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點。

  北風呼嘯，旗幟飄揚，遠處的城市依舊有鞭炮的響聲。

  「轟！」

  "轟！"

  禮炮聲壓過了寒風的呼嘯，一朵朵喜慶的紅色煙霧在天空炸開。

  北境長城上，林凡笑著踏步走向卡丹等各種族代表，笑道：「過年好，過年好。」

  「過年好，」獸人卡丹用彆扭的大夏語言，態度尊敬道：「聽說今天是大夏的新年，我們特意來拜年。帶來的禮物不多，笑納。」

  「有心了。」林凡笑笑：「大夏也給你們準備了一些禮物，今年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這一年的合作是我們賺了。我們應該謝謝你們。」卡丹感激的笑了笑。

  開玩笑。

  這一年的合作，獸人和其他種族的發展大家都有目共睹！

  自家位面里有了學校，有了工廠，有了道路，有了醫院！

  吃的食物也不再是茹毛飲血，而是人類發明的美味菜餚！

  而他們做的，只需要幫大夏工作，關鍵還包吃包住！

  這一年下來，白吃一年，一分沒花，回家還能帶著一兩塊手機過年！

  簡直賺大了！

  這難道不是大夏在供養他們嗎？

  林凡：「……」

  有那麼一瞬間，林凡是有點愧疚的。

  大夏幫助這些位面修建道路，修建學校工廠不假。

  但事實上，修建道路是為了更好的從他們那裡拉礦產資源，修建學校是為了培養技術獸人給大夏打工，修建工廠則是為了充分利用獸人勞動力，在資源產地進行初步加工。

  至於包吃包住……這獸人干起活來可是一把好手，雖然智商有限很難做技術活，但在體力活上一個頂十個工人，多吃點又算什麼！

  更何況獸人除了包吃包住之外就沒什麼物質欲望，商偉天這個毫無良心的大奸商把工資壓得極低，干一年攢的錢買塊二手手機和幾大包大夏國民換下來的二手破衣服和饅頭就心滿意足回家了，表現好的多給個二手空調……折合下來，還沒給驢子一年吃的草料值錢，還比驢子能幹，還不生病，還好養活。

  完全是當優化版驢子用。

  結果卡丹竟然還如此感激自己。

  這就是雙贏嗎？

  林凡感受到了商偉天的可怕，這可惡的周扒皮，獸人這些種族都這麼老實憨厚了，腦子不好使還欺負人家……

  聽說商偉天現在還整天給獸人們上課，什麼「不要問老闆給你開多少錢，要多問問自己能做出什麼貢獻」，什麼「都給你們包吃包住了，你們其實應該倒給我錢，大夏已經很仁慈了」，以及「你們是在幫大夏幹活嗎？你們是在幫自己幹活！我們是一起抵禦神明的戰友啊，大夏好了你們也就好了，大夏輸了你們也就完了」……

