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林凡並沒有回到宿舍休息。

  東部海岸線。

  月光下的鋼鐵長城，就如一頭安靜的巨龍沉睡於夜色之中，任憑海浪沖刷，這條巨龍巋然不動，守護著身後的土地。

  這是十四萬萬大夏國民的血汗。

  這是人類歷史上最壯觀的建築之一。

  在海洋之神肆虐的那兩年中，大夏以無上魄力，百姓以無數血汗，堆出了這條守護他們的巨龍。

  這條巨龍阻擋過上漲百米的海平面，阻擋過五百米的巨浪。

  這裡爆發過最恐怖的戰鬥，無數海獸嘶吼著沖向這片土地，滔天的炮火震碎蒼穹。

  但無論是巨浪，亦或者是這片土地，盡皆被這條巨龍阻擋！

  而如今，月色下，這條巨龍安靜沉睡，再無往日的嘶吼與炮火。

  大部分戰士也早已去往北境長城，只留下了一些負責日常巡邏和維護的戰士，三層之下都被改造成了居民房和門面，成為了有名的跳水景點。

  倒是刺激的當地經濟愈發繁榮。

  但唯有一個區域，沒有被改造。

  那是一面一望無際的城牆，那是一塊塊牆磚！

  月色下。

  「嗡！」

  一輛漆黑的吉普咆哮著撞碎寧靜，撞碎月色，急停在城牆下。

  「砰！」

  一身軍裝的林凡走下車來，看著這安靜臥於月色下的五百米長城，呼出口氣。

  「真是安靜啊。」

  看著這安靜的月色，聽著牆外悅耳的海浪沖刷聲，林凡內心複雜。

  想起了在這裡的戰鬥，想起了無數國民拼搏血汗，想起了五千萬兄弟的怒吼廝殺。

  想起了那踏浪而來的海洋之神，想起了密密麻麻的海獸嘶吼，想起了滔天的炮火撕碎蔚藍的榮光。

  這寧靜的月色，是那麼來之不易。

  「總指揮！」

  巡邏戰士的報告聲打斷了林凡的思緒。

  這是一個缺了一隻胳膊、面色滄桑的老兵，他好奇的看著林凡，他不知道總指揮在這大戰將起、時間緊張的備戰時刻來到這裡來幹什麼。

  林凡笑了笑：「不用管我，繼續巡邏。」

  「我只是來看一些兄弟。」

  林凡緩緩走向那面城牆。

  月色下，林凡撫摸著那一塊塊磚瓦，撫摸著磚瓦上的名字。

  他的身後，是一塊塊墓碑。

  在海洋神殿的三次入侵中，大夏損失了五十萬戰士。

  他們長眠於這城牆之下。

  「王大勇」

  「李飛」

  「劉為國」

  林凡看著那一個個名字，感受著指尖粗糲凹凸的磚瓦，仿佛看到了一個個熟悉的面龐。

  稚嫩，單純，目光卻帶著如出一轍的堅定！

  林凡從懷中拿出一瓶白酒，緩緩給自己倒了一杯。

  「兄弟們，」

  「好久沒來看你們了。」

  他像是和許久未見的老朋友說話，明明才二十歲的面容，臉上卻帶著滄桑，在月色下抿了一小口。

  「實在是最近太忙，明天，凜冬之神又要入侵了。」

  「但我覺得，今晚，無論如何也該來看看你們。」

  「兄弟們，放心。」

  「你們守護過的土地，現在，已然有人守護！」

  「你們的家人，依舊有人為他們而戰！」

  「你們的孩子，依舊能茁壯成長！」

  林凡舉起酒杯，緩緩彎腰：「這一杯，我敬各位！」

  「我林凡在此立誓，各位的血不會白流！」

  「各位用生命守護的土地，絕不容神明踏入！」

  「兄弟們，你們且安心睡著，且在這裡看著！」

  「那北境之巔，我大夏將會直面凜冬！」

  「若有一神能站著進大夏，我林凡提頭來見，親自去給兄弟們賠罪！」

  林凡一口喝完，火辣的白酒湧進喉嚨。

  林凡的酒量並不好，他很少喝酒，當下意識有些模糊，旁邊的警衛連忙上前攙扶：「總指揮……」

  「沒，沒事，」林凡擺擺手，笑容溫和的看著城牆上的名字：「我陪兄弟們再喝幾杯。」

  月色下，一個穿著軍裝的身影踉蹌的行走在城牆之下，一手撫摸城牆，一手拿著酒杯，大著舌頭在這寧靜的月色下吆喝。

  「王大勇，我記得你，哈哈，你也來了，放心，你老婆孩子現在過得很好，嗯，我聽說了，她改嫁了，你的孩子和繼父關係很好，已經改姓了，管別人叫爹……」

  「李飛，你也來了，嗯，你媽她身體很不錯，一開始她的確很難受，每天都來看你……嗯，你記得啊，哦，你問她為什麼最近不來了……在我們當地單位的關懷下，順利幫她找了一個老伴，幫你媽改嫁了，成功解決你媽的單身問題，對方是她在你爸之前的初戀，兩人關係特別好，現在天天去結伴跳廣場舞……嗯，你放心好了，絕對是真愛。」

