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無何有鏡
「遊戲世界的效果，會持續二十年。在這段時間裡，鎮世金符的力量會復活每一個被殺死的人。」
「那拉姆多……剛剛算是已經死了一遍？」
「不過一位神道修士，面對沒有把握的對手，怎麼可能用真身沖。」克里斯丁很快從震撼中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猜測的不合理。
事實也正如她所料。
剛剛衝上前的，不過的拉姆多的一個分身。
就連那身上的神器，都是只有三擊之力，打完就散的高仿A貨。
神道本來就以苟，以水磨功夫為主題，除了他這個傢伙，其他真神都還只是七階初期。
身為神道中的最強者，雖然不至於是苟王之王，但躲在神國里讓分身探路，不斷試錯直到可以一擊必殺這種事情，拉姆多還是很懂的。
這才是神道修士正常的接敵方式。
……
「真是誇張的蠻力，竟然一口就將拉斐爾幹掉了。」
虛空某處，端坐於神座之上的拉姆多，手中的琉璃杯中搖晃著血紅色的酒液，神色略帶凝重地重複播放著一零六七號領艦上發生的一切。
神座周圍數百個光幕，全是在不同角度地一幀一幀回放剛剛的畫面。
他的真身，一直藏在這名為光冕神諭泰坦之城的神國當中。
神國內，有他以自身為藍本，耗費數百年光陰，才最終設計而成的十八天使，它們中的每一尊，都擁有著真仙級數的實力。
這拉斐爾，便是其中的第七天使。
只是他一直秘而不宣，平時頂多以一位天使用代行者的身份示人，因為這一切，全部都是他打算突破到八階的計劃組成部分。
十八天使如同化身，分別繼承了拉姆多力量的一角，只要他不死，天使都可以在神國中復生。
為了尋找最合適自己的道路，他創造性地將白墨留下的，難度極高的輪迴劫第四劫之法，生生拆分成了十八份，打算分別以十八天使各渡一小劫，最後再融合一體，讓本體踏入八階。
而這十年負責扮演他，鎮守一零六七號大千領艦的，正是第七天使拉斐爾。
……
「你……在……看……我？」
就在拉姆多觀察著這「千手」怪物的同時，他莫名從對方身上讀出了這幾個字。
那不是黑手上有這幾個字，也不是聲音，不是波動，就是單純的「意義」。
「你也能看到我？」他不相信是自己的錯覺，放下酒杯直接開口問道。
「當你看到我的那一刻，我也就能看到伱了。」
「你是白墨，但那個怪物不像是你。」
「惡屍嚴格來說也算是「我」，一個我的執念，跟你這天使，異曲同工。」
白墨跟拉姆多，兩人跨越重重空間，以一種奇特的方式聊了起來。
剛剛鎮世金符復活這第七天使的時候，他瞥見了拉姆多計劃的冰山一角。
「異曲同工」四個字，不禁讓拉姆多聯想到了不少東西。
白墨斬卻三屍，未來或許也是為了有一天三屍合一，踏入更高層次？
拋卻那毀道之仇，拉姆多感覺自己跟這個傢伙的相似之處還是挺多的。
類近的修煉思路。
以及，骨子裡不相信任何人的性格。
拉姆多創立並復興的一輪教，上層沒有別的真神，沒有從神，都是宛如跟他一體的天使。
他是絕對，且唯一的聲音。
跟白之大地何其相像。
「不過還好，你今天看到的，只是黑潮的支流。」白墨突然說出了一句奇怪的話。
「……」
「如果是黑潮在太陽系的主幹，所見即所及，當你『看』到他的那一刻，他不僅『看』到你，還等於摸到了你，那時候你這神國，可就藏不住也保不住了。」
平心而論，白墨對拉姆多並無仇恨，畢竟全程都是他揍人，拉姆多被揍。
他對這位天縱奇才的神道修士還是頗為欣賞的，便出口多提了幾句。
「觀測即對視，所見即所及，真是離譜……」拉姆多心裡暗道。
「觀測即對視」這點他能稍稍體會，就像真仙之間的「言靈」，真神與信徒的信仰之線。
高階存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相當於全身長滿了「眼」，無論別人在哪個角度「看」過來，只要能看見，都等於與之對視。
但這能力，一旦與所見即所及配合起來，就不是一般的離譜了。
能看到，跟能影響，能投放力量，那完全是兩個層面的事。
這也就意味著，一直依賴於神國坐標高度保密來保命的神道修士，在這等存在的降臨下，所有的保密與隱藏都將形同虛設。
烏龜，被迫蛻殼。
說完這些，白墨便斷掉了與拉姆多的聯繫。
……
「我們暫時都落在了這個臨時存在，名叫無何有鏡的遊戲世界裡面，鏡中世界大約會維持二十年時間。
被帝國臨時命名為『千手』的黑潮分支，將由遊戲世界率先模擬出來，讓我們人類積累經驗。
在這二十年裡，所有人與妖的死亡都會被復活，部分大範圍的環境毀滅會被復原，死亡後重新出現時間間隔為一小時……」
「二十年後，真正的『千手』降臨，不死效果同時消退，人類將迎來大劫！」
碧藍星小世界裡，法蕾爾一邊讀著白墨留下的信息，一邊將這些全數發送到帝國議會。
她在早些時間，跟白墨開誠布公地聊完以後，已經不再在帝國中掩飾自己真仙身份，配合克里斯丁的確認，兩位真仙的背書，讓話的分量變得極重。
「換言之，我們有二十年的不死時間可以試錯，嘗試找到在這個怪物手中找到活下去的辦法，又或者更進一步，找到消滅祂的方法！」
「那碧藍星世界的人呢？」法蕾爾突然想到一個事，「他們在無何有鏡的範圍里嗎？」
「不在。」
「很好。」法蕾爾甜甜一笑，只是這背後的含義，不禁讓人後背一涼。
「真正的生死考驗，才能挑出合格的戰士。」
「希望二十年後，你也能說出這話。」克里斯丁黛眉輕皺，她對法蕾爾的雙標有些許不爽。
PS：非常抱歉，病了好幾天，一直床上躺屍，沒法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