  給那些獸人哄得一個比一個幹活賣力，明明身高四五米、幹活一個頂五個的大塊頭吭哧吭哧干一天，工資還不如大夏普通工人的四分之一，照樣整天樂呵呵的。

  「大夏也給你們準備了禮物。」林凡笑著指了指城牆之下。

  下一刻。

  卡丹臉色猛變，她聲音都在顫抖：「什麼意思，你們，你們要覆滅我們嗎？」

  城牆下，七千萬戰士齊聚！

  弒神機甲，安靜列陣，那一台台五百米高的恐怖巨獸在冷風中反射森然光澤！

  門人弟子則安靜列陣，漆黑的海獸影子矗立在潔白的冰雪中。

  氣氛肅殺！

  這是大夏如今的力量！

  光是站在那裡，就讓人不敢喘息，那股恐怖的壓迫感讓寒風都要退避。

  荷槍實彈，巨炮上膛！

  但這仿佛要迎接戰爭的緊張肅殺之中，卻也有一些詭異的喜慶。

  城牆上，還掛著新年的橫幅，什麼「歡度新春」，什麼「迎喜迎春迎富貴」，「接財接福接平安」的春聯，以及「歡迎外族朋友，共度佳節」的橫幅。

  城牆下，還放著一堆堆的新年禮盒和米麵糧油，年糖和水果，以及一卷一卷的福字和對聯，都扎著紅布，十分喜慶。

  就連戰士們的肩膀上都扎著喜慶的紅巾。

  一時間讓人分不清這到底是要開戰，還是要去拜年！

  卡丹看著荷槍實彈的戰士們臉色慘白，林凡連忙解釋道：「不不不，誤會了，我是說下面堆放的米麵糧油，回頭你們每族帶回去一百噸，這一年你們也辛苦了，一起過個好年。」

  「呼。」卡丹和其他種族代表這才呼出口氣，放下心來。

  他們還以為這是準備開戰了……

  「可你們擺開架勢是要幹什麼？」卡丹皺眉低頭看著林凡，「凜冬神殿不是還有一個月才來嗎？」

  林凡沒有回答，而是笑道：「今天你們來，其實也正好，你們也是被粉碎信仰的曾經的信徒，正好適合迎接新的成員，讓他們感覺親近些。」

  林凡說著，緩緩轉身。

  他立於城牆之上，面對大夏百姓和七千萬戰士，拿起話筒：「各位同胞，各位兄弟！」

  「三個月前，我們派出了一百七十名粉碎者！」

  「他們的任務是，高舉人類思想的火焰，粉碎凜冬之神建立的信仰，照亮一百七十個位面！」

  「讓那些種族做出選擇，到底是為神而死，還是與我們並肩而戰！」

  「任務時間，為期三個月！」

  「而如今。」

  「三個月的時間，已到！」

  「那些種族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選擇，成為我們的戰友，或者，毀滅！」

  此話一出，百姓譁然！

  「我知道，或許有人會覺得我大夏鐵石心腸。因為他們選擇不與我們並肩作戰，就要毀滅他們。」

  「但，這就是戰爭！」

  "與神明的戰爭！關乎生死存亡，種族存滅的殘酷戰爭！"

  「諸天萬族，無人可置身事外！」

  「他們不與神明為敵，便是神明的走狗！便是我們日後的敵人！」

  「而如今，凜冬之神即將降臨，大戰即將開啟，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再去與他們溝通，勸解他們！」