  醉酒的朦朧中，林凡仿佛看到了一個又一個年輕的面孔在朝他揮手。

  「噗通！」

  林凡跌倒在地，終於徹底睡過去，直接在這寫滿名字的城牆之下，在這戰士沉睡之處睡過去。

  林凡含糊道：「劉猛，你還這麼瘦，下去了也不知道多吃點……」

  夢中，一個個戰士朝他走來。

  那是

  一張張熟悉的面孔。

  他們在歡笑，在唱歌。

  遠處，那個巡邏的獨臂老兵默默站在那裡，看著這明明是手握重權的大夏最高總指揮，此時如同酒蒙子一樣躺在地上，睡在陵墓之中的身影。

  不知覺，已經淚流滿面。

  「兄弟們，總指揮，他從來沒忘記我們啊。」

  老兵緩緩走上前去，想要扶總指揮去鋼鐵長城的宿舍，但看著那抱著一個墓碑嘀嘀咕咕的少年，他沉默片刻，解開了自己的大衣，披在了總指揮身上。

  「原敢死團三營老兵，許光榮！敬禮！」

  他腰杆筆直的用僅剩的獨臂朝著這位最高總指揮敬禮！

  林凡睡了不知道多久，在夢中，他和那些熟悉的身影一起笑著哭著，說著大夏最近的消息，說著每個人離開之後家裡的情況。

  這是一個很長的夢。

  忽然。

  「總指揮，你該走了。」悲鳴站起身，笑道：「雖然我們很捨不得，但……總指揮，大戰要開始了。」

  其他人也紛紛笑道：「大夏還需要你，我們就不耽誤你了。」

  「嗯，有時間多來看看我們……不過知道你忙，不來也沒事，我們在這裡看著你們就行。」

  「一定不能讓我們失望啊！總指揮！」

  「我們看著你呢，看著兄弟們，看著大夏！」

  「我們守護的土地，絕對不能被神明踐踏！」

  「此戰，不能輸！」

  一股滔天戰意，從他們身上爆發開來！

  不能輸！

  他們哪怕在夢裡，依舊戰意滔天！

  這是執念！

  「放心，此戰，不能輸！」林凡猛然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是壓抑的烏雲密布！

  這是……

  林凡略有恍惚，一旁的警衛連忙道：「總指揮，您總算醒了，您睡在這陵墓中一晚上，我們都不知道該不該叫你、」

  林凡把身上披著的大衣遞給警衛，隨即站起身來，映入眼帘的是一望無際的墓碑，以及滿是名字的牆磚。

  「睡著了……」林凡揉揉頭，好在睡了一覺，醉意已經沒了，恢復了清醒，轉頭問道：「幾點了？」

  「上午八點。總指揮，大夏諸神還有兩小時歸來。」警衛一邊說一邊拿起電話往吉普車走去，「我這就通知附近機場，我們立刻往北境長城趕，時間還來得及。」

  「嗯。」

  林凡點點頭，轉身走向吉普車。

  驀的，

  林凡停下腳步。

  他回過頭，看著那寫滿名字的城牆，以及一望無際的墓碑，筆直敬禮！

  「兄弟們放心。」

  「此戰，必勝！」

  他的聲音，裹挾寒風，在這寂靜的城牆之下迴蕩！

  寒風呼嘯，宛若有無數聲音在怒吼。

  兩小時後。

  北境長城。

  最高指揮中心大型會議室。

  大夏諸神齊聚，六千神明軍團齊至，就連布倫達和神裔們，以及高等騎士之神亞瑟王都同樣坐在下方。

  雖然大夏諸神如今都在神界打工。

  但無論何時，只要大夏面臨危險，他們絕對會第一時間歸來！

  這裡是他們的家！

