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暗殿！抉擇！潛伏！

  「府君哥哥，你相信他嗎？」

  雪柔很是警惕，對於冷劍星沒有任何的好臉色。

  連累楚無休身陷圖圖若是以她的意見就該將那傢伙殺了屍骨煉成寶具。

  聽出雪柔的態度，楚無休也是無奈搖了搖頭，

  「雪柔切不可以感情用事，對方不過是恰逢其會被利用罷了。」

  楚無休對此倒並沒有多麼在意，大荒需要更多強力的底蘊，以應對未來的風險。

  無論是殺神聖殿還是這一次的龍道宮皆是不好的苗頭。

  「府君哥哥，我明白了！」

  雪柔乖巧的點了點頭在這裡她不是外界的冰山女神只是嬌羞的少女罷了。

  另一邊陰暗，迷霧籠罩巨大的山谷之中，一座巍峨神殿處理其中。

  「失敗了！」

  低沉之聲響徹，沙啞的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灰沉沉的袍服看起來有些落魄，可面對眼前之人有種說不出的恐怖。

  有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六聖皆隕落！」

  下方人影沉默回答，整個戰鬥可不是外界所傳的那般只有四聖，準確的說刀是六聖。

  這樣一股力量竟然失敗了，足以看出對方的可怕。

  「大人，我們是否還————

  「不用了，試探如此不必浪費時間了，命令龍道宮各處分殿全力收集獻祭品！」

  「是！」

  神殿歸於沉默，寂寂無聲之間，唯有陣陣冷風吹過。

  三個月後！

  一道身影快速步入其中。

  「府君大人！」

  白虎聖庭老村長恭敬行禮，如今大荒組建了暗殿主旨探查情報。

  而老村長做為殺手出身的天人大能自然承擔了此組織的首領。

  這本就與他的暗殺之道相符，許多村民皆是骨幹精英。

  「老村長，情況如何了？」

  楚無休淡淡開口，神色平和，對方來自然有事稟報而且與之前的勢力有關。

  「啟稟府君，我們有龍道宮行動蹤跡，那群人似乎正在執行著什麼計劃，不少小家族，部落，異族都有遭殃！」

  「哦！」

  楚無休目光閃動，具體原因可知。

  「不知！」

  老村長並沒有絲毫的隱瞞之色，畢竟確實沒有探查到背後原因。

  再加上暗殿成立較晚，人手嚴重不足，這已經是極限。

  楚無休自然清楚對方的難處，可暗殿想要壯大很難，人手難以挑選。

  皆是從修行暗殺之道開始挑選的人手，整個大荒走此道的人手並不多，若不是原本白虎聖庭的底子支撐。

  怕是這暗殿還出不來。

  「無妨，密切關注，以安全為主！」

  楚無休平靜開口，命比情報更重要。

  老村長聞言一震，他早已心甘情願效忠大荒，不單單是其優越的生活環境而是聖人這般人情味。

  沒有將眾生當做棋子，任何時候大荒都是大家背後最為穩固的靠山與依靠。

  這樣的首領如何不令人敬佩，不愛戴，是一位真正仁慈的領袖。

  「府君，我必將竭盡全力！」

  老村長單膝跪地，擲地有聲。

  他看的出來老村長心中著一股氣，也是淡淡一笑道。

  「老村長，可是尋到了心儀的傳承者。」

  聽著楚無休的話，老村長猶疑了片刻，似是欲言又止不知該從何說起。

  「這可不像你，婆婆媽媽的，快說，有就是有！」

  楚無休樣裝生氣，老村長自然清楚這是府君對大荒暗殺一道傳承的上心。

  隨後他也是深吸了一口氣。

  「有！」

  楚無休眼前一亮，還真有。

  「誰？」

  「這？」

  望著對方這猶豫的樣子，心裡咯瞪一下，不會不是大荒的，於是楚無休也是試探地詢問道。

  「只要是大荒之人，老村長皆可開口。」

  話音落下，老村長不再猶豫果斷道。

  「是府君您的弟子.—

  「莫岐！」

  莫岐？楚無休有些懵逼，他這弟子進步確實緩慢可真的適合走殺聖之路。

  那可是天生倒霉體質。

  就連他都不知道對方到底該走哪一條道，也是為此苦思冥想了許久。

  而且莫岐的努力他看的很清楚，即便是無所成他也不怪罪對方。

  只能說是他才疏學淺，哪怕是聖人亦有力不能逮之時。

  「真的行？」

  楚無休不太確定的問了一句。

  「能行！」

  老村長目光炯炯有神，無比堅定，怕楚無休不理解也是認真道。

  「府君大人，那孩子天生孤煞命格，若不是您怕是只能孤苦伶仃，誰碰誰倒霉而這也恰恰是殺手之道。」

  楚無休微微一震，瞬息領悟其中含義。

  「一心殺道，心中無情！」

  語氣中似有複雜之色。

  老村長也是默然不出聲，殺手之道不需要感情，才能走向更遠境界。

  若是有了情便是有了牽掛，有了軟肋，殺手需要天煞孤星之名，無牽無掛。

  哪怕是為道而死都毫無畏懼之色，此般才能走向更高的極致。

  「不對！」

  楚無休搖了搖頭。

  老村長有些疑惑的看向露出了失望之色的楚無休，不明所以。

  「府君，這是何意？」

  「殺聖無情亦有情，所謂無情乃是心性堅定不受七情六慾所困惑而非真正絕情，老村長你著相了！」

  楚無休話音落下，老村長目光震動他突然意識到莫岐言語真的天生與此道契合，那孩子骨子裡的心性是善良的這一點欺騙不了他，卻因為體質問題總是令熟悉之人陷入死亡之境。

  這一次次的打擊促使對方不得不沉默寡言封閉內心，怕傷害到其他人。

  正因為其本身乃是至情至性之人才會顯得更加絕情，在他眾多弟子之中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從來都是獨自一人！

