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一人壓百官【求訂閱】
「好了。」
聽到曹操的聲音,典韋和許褚才悻悻的住手。
曹操一步步走向王座上的皇帝。
劉協的臉色倏然變白,身子微抖。
百官噤若寒蟬。
大概有許多官員,想起了此前被董卓支配的恐懼,包括皇帝。
曹操來到劉協面前,伸手緩緩落向皇帝的頭。
王子服張了張嘴,卻被董承拉了一把。
地面上,歷任尚書郎、議郎的吳碩,就這麼死了。
此時誰敢開口,就是喪命的下場。
曹操前探的手,速度很慢。
皇帝臉色慘然,左右的董妃,伏壽,俏臉雪白。
眾臣神色各異。
直到曹操的手,落在皇帝頭頂,滿朝文武,沒一人說話。
曹操有些高興,又有種難抑的酸楚。
他伸手是一種試探,就想看看在生死面前,誰敢站出來。
結果沒一個出頭。
這在某種程度上,說明更朝換代的機會……已越來越近。
因為一次次變動,董卓,涼州軍,包括曹操自己,漢室的皇權被打壓到了極限。
百官的血氣,勇氣,越來越少。
所有人一起看著曹操,把手放在皇帝的腦袋上。
劉協的眼瞳中,透出一絲絕望。
今日能被他叫來的大臣,都是他認為比較親近,能擁護皇權的。
然而沒一個靠得住。
當年也是類似的場景,站出來的還有盧植。
袖子裡,皇帝把剛得到的龍壁,緊攥在手裡。
他身後,一縷常人不可見,虛淡的紫氣中,隱隱化出一條羸弱稚嫩的真龍氣象。
曹操輕撫皇帝的腦袋,「你傳旨讓我來長安,但又不老實,想讓人算計我!」
「朕沒有…」劉協否認道。
「做了要認,不管對錯。」
曹操:「你太著急了。我的兵馬本不想掌宮禁,你聽人煽動,想借我的手,除掉楊奉對伱近在咫尺的轄制。
又想借兗州和冀州的交鋒,尋找機會。」
「往前再想想,楊奉其實是你自己傳旨召到身邊來的,對嗎?
誰給你出的主意,還是你天生就這麼蠢?」
「做事要學會謀而後動,如果覺得慢了將錯失機會,那是你的心智,能力還不夠。不是快慢問題,更應該等。」
曹操收回壓在皇帝頭頂的手,「不要再有動作了。」
他回身走下台階。
一步步往殿外走。
聲音在皇帝耳畔響起:「其實我對你,有大恩,至少讓你有尊嚴的活著。」
曹操最後這句,滿殿文武無一人聽懂。
他指的是被他改變的歷史。否則,董卓對皇帝的壓迫,還將持續數年。
然後李傕、郭汜占長安,對皇帝的打壓甚至羞辱,有增無減。
皇帝,皇后,一國之尊,連一頓飽飯也吃不上。
包括史上護駕回洛陽的楊奉,讓皇帝吃過他啃完扔掉的骨頭,叫皇帝自己去撿,用乞討的方式來活命。
曹操走出殿宇,典韋快步跟上。
許褚臨走仍咕噥了一句:「也就我家州牧心善,饒了你們性命!」
他也跟了出去。
曹操走後,殿內寂靜了許久。
吳碩為首的幾個官吏,屍體倒在地上,血色殷紅。
王子服是其中最幸運那個。
他雖然也開口了,但沒和其他官吏一樣出列。
吳碩,還有幾個議郎,都慘死當場。
議郎的職責就是參與討論國事。
他們是輔助皇帝治政的近臣。
誰脅迫皇權,誰就是他們眼裡的奸妄。
議郎是言官,素來以鬥倒奸妄,青史留名為己任。
剛才和吳碩一起出列的幾位議郎,剛拉開架勢,還沒開始唇槍舌劍,彈劾指責曹操,就被典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死了。
所有的敵對和勇氣也都被打沒了。
地上有六具屍體,群臣,皇帝,董,伏等人,泥雕木塑般靜止不動。
曹操面沉如冰的回到曹府。
這次和皇帝的見面很失敗。
他倒是沒真生氣。
但身後這倆貨,必須敲打敲打,不然不知道長進。
「州牧,咱錯了。」
典韋見曹操路上一語不發,先把錯認上。
曹操:「錯哪了?」
「不知道啊。」
典韋瞪著大眼,一臉無辜:「不知道錯哪了,但看見州牧您拉著臉,估計是咱犯錯了。先認錯,您能打的輕點,還能哄您高興。」
許褚大聰明道:「我知道他錯哪了?」
「你說。」
「他不該進去把人打死。要是我下手,就不會這麼莽撞,一準給留口氣。」
我可去你的吧…曹操白眼道:
「我不是惱你們把人打死,你們的忠勇我素來知道,看見那幾人讓我跪下,覺得有人辱我,殺死他們都是輕的。」
典韋喝道:「對,咱想生撕了他。」
曹操:「與人斗,要把目光放長遠,以獲取最大利益為目的。」
「你們把人打死了痛快。但滿朝文武入目,翌日就是我兗州驕橫踐踏皇權的名聲。」
「名聲也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你們動手早了,站出來的只是嘍囉,讓他們聚集,借敵人的手,把他們匯聚在一起,一次鏟乾淨,才是目的。」
「你們把站出來這幾個除了,背後的人依然在。
比如誰已被冀州收買,誰是荊州的,本來都可以利用他們,串聯起來。
董承是攪局用的。誰忍不住站出來和他串聯,我們就能把根子拔了。」
「聽懂沒有?」
「懂了!」
典韋道:「下次我倆不搶功了,我是看許褚想進去,就先搶了。」
「胡說。」
許褚道:「我可沒想進去,我是看你進去,我才進去的。」
曹操有些頭疼。
這倆貨,還真有些捨不得罰太狠。
「典韋,你去領十軍棍,長長記性,不許運功抵抗。」
「許褚,你領五軍棍,去吧。」
倆人垂頭喪氣的去了,曹操開始看兗州送來的各類消息。
沒多一會,典韋抱著十根軍棍,許褚抱著五根。
倆人站一排,又回來了。
「報告州牧,十根軍棍領回來了。您讓我領軍棍要幹啥?」
曹操愣住了。
想起穿越前的一個段子。他倆是回來搞笑的還是真沒聽懂。
還是說自己沒說明白?
