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畫家序列

  第28章 畫家序列

  「看來等著我挖掘的事情還有很多……」夏明威的視線掠過手冊,後面的歷史事件基本都略寫了。

  「有客人來了。」安倫斯忽然說。

  夏明威挪過眼眸,包廂的拉門被拉開,一個手中拿著畫板的女生驀地映入眼帘,淺白色的齊肩短髮,五官清冽,冰藍色的眸子仿佛蒙著一層霧氣,身上穿著一套淺藍色的百褶裙。

  白髮女孩看了看安倫斯,又扭頭看了兩眼夏明威,然後坐到了安倫斯的旁邊,拿起了畫筆在紙上塗抹。

  「她是?」夏明威開口問。

  「我叫Iren,來自希臘。」白髮女生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A班,序列是『畫家』。」

  「這名字不錯,」安倫斯微微一笑,「在希臘語中的意思是『水中的彩虹』。」

  夏明威輕嘆一聲,心說怎麼走到哪裡都能碰見A班的人?似乎都得怪那個叫作『歐利貝爾論壇』的破玩意。

  「我的中文名是『冬翎』,」白髮少女頓了頓,抬眸看了眼夏明威,「可以這樣稱呼我。」

  「冬翎?」

  「自己取的。」冬翎淡淡地說。

  夏明威看向安倫斯,「歐利貝爾學園的人都用中文?」

  「準確地來說,是英文和中文。」安倫斯說,「這是硬性規定,不少學生在入校前都得接受強制輔導。」

  「所以,她在做什麼?」夏明威問。

  只見這個白髮少女就那樣坐在安倫斯的身旁,右手握著畫筆在畫紙上快速塗鴉,時不時抬起眼眸瞅一眼夏明威。

  夏明威這才知道,原來這人坐到安倫斯那邊,是為了方便畫自己。

  歐利貝爾學園的人,或許多多少少都沾點怪咖……至少就他現在認識的,還真沒一個正常人。

  「繪畫。」安倫斯打了個呵欠,「畫家就該畫畫,說不定她需要畫出序列者的畫像才能進階,那總不能不讓她畫。」

  「按你這個說法,」夏明威冷冷地問,「你在我面前撒那麼多慌是為了進階,那我就有義務讓你騙了不成?」

  「其實騙自己人沒什麼用,」安倫斯微笑,「欺詐師這條序列的要求有很多,至少是不可能通過『自己人互相合作』這種形式來達成進階需求的。」

  「那伱為什麼滿嘴跑火車?」

  「職業病,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還不夠熟悉,所以我的『欺詐師』序列還是能從你那裡,得到詐騙的反饋的。」

  「意思就是,你來接個新生,還隨手拿這個新生刷了一下序列的經驗值,你不覺得這聽起來很不禮貌麼?」

  「這又有何不可呢?」安倫斯笑笑。

  「你的朋友一定很少,對吧?」夏明威喝了一口水。

  「恰恰相反,一個懂得在適當場合說謊的人朋友才會更多,」安倫斯說,「審時度勢的能力遠遠比你想像中的要重要。」

  「說是會審時度勢,」夏明威長舒了一口氣,「那你看得出我現在很想一拳打爆你的腦袋麼?」

  正在這時,冬翎從畫板中抬起眼眸,她看了兩眼,就將那幅畫從畫板的夾子上取下,遞向了夏明威。

  「給我的?」夏明威不解。

  「給你。」冬翎沖他輕輕點頭,淺白的發縷輕緩搖曳,撓動著她蒼白的小臉。

  夏明威望著她那對籠罩著淺淺霧氣的眼眸,接過了這幅畫,凝目一看,他頓時怔了那麼一下,不過大體還是面無表情的。

  冬翎從座位上起身,帶著畫板離開了,她走之前不忘拉上了拉門,包廂內又只剩安倫斯和夏明威兩人。

  「怎麼說,她把你畫得怎麼樣?」

  「一般。」

  夏明威凝視著那幅畫,在這幅畫上呈現出來的大體場景,是一片被烈火灼燒得宛若地獄般焦黑的廢墟。

  男孩被壓在廢墟底下,他用流淌著鮮血的嗓子嘶吼著,從破碎建築的縫隙中向天空竭力地伸出一隻乾枯的手,手掌的前方漂浮著一根流蕩著漆黑陰影的棍棒,二者近在咫尺,卻好似遙不可及,更遠處矗立著一個通體狂盪著烈火的巨人,那個巨人居高臨下,以駭人的目光深深地俯瞰著男孩。

  「讓我看看?」安倫斯開始好奇。

  夏明威收回視線,緩緩地將這幅畫收入了背包,開口問:

  「她是怎麼畫出來的?」

  「畫家序列很稀有,但不是沒有例子,她可能是使用了序列能力,比如通過繪畫來展現你的精神狀況之類的。」

  「展現我的……精神狀況。」

  「所以,她畫了什麼,才讓你這麼吃驚。」

  「沒什麼,」夏明威已經在想,該怎麼第一時間處理掉這幅畫了,「一些陳年往事而已。」

  「蘇爾特爾?」

  「比起這個,這個女生挺奇怪的,她為什麼是白頭髮?」

  「應該是序列的影響,」安倫斯說,「有不少職業序列會直接影響序列者的外貌,她的頭髮或許是因此而變白了。」頓了頓,他接著說,「不難理解,空白的背景是最好的畫板。」

  「這麼說來,你的黑頭髮可能不是染的?」夏明威盯著他。

  「呃……」安倫斯扶起下巴,呵呵一笑,「從獲得『欺詐師』序列開始,我的頭髮就開始慢慢變深,最後變成了純粹的黑色。」

  「騙子。」

  「比起這個,那個女生好像不是希臘人。」安倫斯轉移話題,「論壇里有傳聞說,她是丹麥第四王妃的女兒,王室的高嶺之花,所以執行局為她的來歷做了保密工作。」

  「這也太離譜了……」夏明威說著,用手機搜索了一下丹麥王室的成員。

  很快,搜尋引擎上跳出來一則新聞——[丹麥四王妃小瑪麗的女兒在旅行中失蹤,久隔一年才被發現,如今已經被護送回丹麥王室]。

  夏明威看了眼新聞發生的時間,是在2019年,也就是七年前。

  在這之前,丹麥四王妃的女兒失蹤了一年,這一年剛好是……八年前,我的村鎮被蘇爾特爾襲擊的那個時間?

  夏明威忽地想起剛才那幅畫,又將這個失蹤事件和蘇爾特爾出現的時間聯繫在一起,頓時汗毛豎起。

  與此同時,他又想到了在未來空想看到的那一幕——火焰巨人蘇爾特爾就在他身邊,而且可能是他接下來接觸的每一個人。

  難道說……

  分明車廂內部空氣清涼,夏明威的額頭卻不止地流下冷汗,他低垂眼眸,又看了一眼背包內的那幅畫,蘇爾特爾猩紅的雙瞳仿佛在黑暗中放著森冷的光芒。

  「只是傳聞而已,別當真。」安倫斯喝了口茶。

  只是傳聞而已麼……

  但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夏明威沉思許久,扭頭看向籠罩在夜幕中的倫敦,低聲說:「到了叫我。」說完,他抱著背包,歪著身子靠在窗台上打了個噸。

  求追讀,追讀是命嗚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