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相反,林天現在完全沒有開口說話的心情,身上的傷勢不斷加重下,剛從集市里離開時的興奮心情完全消失不見,現在他滿心都被憤恨和不甘的情緒充斥著,甚至沒有察覺武飛的異樣神色。
不過當想到齊璇後,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部消失不見,心中唯剩必須活下去的意念,思緒飛轉下,林天想到真仙十煉中有激發身體潛能的功法,前提條件是他的體質必須達到一定的標準。
縱然他曾在北天峰上以凡人之軀苦練劍術三十餘年,後來又將真仙十煉到小成的層次,林天現在依然沒有自信可以承受激發身體潛能後可能帶來的負面結果,輕則筋脈盡斷成為廢人,重則直接爆體而亡。
必須要到金丹期後施展此術才能降低風險,可是現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已沒有選擇,一咬牙,林天閉緊全身氣脈,暗自催功的同時,他身上傷口位置全都不再流血,身上氣息不斷提升著,轉眼從辟穀三層提升到辟穀五層,不僅如此,他那匱乏的元力再度充盈起來。
真仙十煉中的此術宛如服用那種可以短時間提升實力的藥丹一般,轉眼間,一顆丹藥都沒吃的林天完全變了模樣。
「小子,難道你會邪術?」從未看過一個好端端的人實力突然提升兩個等階,面容驟變的同時,武飛第一時間想到這種可能。
可惜回應他的是林天那積攢滿憤怒的一劍,心知功法持續的時間有限,而且用的時間越長對身體的負擔越大,林天不敢有任何耽誤,將力量都集中在劍上後,他毫不遲疑地朝武飛打出一道劍式攻擊。
一道劍氣疾馳而去,距離太近,對面的武飛難以躲閃,急忙揮劍抵擋,就在他防禦劍招的空隙,林天直接調轉方向攻擊那幾個築基期修士中實力最差的一人。
左手施法,右手揮劍,雙術並用下,轉眼間,他已經來到那個築基期修士面前,回想剛才對方要殺他的舉動,沒有半點仁慈,林天直接揮劍攻向對方的要害之處。
一劍封喉,等那人的同伴追擊過來時,林天已經回身,叮叮噹噹,一番交鋒過後,雙方各自重振旗鼓,只是林天的速度要比那些築基期修士快,一個閃身已然來到另一個築基期修士旁邊,一劍划過,又一名實力差些的築基期修士當場殞命。
這還不夠,一鼓作氣林天又奮力沖向了第三個築基期修士,這激發潛力的功法比他想像中要厲害太多,不僅提升了攻擊力量,更大大提高了移動速度,這種感覺與他在洪荒沼澤里服用神玄丹時完全不同。
現在的他才是真正在燃燒壽命,當然確切的說是在燃燒他的血脈之力,是他本身具有的血脈在支撐他施展此術。
「他是邪修,眾人注意,千萬不要被他接近,」一連兩個手下死在林天手裡,他卻連出手相救的機會都沒有,林天所展現出的實力已經完全超出他的認知,武飛臉上再次浮現一抹凝重神情。
心生忌憚的同時,武飛已然開始思考對付林天的辦法,已經折損兩人,無法組成劍陣,他們的整體實力大大折扣。
而林天在辟穀三層修為時就能和他們六人打成平手,已經足夠邪異,現在修為無故地提升兩階就更是邪異至極,不管林天現在的真正實力究竟如何,武飛想不忌憚都不行。
比武飛更甚之,原先實力就比林天差上很大一截,現在林天的實力再次大幅提升,當看到兩名同伴倒在旁邊時,那四個築基期修士一個個怕的要緊。
此刻四人已經聚在一處,就是怕林天將他們逐一擊破,但他們的畏懼並不能改變什麼,手中靈劍幾個繞轉,林天轉眼打出幾道劍氣。
那四名築基期修士難擋鋒芒,慘叫一聲後,各自捂著傷口後退,說時遲,那時快,林天自然不想給他們喘息的機會,瞬間御劍向前,轉眼又要對那四人出手。
只不過這一次武飛及時過來增援,都到這個時候,武飛不敢大意,直接將他的保命之物拿了出來。
「小子,我不管你是誰,你能把我們逼到這種程度說明你的實力的確很強,但你逼我拿出保命靈寶就註定今日你死路一條,」怒視著林天,武飛直接把手裡拿著的靈符鬆開:「去。」
一聲輕喝,那張上品靈符靈光一閃,直接化作一塊丈許長的大印形狀將林天鎮壓在下方,緊接著,林天不僅感到一股束縛之力,更有一股巨力從大印上往下擠壓他的身體,從空中直墜到地,腳下踩著的靈劍直接陷進泥土中。
縱然如此,還是不夠,很快泥土沒過他的腳,然後是他的腿,一直到快要沒入膝蓋,不知道是靈符的威能減弱,還是林天身上爆發的力量足夠強,他終於擋住了那持續鎮壓他的符印。
身上衣服破損多處,面容扭曲到了極點,此刻的林天一副不堪重負的表現,仿佛上方的符印只要再施加一點力量,他就會粉身碎骨般。
「這是由我們少寒宗鎮宗之寶方天印分化出的一枚印符,你別小看它的威力,就算是一般的金丹期修士被此符印壓身都難逃一死,」讚許地看了林天一眼後,話音一變,武飛又繼續道:「你能承受符印的力量如此之久,說明你現在的實力至少在金丹一層。」
「只可惜你得罪了我們少寒宗,今日必須葬身此地,」眼看林天已經到了無法支撐的境地,隨時都有可能被符印鎮壓到粉碎碎骨,武飛臉上終於再次浮現一抹從容神情,招呼他那些同伴將林天圍住後,若是等會印符沒有直接把林天壓死,那他就第一時間出手將林天徹底抹殺。
廢了一件保命靈寶才將林天殺死,武飛只希望林天身上能有一件和符印等價的東西可以彌補他的損失。
與此同時,那四名築基期修士同樣放鬆下來,因為知道符印的厲害,四人都已經篤定林天必死無疑。
「又要死了嗎?」好不容易在那場邪器爭奪中活了下來,結果閉關將近一年時間,出來還沒三天,連回去給他師父掙一分顏面的機會都沒有,轉眼又要面對死亡危機,真不知道是他命該如此,還是怎樣,林天又一次感覺到死亡就在眼前。
無奈、不甘、無力,仿佛他的命運從來沒有改變,看著上方的巨大符印就像一座山壓下來一樣,林天實在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