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明明只是個人類！

  但大祭司也不得不承認，那一刀，怕是足以殺死神明！

  即便如此。

  那全身碎裂的痛苦依舊未能讓大祭司求饒，哪怕已經意識模糊，大祭司依舊死死盯著林凡，眼中是無與倫比的信仰與堅定！

  林凡在他面前停下腳步，淡淡道：「看來你的神，不夠強啊。」

  大祭司死死盯著林凡，沉聲道：「你是……神？」

  他只能懷疑，林凡也是神！

  而且是一尊格外強大的神！

  「我是人。」林凡笑了笑，補充道：「弒神的人。」

  「不可能，人族，豈能與神作對……」大祭司忽然獰笑起來，「神，終究不會放過你！你將死在神明的榮光之下！」

  「榮光？」林凡淡淡道：「我是你那位神無法照亮的深淵。」

  見大祭司沉默不語，林凡嘆了口氣：「其實，我是真想和你們好好交流的啊……為什麼非得逼我到這一步？」

  「不過這樣也好……到了這一步，我就可以直接點了。」

  「嗡！」

  修羅刀，抵在大祭司的脖子上。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林凡淡淡道：「放棄信仰，我不會殺你。」

  「放棄信仰？」大祭司目光堅定且虔誠，忽然大笑起來：「神，是我們活著唯一的意義！」

  「沒能替神殺死你這個異教徒，是我對不起神明！」

  「殺了我吧！」

  「我願在神的榮光下死去，我將升入天國，與神為伴，繼續作為神虔誠的信徒！」

  林凡轉頭看向倒地的百萬獸人，皺眉道：「你們呢？」

  獸人們也紛紛發出怒吼。

  「就算是死，也不可背棄信仰！」

  「作為神虔誠的信徒，怎麼能向異教徒屈服！」

  「神的榮光，將會照耀著我們，永遠照耀！」

  「諸位，為神而死的時候到了！」

  一時間，所有獸人都紅了眼！

  死亡，也無法擊潰真正的信仰！

  他們活著的唯一意義，就是作為神明虔誠的信徒啊！

  除了歌頌神明的讚歌，乞求神明的榮光，他們還會做什麼？

  面對林凡給他們的選擇，他們依舊選擇信仰神明！

  喊聲震動天地。

  「看來，這次交流失敗了啊。」林凡嘆了口氣。

  自己好話也說了，打也打了，這些獸人依舊油鹽不進。

  看來。

  是時候了結了。

  「可惜，你們本可以活下來。」

  「結果……我又得換個位面練手。」

  林凡緩緩提刀。

  這一次，他將不再留情。

  殺戮即將開始。

  更加洶湧的修羅神力從林凡體內奔涌而出，只是剎那，林凡的狀態便已經回滿。

  那是來自鬼神的鬼神之力。

  林凡緩緩提刀，刀刃朝外！

  此時的林凡，就如鬼神一般，即將展開一場慘無人道的殺戮！

  但這些獸人卻完全不畏懼，哪怕他們面對的是足以弒神的存在，依舊高呼著神明！

  「為神明而死的時候到了！」

  「我們不怕死！死在神的榮光之下，是無上的恩賜！」

  林凡沉默：「還信神？」

  「瞪大眼睛看看，我要殺死你們了，神在哪兒！」

  獸人們紛紛一愣。

  是啊，神在哪？

  但。

  「神肯定在看著我們，他是在考驗我們！」

  「我們就算是死，也無非是去往天國，去與神同在！」

  「神就算放棄我們，我們也絕不背棄神明！」

  「那可是我們生命唯一的意義啊！」

  獸人們，根本不為林凡的話語打動。

  那是堅不可摧的信仰！

  「好，如你們所願。」看著這些油鹽不進的獸人，林凡咬牙，眼神決然：「那你們就為神而死！」

  「轟！」

  修羅刀，轟然橫掃而出！

  屠殺，就要開始！

  一個修羅神，對百萬生靈的屠殺！

  這些獸人，將會被直接殺死，這個位面從此將會淪為不毛之地，被鮮血染紅！

  人類，也將從此變得如神明一般！

  「吼！」

  漆黑刀芒如一條蛟龍，橫掃而出！

  「為神明而死！」

  獸人們發出最後的怒吼！

  但就在那刀芒即將將他們撕碎的剎那，被吶喊聲攪動的天地，忽然開始顫抖。

  「嗡！！」

  空氣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自發凝聚出無數風刃風牆，將那橫掃而出的修羅神力直接抵消！

  獸人的怒吼聲在天地匯聚，這一刻，狂風因這怒吼而激盪，烏雲因這信仰而匯聚。

  這是百萬生靈的怒吼，這是百萬生靈的信仰！

  或者說。

  這是一個位面的怒吼與信仰！

  天地在這一刻顫抖，天雷滾滾，狂風激盪，大地起伏。

  一個偉大的意志，仿佛降臨此地。

  林凡清楚地能感受到，這一刻，他周圍有著無數敵意！

  不是來自這些獸人。

  而是來自，此方位面！

  整個天地都在這一刻敵對林凡！

  一道冰冷的目光在冥冥中打量著林凡，那目光無處不在。

  「還是選擇出來了？」林凡卻並不吃驚，只是緩緩抬起頭，淡淡道：「我還以為你會坐視不管。」

  一道模糊的身影散發柔光，緩緩凝聚於天空。

  天空因為他的出現而變得灰暗，大地因為他的出現而變的寂靜，就連狂風都隨著他的氣息而起伏激盪。

  宛若執掌天威。

  或者說，他就是天！

  「坐視不管？」那道身影裹挾天地之怒道：「我可是位面之靈，此地天道。」

  「我難道還要看你屠殺我的世界，屠殺我的生靈嗎！」

  每說出一字，天地仿佛都在因為這股怒火而顫抖！

  位面之靈！

  此地天道！

  他的身影漸漸變得清晰，卻是一個獸人的模樣！

  畢竟，作為位面之靈，他本就是來自於這裡的智慧種族——獸人一族！

  眼眸中的怒火，與那些獸人的怒火如出一轍！

  畢竟，他來自於每個獸人的思想，他感受著每個獸人的痛苦與決心！

  「那我也可以給你一個選擇。」林凡點點頭：「放棄對神明的信仰，或者，與我為敵。」

  「他們，已經替我回答了。」位面之靈低頭看向那百萬獸人：「你沒聽到嗎？」

  「唰！」

  位面之靈的眉心，忽然有神明印記亮起！

  林凡點點頭。

  位面之靈，來自於位面中所有生靈的思想匯聚，來自於所有生靈的信念。

  它執掌位面，卻又被位面的眾生影響。

  這就是為何說大勢難違，因為大多數人的想法，將會影響天道，形成天意。

  而與林凡對立的，卻是全部獸人！

  全部信仰神明、甚至願為神明而死的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