  而這一次，也將是最後的戰前會議，而整個會議也將全部轉播給各指揮官。

  他們的神色盡皆嚴肅，他們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凜冬將至！

  凜冬神殿，即將到來！

  大戰將起！

  但每個人眼中都毫無懼意，只有滔天戰意！

  大夏，從不懼怕敵人！

  洗了一把臉徹底清醒的林凡將接下來的戰術交代給大夏諸神。

  「如今，戰士們已經各就各位，於昨日演習結束後抵達各自戰鬥區域。」

  「這十一個戰場中，十個是高等神戰場，其中最關鍵的是喀俄涅和副殿主的戰場。」

  「雖然將他們分散開來，凜冬之神無法互相支援，釋放的機制寒冷也無法重合。」

  「我們大夏算上歐方，總共十二個高等神，對付十個高等凜冬之神，看似是占據人數優勢。」

  「但這兩人，都是十三階的實力，而且喀俄涅實力更進一步！作為凜冬女神，她掌握【凜冬】！」

  林凡指著其中一個紅色區域，對王虎道：「所以，我和星夜聯手，對付喀俄涅！」

  星夜或許不是大夏諸神中僅次於林凡的，因為她的實力只有十二階。

  對比十三階的王虎和始皇，都差了一些。

  但絕對是最適合與林凡搭配的，一個戰士負責正面輸出，一個刺客負責暗中偷襲，絕對合適！

  更何況還有須佐之眼的共享視覺，配合上也絕對默契。

  「嗯。」星夜點頭，並不多言，唯有眼神堅定！

  至於為何林凡自己上，廢話，作為總指揮，自然該上。

  再者，雖然如今林凡只有十二階實力，看似不如王虎和始皇，但唯有他掌握【殺戮】與【痛苦】，還有波塞冬的影子相助，毫無疑問是如今大夏戰力最強。

  也只有他可以

  勉強對抗掌握【凜冬】規則的喀俄涅。

  「王虎，你如今是如今大夏唯二的十三階，你配合亞瑟王，負責對付副殿主。」

  「別看是二打一，你要小心，你是血魔，但……血，也是會結冰的。」

  「王虎領命！」王虎站起身，目光毫無畏懼，只有滔天戰意，冷笑道：「冰雪，可凍不住我大夏的血！」

  「而且，我可還有一招絕招呢！」

  「亞瑟王領命！」一身騎士鎧甲的亞瑟王也猛然起身，雖然他是歐方的先輩，但這一刻，他戰意同樣盎然：「大夏對我歐方有恩，大夏若倒，歐方便亡！」

  「今日，以劍與騎士的榮耀起誓，」石中劍緩緩舉起，璀璨的金芒照耀金髮，騎士的面甲下，亞瑟王一字一頓道：「吾將為大夏戰死，或者戰勝！」

  林凡看向始皇：「接下來，政哥，你負責這個區域，你對陣冬德，他是十二階凜冬之神，神奴出身，但實力極強……」

  「呵呵，奴？一個奴，也敢與孤為敵？也敢踏上孤的大秦？」嬴政不屑一笑，冷聲道：「對於孤來說，這神，可真是卑賤啊。」

  「交給孤。」

  「孤會讓這卑賤的神明知道，什麼叫人間帝王，什麼叫帝王威嚴！什麼又叫，大秦之地，不容踐踏！」

  金龍嘶吼！

  這是帝王的怒火！

  「大聖！」

  「老孫在。」

  「你負責冬怒！同樣是十二階高等神奴，冬怒！」林凡點頭道。

  「呵呵，有意思。」大聖咧嘴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金箍棒：「倒是不知道，這凜冬的骨頭能不能扛住俺老孫一棍！」