  「或許也有人會覺得，我大夏如此霸道，不合作便是毀滅，這與神明有什麼區別！」

  「但別忘了，是他們自己做出的選擇！」

  「與從天而降，一味征服的神明不同，我大夏，給了他們選擇的機會！」

  「是他們自己選擇了為神而戰，成為我們的敵人！」

  「對於敵人，我們要怎麼辦！」

  一時間，原本還於心不忍的國民異口同聲的怒吼：「殺！」

  殺！

  對於敵人，那就要直接殺死！

  對於朋友，大夏有熱情的擁抱。

  而對於敵人，那便斬草除根！

  這就是戰爭，沒有同情，沒有仁慈可言！

  難不成還要等下個月凜冬之神降臨的時候，坐視那些種族與神明一同攻擊大夏嗎？

  大夏厭惡戰爭，但經歷過戰爭，經歷過敵人入侵的大夏，知道如何對待敵人！

  何況，這是那些種族自己的選擇！

  「殺！」

  「犯我大夏者，雖遠必誅！」

  「面對未來的敵人還不趕緊殺，難道要當聖母嗎，殺！」

  這一刻，整個大夏，「殺」字沖天！

  恰如巨龍嘶吼，展露獠牙！

  「好，那便殺！」林凡笑容森然，這一刻，他就如主宰一百七十個位面存亡的可怖修羅！

  一個念頭，一句話語，就將屠戮無數生命！

  「現在，先讓我們迎接我們的英雄凱旋！」

  林凡話音落下。

  「砰！」

  「砰！」

  「砰！」

  一萬三千里北境長城，禮炮轟鳴！

  「吱嘎~」

  一面面厚實沉重的鋼鐵大門向上抬起，國門打開！

  如巨龍發出呼喚的長吟，敞開懷抱！

  與此同時，一列戰士轟鳴疾馳，衝出國門，沖入那呼嘯的冰雪中，直奔千米外那屹立於冰雪之中的冰晶大門，更是將紅毯愣是從國門鋪到鋪到了那冰晶的台階上！

  那是喀俄涅給林凡的凜冬寶庫！

  其內蘊含著一百七十個建立了信仰的凜冬位面！

  林凡掠下城牆，立於國門，對著那冰晶的大門筆直敬禮，大聲道：「請英雄回家！」

  「請英雄回家！」

  這一刻，所有國民紛紛大聲喊道。

  請英雄回家！

  巨龍張開懷抱，發出龍吟！

  這是真正的國禮！

  「踏！」

  呼喚聲中，一隻腳踏出了冰晶的大門，一道身影緩緩走出。

  他的身後，是更多的身影，走出大門。

  他們是單槍匹馬進入那些凜冬位面，高舉火焰的戰士。

  此時，一個個身上穿著破舊的大衣，明明包裹的跟粽子似得，但卻面黃肌瘦。

  寒冷且食物匱乏的凜冬位面，並不適宜人類生存。

  但他們眼神卻依舊銳利，散發堅定的光芒，如同有火焰燃燒！

  他們走出那冰晶的大門，看著面前那久違的屹立於冰雪的巍峨長城，看著那熟悉的土地，看著那在冰雪中飄揚的紅色。

  雙眼都不由得紅了。

  多少天了。

  他們孤身一人，在那異族中提心弔膽的偽裝，在那寒冷的雪夜入睡。

  他們在那陌生的土地，一望無際的蒼白冰雪，在黑暗中試圖傳播那最後的火苗。

  而如今。

  熟悉的土地，鮮艷的紅色，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和笑容映入眼帘！

  他們仿佛感受不到寒冷了，全身充滿了力量，穿過冰雪，快步走向那為他們而開的國門！

  那是他們的家！

  朝思暮想的家！

  他們走到那巍峨長城之下，有的戰士控制不住的淚流滿面，有的則兩眼通紅。

  他們站直身軀，面對無數同胞，面對身前的總指揮，用所有力氣對著那在寒風中飄揚的旗幟敬禮，大聲道：「我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家就好！」

  林凡心疼的看著這些戰士，走上去拍了拍他們肩膀的雪花，心疼道：「辛苦了。」

  七千萬戰士和所有國民也紛紛喊聲一片。

  「哈哈，回來了！」

  「孩子，快看，你爸爸回來了！你爸爸是英雄！」

  「爸爸，你終於回來了！你救了那些人了嗎？」

  「老王，你都瘦了啊，看來這段時間減肥不錯啊！」

  「醫療隊伍，上來檢查狀況！」林凡招呼一聲，隨即道，「還有，結果如何？」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結果如何？

