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命運
信息之間是互相聯繫的。
自從上一次，他從荒山破廟中，找到了神聖泰拉帝國的蹤跡，然後又在臨州城內，發現了兩個來自帝國的探子後，白墨得到的碎片信息越來越多，能夠通過拼湊，推斷出的記憶也在不斷增加。
即便是沒有得到歷史正文的其它部分，他仍然是可以慢慢地恢復屬於自己的記憶。
「白之大地」，就是他最近尋回的一個關鍵詞，白墨想要知曉有關它的更多信息，他總感覺，這一定是跟自己息息相關的東西。
「這也被禁言了嗎，可惜。」
「不過帝國不能說的東西多了去了，也不差這麼一個忌諱，傳說那些真仙都有『言靈』，當自己的名字被提到的時候，他就可以看到一段時間周圍的狀況。」
「誰要是敢在背後亂嚼舌根，都得擔心被發現，再怎麼討厭，也只能將話藏在心裡。」
「真仙，是指七階？」白墨根據自己的記憶確認了一下。
「對呀，七階之上都稱真仙，帝國三十二尊真仙，各個都有不同的忌諱，不想聊著聊著天突然被雷劈的話，還是得記好屏蔽詞庫。」
提到屏蔽詞庫的時候，於藍臉色有點不對勁，似乎是曾經歷過什麼慘痛的過去。
「不過現在來了這詛咒之地，怎麼罵都沒事。」他輕鬆地說道。
「雖然在我看來，這詛咒之地有些有名無實，我們夫妻倆被流放到這裡都好些年了，屁事沒有，一樣活得好好的，但聽說帝國上面的大人物很忌諱這個世界，甚至連靠近都不願意，送我們過來的，全是機器人。」
「那，你說說他們的名字？我記不住了，但隱約感覺，可能認識其中的一些人。」
「？？！」
「前輩您的認識，是我理解的那個『認識』嗎？」
於藍說的「認識」，是認識、知曉這個人存在的「認識」，而不是有交情的那種認識。
「我應該是跟他們打過一些交道的。」
「……」
於藍跟玉蘭相視一眼，瞬間覺得事件大條了，遇到的這條失憶金大腿，可能遠比他們想像的要粗。
原本他們以為，白墨只是一個失憶的五階貴族，在元陽界擁有相當於化神後期的戰力，現在看來，他可能還在五階之上……
兩人突然想到一個事，這元陽界只是無法承載化神之上的力量，並不代表五階之上的人物，無法分身投影下來……
那些真正的高階存在，一個投影也跟活物沒有任何區別。
「一個失憶的……真仙投影？咱們這回發達了……」
「主宰帝國的真仙勢力一共有六家，分別是神道為主的萬神殿，四聖獸控制的天聖域、四大真仙世家組成的鮮血同盟，幾位真靈巫師控制的巫師大陸，前任帝國議長建立的月神星，還有以天仙為主的勢力玉霄天……」
「好像有一點印象。」
提到萬神殿的時候，白墨的記憶中出現了一些名為「恨」的情感，但又不是自己的恨，而是自己遭恨。
而於藍提到巫師大陸時，腦海里則突然閃現過一座白色的無人巫塔。
他猜想，應該是自己做了什麼事遭到萬神殿中人的記恨，至於巫塔……難道就是他的東西？
於藍一直在仔細觀察白墨的表情，試圖從他的反應中獲取更多的信息。
但很可惜，白墨的臉上根本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就像一塊永遠不會融化的萬載寒冰……
沉默整整持續了一刻鐘，白墨腦內的信息不停地碰撞整合，他在推演出各種的可能。
對氣機頗為敏感的大盜夫婦，意識到對方似乎正處於一個深度思考的過程當中，也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於是悄無聲息地暫時掩門離開。
……
「你說他是這陰陽五行訣的幕後黑手嗎？」離開房間後，於藍拿出一本手抄版的陰陽五行訣，對著自己的妻子問道。
除了直接的培訓班，衍生的產業諸如陰陽五行訣教學輔導書，陰陽五行訣內部培訓資料也在臨州城各種泛濫，於藍花了幾兩銀子，就從一個書商買了一本原著回來。
他知道這段時間，白墨都在用神念觀察著臨州城的一切，結合臨州城最近發生的大變，很自然地就猜想這跟對方有關。
「你拿錯書了……」玉蘭有些臉色不悅地看著於藍。
「啊……？」於藍瞥了一眼自己手上書的標題，「妻心如刀」？！
「抱歉，拿錯書了！」意識到問題的他，趕忙將書塞回衣袖，又往裡面掏了幾下，總算是掏出了真正的陰陽五行訣手抄本。
「沒想到你竟然對我有這種想法……」玉蘭白了一眼對方。
「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於藍直接否認三連，開玩笑，這事是尊嚴問題，打死也不能認。
「等等，你怎麼知道這書的內容……」
「……你知道得太多了。」
鬧騰了好一會兒，兩人才繼續聊剛才的話題。
「很可能是。」
「但他又是為了什麼？」
隨意傳播陰陽五行訣，在兩人看來除了讓凡人能夠修仙以外，對傳播者本身來說不會有別的好處。
「即便是走帝國的信仰神道，也應該會留名呀。」
於藍一開始猜想，白墨是想要走神道，才施恩於眾多沒有靈根的凡人，讓他們得以修仙，但陰陽五行訣上根本就沒有關於作者的任何信息。
做好事不留名，那不是神道修士的作為。
那些傢伙，巴不得讓得了好處的人天天念叨著自己的名字，好獲取更多的信仰之力。
「我曾經聽我爸說過，帝國內有一種極為稀少的職業叫壽師，他們通過攪動風雲，然後獻祭壽命，可以做到一些逆天改運的效果。」
玉蘭想到陰陽五行訣的一個特徵後，回憶起了自己父親給她說過的一些秘聞。
「逆天改運？那詞不是叫逆天改命嗎？」
「你爹是誰，這叫命，你出門撿到錢，這叫運。如果一個普通人只要獻祭點壽命，就能當上帝國議長的兒子，這合理嗎……」
「……」
「獻祭二十年壽命，出門撿到一千萬，這還算合理一點。」
「……」
「老婆你的奇妙比喻，很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