  「白起！」林凡看向白起：「你負責這個區域，你對戰的是十一階高等凜冬之神。」

  「呵呵呵，」白起握著血鐮，笑容森然，猩紅的殺氣環繞：「敢犯我大秦之地……那，白某就要在當一次揮鐮的農夫了。」

  殺意森然！

  「子路！你負責這裡，對戰十一階高等凜冬之神……」

  「終於可以開課了。」子路笑容森然，握緊雙拳：「我會好好和神明講道理，若是神明不聽……剛好，在下也略懂一些拳腳。」

  片刻時間，林凡已經將所有高等神戰場安排妥當。

  十二對十！

  除了林凡和星夜聯手對抗喀俄涅，其他的全部都是一對一！

  實力也都相差不大。

  這將是人與神的廝殺！

  這將是大夏頂尖戰力與凜冬神殿中頂尖高等神的正面比拼！

  「現在，中等神安排如下。」林凡指了指另一個戰場。

  大夏諸神中，張老、道萬千這些中等成神者，以及血海之神尼爾等歐方中等神裔都臉色難看。

  他們知道，凜冬神殿那邊的中等神，足有一百九十三位！

  而他們算在一起，也才二十個！

  雖然大夏諸神實力都不俗，但中等神……差距並不是太大。

  二十個，就算全身都穿著高等神器，也無法抗衡這近乎二百個同為中等神的凜冬之神！

  實力相差不多，但卻是十倍的數量差距！

  這也是大夏如今的短板，先輩一個個歸來，再加上宗門高手，強悍戰力不缺。

  鑄神計劃下，一批批新神湧現。

  唯獨作為中堅力量的中等神領域，還未壯大！

  這也說明了大夏雖然發展迅猛，但在屹立神界無數年的神殿面前，依舊太過稚嫩！

  「林凡，說吧。」張老嘆了口氣，淡淡道：「老夫雖然不喜歡戰鬥，但……我也做好了戰死的準備！」

  「沒事，不就是送死嗎？」司徒紅眼神中帶著軍人的覺悟：「為大夏而死，是軍人的職高榮譽！」

  「可惜，要是給我們足夠的時間……現在也只能這樣了。」道萬千笑了笑：「近二百個中等神，交給我們吧。發布任務吧，總指揮。」

  一時間，大夏諸神們盡皆慷慨出聲，準備赴死。

  他們不怕死！

  會議室里的氣氛變得悲壯而又沉重。

  林凡皺眉道：「我也沒說讓你們去對付中等神啊？」

  「啊？」張老一愣，「不去對付中等神，那我們……看熱鬧啊？」

  林凡忽然對著一位始終一言不發、坐在輪椅上的先生，笑道：「介紹一下，這位是孫臏。」

  白起瞪大雙眼：「孫臏！？當年的大齊孫臏，和龐涓有恩怨的那位？」

  「又一位歸來先輩？」

  「我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甦醒的？」

  大夏諸神和在場的神明軍團成員都倒吸一口涼氣，連連驚呼。

  孫臏甦醒的時候，他們去往神界打工或者跟著老朱詐騙，完全不知情。

  此時得知身份，眼神盡皆崇敬，看向孫臏！

  實在是此人名聲太響，鬼谷子之徒的身份不說，和龐涓的事情更是家喻戶曉，連白起這種不讀書的猛將都聽過。

  蒙恬當年甚至說過，若是楚國有這種謀士，大秦怕是很難虎吞天下。

  「抱歉，不能起身。見過各位。」孫臏抱拳一拜。

  目光尤其在始皇、蒙恬、白起身上停留片刻，眼神帶著無比的敬重，畢竟這是在他死後，徹底終結了他那個時代的帝王和猛將。

  公輸鳴則直勾勾的

  看著孫斌那軟綿綿的雙腿，目光火熱道：「先生，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等等，孫臏……」張老忽然想是明白了什麼。