  這一刻，諸多種族的命運，將徹底落下帷幕！

  一個戰士昂首挺胸的喊道：「一號位面，火焰已經照亮！七十二萬冰原熊巨人，願為大夏而戰！」

  百姓們歡呼出聲：「好！」

  「幹得漂亮啊老鐵！」

  「那是我兒子，那是我兒子！哈哈，爭光啊！」

  「冰原熊巨人……嗯……最近吃了不少冰原熊的肉，不知道它們跟冰原熊有沒有親戚關係……」

  「是啊，這要是合作了還挺尷尬的。」

  「話說冰原熊巨人怎麼吃啊？好吃嗎？你們吃過嗎？」

  林凡則笑著點點頭：「一等功！」

  這個位面，不需要被滅！

  林凡看向第二個戰士，一時間有些心疼。

  這第二個戰士，竟是瘦的皮包骨頭了，眼眶凹陷，兩眼發直，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

  他去臥底的位面，肯定兇險無比，看來是遭大罪了……

  卻聽第二個戰士一臉驕傲的喊道：「二號位面，三十萬狐族願為人類而戰！」

  「此外，為了完成任務，加深他們的信任，我不得不入鄉隨俗，強迫自己與十八位狐族少女建立超越友誼的關係，如今，她們自願隨我入大夏……希望總指揮破例批准！」

  戰士挺了挺胸脯，臉上帶著幸福和回味的笑容，以及一絲絲打破記錄的驕傲。

  林凡：「……」

  林凡心裡咯噔一聲，你媽的，心疼早了。

  合著你小子才是最幸福的是嗎！

  百姓們也一片啞然，目光中除了敬佩，更多的是羨慕和嫉妒。

  「狐族……」

  「媽的，怪不得這小子眼眶發黑，我剛才還心疼他呢……真該死啊這個逼！」

  「我草，十八個，這特麼不愧是培訓出來的粉碎者啊！一般人還真做不了這個工作！」

  「總指揮，我不怕危險，我也要加入粉碎者！」

  林凡一臉複雜的點點頭：「還真是辛苦你了……批准了。此外，一等功！」

  畢竟是一人給大夏帶來了三十萬戰友！

  而且別看艷福不淺，但也的確危險且辛苦！

  那是從精神到肉體的考驗！

  一般人都撐不過去，也就是特意選拔出來的粉碎者啊……

  林凡看向第三個戰士。

  第三個戰士卻低垂著臉，毫無驕傲，在全體國民的注視下，忍不住哭了出來，啜泣道：「我失敗了……六十萬冰原狼族……他們並不願意和我們合作。」

  「我已經努力的勸說他們了，就差當場自爆身份威脅他們了。」

  「但無論怎麼宣傳，他們都不聽，他們說他們是忠心的狼族，絕不背叛神的榮光……」

  「我也給他們看了我們的影片資料，讓他們看了北境長城，看了我們的現代武器……但他們不信，他們只相信神的榮光。」

  「我離開的時候，他們正在組織信徒大軍，準備踏平我們。」

  「是我對不起大夏，對不起相信我的總指揮和兄弟們，對不起所有同胞，是我沒做好，對不起，總指揮，你罵我吧，打我吧，擼我軍銜也行……」

  他臉上帶著無比的自責，只覺得自己沒做好，非但沒給六十萬冰原狼變成大夏的戰友，反而變成了敵人。

  林凡平靜道：「一等功。」

  「嗯，那就一等功……啊？」戰士愣了一下，錯愕的抬起帶著淚水的臉蛋。

  卻看到一張溫暖的笑臉，一雙沒有絲毫責備的關切眼眸。

  「總指揮，你……你是不是說錯了？」戰士不敢置信的看著林凡：「我失敗了啊！」

  「沒錯，就是一等功！」

  林凡笑容溫暖，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目光掃過另外幾個看起來就一臉失落的戰士，笑道：「失敗，很正常的事！」