讓他倆領軍棍,這種領法…好像也沒錯。
倆人還嚴格按照曹操要求,沒運功,純靠蠻力把軍棍搬回來。
曹操放棄道:「軍棍送回去吧,下不為例。」
倆人齊聲答應,抱著軍棍出去了。
一離開書房,許褚便一豎大拇指。
典韋傲然道:「你就說吧,州牧的命令這麼理解是不是也行?」
許褚佩服道:「你有時候真挺聰明,要是我,白挨一頓揍。」
典韋道:「不過州牧剛才發脾氣,一路沒說話,真嚇人啊。」
「嗯。」
「咱吃頓驢肉壓壓驚,你看怎麼樣?」典韋希冀道。
曹操在屋裡啞然失笑,這倆王八蛋,心眼都用他身上來了。
郭嘉和賈詡少頃從外邊進來,聽曹操簡單說了經過,也都忍俊不禁。
「未必是壞事。」
郭嘉說:「董承,伏完之流,原本是想試試州牧,看州牧是什麼態度。
典韋殺了幾人,剩下的必是個個自危。本來打算慢慢推進,現在也要全力串聯各方,儘快動手。」
郭嘉的意思是把典韋,許褚的動手,變成敲山震虎,順勢進行利己的布置,推著對方早行動。
賈詡道:「還有一種可能,是有人驚嚇過甚,會就此退出。」
曹操點點頭,他也有和兩人一樣的考慮。
等賈詡,郭嘉都退下去。
曹操推動自身氣運。
那氣運之龍,吞吸了世祖皇帝劉秀留下的『龍珠』,一直在發生變化。
當曹操蓄意推動,便見氣運之龍通體幽紫的顯化出來。
最初的氣運龍蟒,虛淡的幾乎不可見,融入神魂相以後,逐漸清晰。
此刻卻是從氣運,化成了真實的存在般,如真龍游空,散布著龐大的威壓。
天色已經暗下來。
曹操盤坐閉目,展開修行。
而就在他納氣的一瞬間,那氣運之龍仰頭吐出天外『神石』所化龍珠。
天地間,仿佛響起了河流奔騰的聲音。
穹幕上的星光,地面上的厚土之力,皆被龍珠牽動,湧向氣運之龍。
曹操周身秘竅發光,與天地共鳴。
————
洛陽的一座府邸。
董承呆坐在矮席後。
今日在殿上,曹操一眼都沒看他。
但董承就是覺得自己想用衣帶詔聯合眾人,除曹操的謀劃,對方已經知道。
「他在陛下和百官面前,公然殺人,沒一點顧忌。」
「那些平素縱論天下的議郎,無一人敢站出來。」
王子服坐在一旁,袖子上還沾著吳碩的血。
吳碩到死都沒想到,自己出來指責曹操一句,會被殺。
「我們還是低估了曹操,之前以為他不讓兵馬入長安,是要名聲的,至少有些顧忌,但顯然不是。」
董承說:「他比董卓還凶。」
「董卓當年,想要文官幫他理事。可曹操不用…他兗州有自己的官吏,有支持他的士族,根本不用依仗外人幫他。」
王子服道:「他比董卓高明的多。」
「我們…必須全力自保,除掉曹操,不然喪命的就是你我。」
王子服和董承對視,「把能拉進來的人,都拉進來,一起對付他。」
就算死,也要拖上其他人,要麼扳倒兗州,要麼共擔風險。
賈詡和郭嘉分析的沒錯,有人覺得被逼到絕路,會狗急跳牆。
曹操太兇,報團取暖。
夜色中,王子服回到自己的住處,在書房裡取出一片密簡,書寫傳訊:
「董承欲串聯各方,共謀曹操。估計在祭天禮那天,仍有變動。」
「祭天禮…來得及嗎?」
「還有三天,來得及。」
短暫的傳訊後,王子服收起密簡。
而在入夜後,曹府也迎來一個神秘訪客。
這人是曹操在朝中,皇帝身邊,安插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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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