  「田忌賽馬都聽說過嗎。」林凡笑道：「二十個大夏中等神，對戰一百九十二個同為中等神的凜冬之神，的確難以應對。」

  「但若是二十個全身穿著高等神器的中等神，對戰四百八十一個低等神？」

  張老等人兩眼一亮！

  司徒紅笑容森然：「那簡直亂殺！」

  「呵呵。」公輸鳴喉嚨發出機械的聲音，雙眼亮起興奮的紅光：「新的零件……繼續升級……」

  張老有些同情的砸吧砸吧嘴：「那畫面，光是想想，都有些同情神明了。」

  牛魔王則皺眉道：「這就是人類書上的田忌賽馬嗎……等等，合著我成下等馬了？」

  但無論如何，一時間，所有人都眼神輕鬆了起來。

  二十個中等神，全部身穿高等神器。

  面對二百個低等神……說句不好聽的，哪怕站在那裡讓他們打，都能累死對面還不破防。

  而中等神只需抬抬手，就能錘死一大片。

  這是中等神和低等神之間的實力差距！更何況還有低等神根本無法損壞的高等神器！

  直接立於不敗之地！

  「至於神明軍團……六千低等成神者，你們將會在這個戰場！」林凡沉聲道：「你們面對的是一百九十一個中等神！」

  「但別怕，你們也會裝備兩千套中等神器。」

  「現在是五千套了！外加一百套高等神器，三萬套低等神器！」老朱忽然打斷道。

  林凡一愣：「多少？」

  老朱重複一遍，隨即有些不好意思道：「唉，那些神明太熱情了，我攔都攔不住，非得塞給我……真是單純善良啊。」

  顯然，這是剛騙回來還沒來得及上報的。

  又是一波大豐收。

  林凡：「……」

  這就是大明太祖嗎。

  恐怖如斯啊。

  自己和大夏諸神忙前忙後，現在才拿了三十二套高等神器，勉強夠中等神和高等神人手一套，其中一大部分還是凜冬神殿贊助的。

  結果老朱這次一趟，就搞回來一百套高等神器，還有五千套中等神器，三萬套低等神器。

  這特麼……

  六千個神明軍團的低等成神者，幾乎都完全可以人手一套中等神器了！

  裝備直接超階！

  外加一百套高等神器！

  林凡都無法想像，三四階的成神者穿著一身高等神器，面對窮得叮噹響的凜冬之神是什麼畫面。

  有了這批裝備，甚至連弒神軍里的百萬半神都能裝備一批低等神器去和雪獸肉搏……

  林凡懷疑，要是時間足夠，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

  老朱一個人就能在神界重建大明。

  不愧是開局一個碗的狠人。

  當然，這也跟林凡上來就給他六千個神明軍團成員作為手下的夢幻開局有關，上一世，老朱也沒有如此順利，最終創業未半，就被宙斯剿滅。

  「行。那就全都裝備上。」林凡看向那六千個神明軍團成員，「你們的任務是拖住那一百九十一個中等凜冬之神，有問題嗎？」

  一時間。

  「拖住？」

  「三十多個打一個，還拖住？」

  「我們五千套中等神器，外加一百套高等神器，累都能累死他們！」

  「我都想好怎麼打了，把他們圍起來，穿高等神器的兄弟可能會被裝備壓的無法行動，無所謂，就戰在前面抗揍，剩下的兄弟就往前推！前面的兄弟回頭受不了了，後面的兄弟接著換上高等神器，接著頂！活活擠死他們，碾死他們！」

  「總指揮，你乾脆直接下令讓我們直接滅了他們吧！」

  六千個神明軍團成員嗷嗷叫著。

  林凡：「……」

  好像是自己低估了如今大夏的實力啊。

  「行了，那戰鬥安排就這樣。」林凡緩緩起身，「但接下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全場寂靜。

  「此戰，不以擊殺為最高目標。」

  「對於來犯神明，儘可能活捉！」

  一時間，一石激起千層浪。

  「活捉？」

  「這難度可大了不少啊。」

  「為什麼活捉啊，總指揮，他們敢來入侵我們，那就全弄死在國門之外，讓他們看看什麼叫犯我大夏，雖遠必誅！」

  「就該把他們的腦袋掛在城牆上，告訴那些神明，我大夏國境，便是神明禁區！」

  「就是，直接弄死多方便啊，活捉還挺麻煩的。不如直接給整死完事了，屍體還能當做養料。」

  尤其是公輸鳴，當下滿臉抗拒的起身道：「為什麼不殺！不殺的話，我怎麼做新的傀儡，我的身體怎麼升級，我的零件怎麼來……咳咳，其實我對零件沒興趣，我只是覺得，只有殺了他們，才能揚我國威！」

  面對抱怨聲。

  林凡笑道：「各位，這可不光是一場與神明的戰鬥。」

  「更是……大夏採購冰箱啊。」

  「冰箱都辛苦送到門口來了，咱可不能把冰箱砸了，辜負神明的一片心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