好的,晚上睡過去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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