  「誰也不會百戰百勝，永遠沒有常勝將軍！就連我也失敗過！」

  「我們能做的，只有從一次次失敗中反思總結，做好一切準備，面對下一次挑戰，避免下一次失敗！」

  那戰士眼神略有光芒，但還是神色愧疚：「可是……」

  「沒有可是！」林凡給他抹了抹臉上的眼淚，笑道：「這次的失敗也不怪你們。」

  「不與我們合作的位面，愚蠢到極致、對神明誓死效忠的種族，肯定會有的！」

  「我們既然要聯合諸天，就絕對會遇見他們。」

  「我心裡早就有預期，這次會失敗很多。因為喀俄涅與波塞冬不同，那波塞冬狂傲自大，懶得多看那些低等生命一眼，疏於打理位面。」

  「而喀俄涅，是一個合格的主神，一個無比負責的主神，她照料的位面，信仰之堅固不是我們能想像的！」

  「其中出現一大批誓死效忠她的種族，並不罕見！」

  「再者，失敗，並不代表犯錯了。」林凡笑道：「大夏挑選你們，就是因為你們的能力經過了大夏的考核，是最拔尖的成員，這才相信你們。」

  「這是我們的選擇。」

  「你失敗了，如果非要說有人犯錯了，那豈不是大夏犯錯了？是我，是十四萬萬同胞犯錯了？」

  「您是說，我，我沒錯？」那戰士原本灰暗的眼神忽然明亮起來。

  「非但沒錯，而且同樣有功！你也是為大夏獨自深入異族，九死一生，拼盡全力的！」林凡笑道：「而且，我還要恭喜你，你有了失敗的經驗！」

  「下次再有位面，我還會派你去！因為你知道如何避免失敗！」

  就連百姓們也安慰道：「就是，下次成功就行了！」

  「失敗咋了，失敗多正常啊！」

  「兄弟，你比我們強多了，不管怎麼說，你都去了那個位面，九死一生，盡力了！我們這幾個月光滑雪了！」

  「就是，要是我去了，估計渣都不剩了，哥們，活著回來就好！」

  「哭雞毛啊哭，老哥辛苦了，哥們請你吃燒烤！滑雪！」

  「別難受了，活著回來就好！」

  一個戰士更是大聲喊道：「草，老五，上次我跟你開玩笑呢，你失敗了也不用叫我爸爸，我說踢你五腳也是開玩笑的……你哭雞毛啊！別哭了！」

  聽著總指揮和百姓們安慰自己的話語，看著那一雙雙同樣關切、毫無責備的眼眸，那戰士內心悸動。

  他怕的不是總指揮的訓斥，也不是降銜！

  而是怕，總指揮和十四萬萬同胞因為自己失敗，再也不信任自己，把自己踢出粉碎者，不再給自己贖罪的機會。

  更怕總指揮和十四萬萬同胞失望和埋怨的眼神！

  而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什麼是家！

  家裡人，或許平日裡吵吵鬧鬧。

  但在心底，對家人來說最重要的並不是家人在外面取得了多大的成就，賺了多少錢，而是……平安歸來！

  只要平平安安，一切都好！

  這才是家人，永遠不會真正的責備，哪怕平日吵吵鬧鬧，但心底總是為你著想，體諒你的難處，永遠不會責備你，永遠相信你。

  這才是大夏，這才是他願意九死一生去效忠的家！

  於是他哭的更凶了。

  「行了，站直了，大老爺們的不准哭！記住了，我大夏的戰士，無論任務成功還是失敗，你們都已經是功臣了！！因為你們盡力了！」林凡笑罵著，一腳給他腰杆踢直，隨即道：「而且，失敗的不是你。」

  「啊？」戰士擦著眼淚，一臉不解。

  林凡面無表情的看向國門外的凜冬寶庫，森然道：「失敗的，是他們。」

  「是他們自己選擇了神明。」

  「明明是充滿野性的狼族，卻被神明馴化成了忠心的狗。」

  「不自知，還以給神明做狗為榮。」

  「既然如此，我們會讓他們知道……他們，做出了錯誤的選擇……他們選擇的是神明，亦是毀滅。」

  這一刻，林凡聲音如鬼神的呢喃，那可怕的殺意，讓卡丹和其他種族代表都頭皮發麻，同時慶幸當初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可以預見，接下來迎接那個位面的，將是一場殘忍的屠殺！

  這個可怕的修羅，從不留情！

  那失敗的戰士忽然興奮起來：「總指揮，我願帶頭衝鋒！」

  他眼中有無比的戰意！

  媽的，那些愚蠢的狼族，朽木不可雕也。

  老子嘴皮子都磨破了，各種旁敲側擊，這群傻子都堅持為神明而戰。

  那就戰！

  媽的，直面毀滅吧！

  這是老師面對教不好的壞學生的怒火……

  「好了，四號位面！」林凡繼續道。

  「已被火焰照亮！四十萬獸人！」

  「五號位面！」

  「失敗！三十萬冰晶戰士拒絕加入！！」那個之前還一臉沮喪，低垂著臉的戰士腰杆筆直，一臉驕傲和迫不及待的喊道。

  什麼？

  你說我失敗了為什麼不羞恥？

  呵。

  失敗的不是我，是那些愚蠢的、屢教不改的冰晶戰士！

  毀滅！毀滅！

  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去弄死那些愚蠢不可救藥的冰晶戰士！

  「六號位面！」

  「已被火焰照亮！三十萬狗頭人！」

  「七號位面……」

  林凡的聲音和戰士們的報告聲，在國門前一次次響起！

  短短的幾個字，卻決定了一個種族的存亡！

  這一刻。

  一百七十個種族的命運，迎來了審判的鐘聲。

  只是這一次，敲鐘的不再是神明，而是持刀的修羅，是生而弱小的人族。

  人族，敲響審判之鐘！

  這是一個個種族的喪鐘，亦或者是，歡度新年的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