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不要想太多。」羅斯福先生笑道:「這未必不是什麼壞事,我們的國家的人口本來就太多了。」
「你知道,我們每年給那些已經退休、失去勞動能力的老人掏多少醫療,多少保險麼?」
「這一次,我們甚至不需要進行賠償,神明就能幫我們清理掉……」
麥克將軍緩緩低下頭。
當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目光凌厲!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根本不在乎我說的話。」
「好,我們不說什麼同胞受難,不說什麼家園破碎。」
麥克將軍忽然笑了,一股強大的自信充斥在眼眸,翹著右腳抽了口雪茄:「那就按照你們的思維,我說點實在的!」
「一個成熟的工人需要多久才能培養出來?」
「一個掌握技術和知識的人才,需要多久?」
「這些,你們在他們身上都是投入過的!」
「這樣,我們算筆帳,每個成熟工人平均還能工作三十年,每天給你們創造二百美元的利潤,這就是……一百八十萬美元!」
這一刻,麥克學著用財團的思維來改變他們的想法!
既然他們不把人命當成人命,那麥克就把血淋淋的人命變成冰冷的數字!
中年胖子皺皺眉:「建造一個大型地下避難所,至少需要數億美金!」
「別忘了,他們和你們不一樣。」麥克將軍沉聲道:「他們不需要一億美金的裝修費,不需要裝修精美的教堂,也不需要為自己幾百萬美金買的馬特意建造地下馬廄,不需要游泳池……他們要的,只是一個安全的床位!」
「他們只需要最簡單的食物和水,以及足以容身的生存空間!」
「一百八十萬美金,和這點要求比起來,算什麼!」
「光是你給你媽準備的幾百平的教堂,就能容納幾百人吧!」
麥克將軍狠狠敲著桌子。
「哦?」中年胖子皺皺眉:「這麼說……這就有點意思了。」
「不安裝空氣過濾系統,不準備陽光房,不準備什麼教堂,馬廄,地下游泳池,地下賽車場,只是純粹建設一個地下室的話,每個住處擺滿了上下雙層的床,不,三層的床……」
這中年胖子是全自由國最大的建築商,名下有各種建築集團。
建造地下避難所也算是本行了,當下大體估算了一下,皺皺眉:「這麼說,一個地下五層、足以容納十萬人的大型避難所,只需要一百八十億美金而已。」
「而按照你的說法,將會為我們帶來一千八百億美金的價值!百分之一千的利潤率!」
一時間,這胖子原本抗拒的臉上寫滿了興奮:「這是一筆划算的生意啊!」
其他人也紛紛從抗拒,變得若有所思。
「對,沒錯,生意!」麥克將軍沉聲道:「你們甚至可以在裡面讓他們工作,只需要發放微薄的工資,而且,可以高價兜售食物,水!」
此話一出,其他財團的代表也都兩眼發光。
這不再是賑災。
而是生意!
生意,是可以談的!
掌控零售行業的沃爾瑪家族代表人微微點頭:「這麼說,我們只要囤積大量的食物和水,就能掌控這些工人。」
「在那密閉的環境中,他們只能從我們手裡買到食物和水,而我們只需要提供能夠勉強讓他們生活的報酬就可以了。」
「到那時……這將是巨大的利潤,我們無論什麼價格,他們都必須購買!」
卡耐基先生也忍不住微微點頭:「甚至我可以讓他們在裡面繼續工作的同時,還要付房租!」
「而且,我們可以問他們收取門票錢,然後按月收房租。比如,進避難所的門票五萬美金,之後每個月兩千美金。付不起,就離開!」
「這樣一來,當他們沒有了勞動能力,無法獲得報酬之後,就只能……離開!」
離開避難所代表了什麼,不言而喻。
「我們甚至不需要為他們養老,為他們失去勞動能力之後提供醫療,提供食物和水……而且,他們的死也不會跟我們有關係,我們只是讓他們離開避難所,是神明殺了他們,與我們也沒關係!」
「這麼一來,神明都相當於是在幫我們的忙啊。」
卡耐基忍不住笑了起來。
房產行業起家的家族代表笑道:「我們也可以提供分級消費,對於有經濟能力的人,我們可以建造一些奢華的避難所。」
「比如,最基礎的避難所,只是水泥架構的,連排污系統和供水系統都沒有的毛坯質量,只需要一萬美金的門票,房租只需要一千美金。」
「而高一級的,針對百萬身價級別的中層管理人員和小老闆,有電力,有供水,有排污,有空氣過濾系統的,有陽光房,甚至我們可以安裝電視和獨立衛生間,能保證正常生活,則是對標那些小資人群,門票要五萬美金,房租五千美金一個月。」
「再高一級,針對千萬身價級別的精英人群,我們還可以提供牛排,紅酒,提供娛樂場所,提供購物場所,除了電視,我們還可以安裝電腦,甚至安裝電話和手機信號塔,搭配通訊系統!門票嘛……十萬美金,房租一萬美金一個月。」
「最頂級的,我們除了那些東西,還有地下賽車場,地下馬場,地下游泳池,休閒會所……」
「甚至他們用的,都不是再循環水,而是從過濾設備出來的一手過濾水!」
「可以想像,當巨浪來臨的時候,你在絕對安全的地下游泳池裡游泳,看著電視上的慘狀,身旁是會所培訓出來的美女,甚至可以開著跑車在地下賽車場馳騁……那對那些身家上億的集團總裁有致命的吸引力!」
一時間,氣氛火熱!
所有人都無比熱情的討論。
當這件事不再是賑災,而是帶著利益味道的生意的時候,這些財團代表瞬間如同聞到了血腥味的野狼,興奮無比!
那些財團代表忽然發現,原來,這是多麼有利可圖的一件事!
避難所是什麼?
危難來臨之下,唯一安全的地方!
出去就是死!
而人們在那密閉的空間中,會是唯一的消費者!
他們會用勞動換取生存,哪怕要十美元買一瓶水,甚至那瓶水還是從糞水中循環出來的,也會甘之如飴。
哪怕幾千美金只能租一個床位幾個月,也只能咬著牙答應下來。
而他們在那避難所潮濕的空氣中生活著,每天努力工作的收入……則完全仰仗於財團願意給他們多少!
當涉及到利益,這些財團負責人仿佛有了無限的精力,甚至已經討論到了各級避難所的具體待遇,比如最初級的避難所,每個房間二十平,三層床,可以容納五十人。
中級的避難所,每個房間二十平,四人房。
再貴一些的,每個房間二十平,雙人房,甚至還可以安裝獨立衛生間。
「一個避難所可以容納很多不同的階層,而且一些不太好的設備也可以安裝在下面。比如垃圾處理設備……上面的高級避難所排下來的垃圾,直接可以排到下面低級避難所那邊消解。污水循環過濾系統,也可以放在那裡。」
詹森家族提出建設性的意見,「這樣雖然下面的人群呼吸的空氣會有些污濁潮濕,但……他們本來就交的房租少啊。」
「而且,他們能活下來,哪怕呼吸著骯髒的空氣,但也能活下來!這都是因為我們!他們還要謝謝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