  「你且下去吧！讓莫岐過來吧！」

  楚無休輕嘆了一句。

  「是，府君！」

  老村長恭敬離開了庭院。

  楚無休默默站在地靈樹之下，如今這株寶樹越發龐大與壯觀了。

  枝繁葉茂，霞光升騰，靈氣如潮汐噴涌而出。

  不出片刻後—·

  「師傅！」

  一道生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冰冷的如同寒冬臘月吹來的風。

  冷邦邦的！

  「來了就好！」

  楚無休緩緩開口，轉過身來看向自己這位最小的弟子。

  對於這語氣沒有任何的介意之色，完全是對方的性格使然。

  「不知師傅找莫岐有何事？」

  他的聲音毫無波動，宛如徹底失去了感情一般。

  這幅態度怎麼看都令人不爽，冰冷如山，從上到下都透露著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

  「你很痛苦吧！」

  楚無休平靜開口，他沒有生氣對方的態度，反而對於這孩子有種說不出的痛惜。

  「師傅，我並沒有！」

  那怕是在冷靜亦有說不出的惶恐之色。

  「為師明白，你的體質導致你不敢，也不能表達心中的善意！」

  他的話說的很慢，也很真誠。

  莫岐心中一動，不可思議的看向楚無休，隨後立馬醒悟過來連忙低下了頭。

  「莫岐切忌，我是你師父，任何事都有我在，按照曾經放心去做自己好了！

  感受著師傅的話語，莫岐穩固且冰冷的心鬆動了起來，恨不得立馬做曾經的自己。

  可一想到曾經那些種種可怕的遭遇，他遲疑了。

  不是他不喜歡大家，不願意與眾人交流，他從內心深處喜歡這個溫馨的大家庭。

  沒有勾心鬥角，有的只是對道的追求，有的只是家人團結的幸福，有的只是彼此之間的關心與諒解·——·

  他深愛著這裡，深愛著大家，敬愛著師傅。

  可這些絕不能表露出來，他怕因為他出現那怕一丁點的意外。

  隨後堅定地看向楚無休。

  「師傅，我不願！」

  此話一處，楚無休內心一震，他從目光中看出了這個孩子的心思。

  正因為珍惜才會如此抉擇吧！

  他該是何等痛苦。

  經歷了這世間許多美好的情感卻在現實面前一一被無情的摧毀。

  那是該怎樣的心痛與自責，那種煎熬到底是何等痛苦。

  他知道，莫岐做出了此生最為艱難且痛苦的決定。

  「是，師傅無能了！」

  楚無休輕輕開口，連他都無法解決對方體質帶來的可怕影響。

  莫岐重重跪下，眼角含著淚，聲音之中卻未發出絲毫顫音。

  「師傅，是弟子承蒙您的大恩，無以為報！」

  他恨自己，之前楚無休身陷圖圖，在他看來就是他影響的。

  從那天起他怕了，怕失去對自己如同親子的師傅。

  「我已明白你的心意，可你知道若是如此走下下去，你要獨自一人經歷這世間苦楚不為外人所知！」

  說到這裡，即便是楚無休亦感覺心痛，他心疼自己最小的弟子。

  「徒兒，願！」

  僅此三個字，卻是如此鏗鏘有力，宛若一震驚雷在他的耳邊炸裂開來。

  他今天亦被自己的弟子上了一課。

  「弟子不必不如師！」

  隨後楚無休看向莫岐道。

  「我想讓你走暗殺之道，你的心適合，可一旦選擇此路，你必然會成為大荒的黑暗，行走在最危險的邊緣，甚至可能受人誤解，恐懼-——」

  他的聲音很慢，很慢，複雜情緒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此刻的心緒。

  「弟子，願意！」

  依舊是那般果決，沒有絲絲的猶豫之色。

  莫岐深知這是他能夠走的唯一之路，可那怕承受無盡的孤獨與苦楚。

  他也願意。

  因為他知道，無論什麼時候師傅都是他最堅定的後盾而且他相信面對這樣的抉擇。

  他的師兄姐皆會如此，只因這裡是他們的家，讓他們有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抬頭的瞬間。莫岐終於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

  這一抹笑容在此刻是那麼刺眼，似如永恆一般，照亮了少年陰鬱面龐。

  楚無休看的出神。

  就連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莫岐這般笑容，很難堪卻很暖。

  「你去暗殿之前，讓你師姐畫一副畫像，就如現在這般留下吧！」

  「是，師傅。」

  說完，莫岐緩緩離開。

  楚無休看的出神，那少年離去的是如此堅定。

  他知道從今往後除了那副畫像留下的笑容之外，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躲在暗處的雪柔目睹一切，眼眶發紅。

  她明白做為聖人，大荒之主的楚無休內心是多麼痛苦與糾結。

  也深感震撼，一個孩子有著這樣的絕悟與決心。

  她能做的只有默默陪伴在楚無休的身邊，一言不發。

  有些事不能說而有些話亦不能說。

  楚無休是大荒的主宰，他承載著無數人的身家性命，外界虎視耽，暗中勢力蠢蠢欲動。

  這一切都需要眼前這位獨自一人扛下來。

  五年後！

  幽冥谷！

  一座巨大的聖宮，一位青年目光凜冽穿過長廊。

  周遭不少人避如蛇蠍，此人名為「莫言」行事冷酷，手段毒辣。

  那怕同為龍道宮分殿一員亦不敢與之接觸。

  不消片刻之間，一座大殿之門，一位天人大能淡淡的笑了起來。

  「莫言你來了！」

  面對親切話語，莫言冷冰冰的開口道。

  「見過，秦殿主！」

  隨後便是生人勿近，熟人勿擾直接刻在了臉上。

  見此情形，對方也是笑了笑毫不在意，畢竟從三年前對方加入龍道宮此處分殿之時起便是這副樣子。

  他早就習慣了。

  其行事風格，以及超絕的暗殺天賦再加上嚴苛執行命令的態度。

  也是深得他的信任。

  尤其是如今這傢伙已經踏入了天人之境的殺手之道，可怕至極。

  「莫言，此次前往龍道宮總殿，就由你來吧！」

  秦殿主語氣緩慢，對方的天賦與能力也是得到了他認可的。

  龍道宮總殿亦有考察人員對其進行了暗中測試，非常滿意。

  此行順利，怕是眼前這人該留在了總殿了。

  就連秦殿主都無法平靜下來。

  龍道宮太過神秘且底蘊強大，即便是他身為分殿的殿主控制數萬人馬亦不知其老巢具體所在，去的次數極為有限。

  保密措施極為可怕。

  反正只要到地方便會有人接應，倒也不必擔心。

  「是！」

  莫言乾淨利落的回答，依舊沒有半點動容之色，就像是事不關己一樣。

  「當是，好定力啊！」

  秦殿主慢悠悠的說著，這等心性屬實可怕，尤其是對方任務完成可謂是極其漂亮。

  「下去吧，十天後出發！」

  「是！」

  莫言依舊言簡意咳，轉身離去，沒有絲毫過多的言語與疑問。

  就像是只知道完成任務的兵器，沒有意識，對於其他事情從不感興趣。

  一離開大殿，莫言內心掀起了些許波瀾，他在此地整整三年如今終有有機會前往那神秘莫測的龍道宮大本營了。

  沒錯。

  他正是踏入暗殺之道的大荒莫岐，為了這個機會潛伏了整整三年之久。

  此毒瘤不除，大荒便不可能安心。

  他甘心行走於大荒的黑暗之中，為的便是消除那些可能對大荒造成威脅的勢力。

  這一次的機會絕不可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