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日月星河皆入畫,一點先天不滅生

  「初始之路未盡……」

  太一凝視著那尊啟明神消失地地方,沉吟不語。

  祂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雖僅僅只留下寥寥數語,可卻帶給太一極大的震撼。

  尤其是啟明神最後所說之語,其中所指之意,竟與那尊木主一般無二。

  「初始未盡,對於這些追尋初始的神靈而言,此紀就是祂們是最後的希望嗎?」太一喃喃自語道。

  此刻,仿佛看到了啟明神,也看到了木主,還看到那一尊尊行走在初始之路上的神靈,祂們似乎都不約而同,在等待著未來某一天來臨。

  冥冥有感,那一天或許就在不遠的未來,那時,所有有意初始的神靈都將出世,極盡神力,去為證就初始之尊做出最後一搏!

  「只是卻不知,這位啟明星神為何要相助於我。」太一凝視著眼前的這道啟明星光,心中留下了一分疑惑。

  在這道星光出現之時,祂就知道自己踏出初始之路第一步的時候到了,只是祂本該與那位啟明星神毫無關聯。

  甚至太一入那星神一脈,與這位東君口中的「叛神」,可是兩個對立陣營。卻不知啟明神不僅阻止了那尊司刑神對祂出手,甚至還將這啟明辰光贈予了祂。

  「是因為星神嗎?」太一念頭轉動,望著天穹中央的那座至高神殿,頓時沉默下來,隨後只聽祂輕輕一嘆,下一刻,身形一動回到了本源神殿之內。

  ……

  至高天,太一本源神殿。

  「我自星域而出,抱日月而演星河之相,乃成一張河圖。然終究是星空有缺,那一星早已不在星空之中,不能功成……」

  「如今得此辰光,卻是終於全了這天之河圖。」

  只見殿中太一獨立,身側演化星河作圖,日月星辰皆在其中。

  「啟明,在東稱為晨星,至西則作昏星。此星分日夜陰陽,乃定星河運轉之理!」

  只見星河之間,日月不定,諸星各自為政,突然一縷晨星突然划過,群星相迎,星河兩端相連,以一星為限,一邊是大日獨照,另一邊則是太陰之月。

  星河演化,日月輪轉,諸星熠熠生輝,勾勒出一幅亘古不絕的天之河圖。

  太一怔怔望著星河圖卷,此時的祂似乎是忘卻了自身,忘卻了一切念頭,與諸天星河融為了一體。

  「諸星皆俱,星河作圖,該是時候踏出那一步了!」

  只見祂伸手一抓,漫天星河之相凝聚,化為一張圖卷落入手中,接著龍尾一擺,盤坐神殿中央,心神合入高天。

  ……

  太一神合冥冥,心神之上,頓時一道蒼茫長河流過。

  其自無盡久遠之時而來,不見起始,又流淌向變化不定的未來,竟是那歲月光陰之長河。

  而太一的心神此時正被「河圖」捲動,向著長河的源頭逆行而去。

  祂再次看到了當初曾窺見過去歲月種種,長河逆流,時空倒轉。

  銘刻在天地本源之上,神靈三尊至高皇者,三皇紀元的道道畫面紛紛在祂面前一一逆轉而過,帶著祂的心神,前往天地未開的原初。

  歲月長河之上,無有時間的概念似是一瞬,又似乎逆行了不知多久,祂越過那些古老的先天之靈,直到時光不復,萬象消散,只剩下一片混沌。

  「混沌鴻蒙,照見初始!」

  混沌中,祂的心神中突然閃過一道神秘聲音,似是原初的神音,又似是祂因念生感。

  神音響起,讓祂心神為之一顫,恍惚間似要失去了所有感覺,只留下一抹無法形容,自混沌而生,先天地不滅的永恆靈光!

  其意至先天,不生不滅,不增不減。

  「先天不滅靈光!」

  靈光生出,熟悉的一幕讓太一心神劇震,自當初演化八卦無意窺見混沌原初,此時的祂,終於再次來到這裡。

  接下來,就是心神與其相合,回返先天,踏出初始的第一步,成就先天之靈。

  「合!」

  這一次,太一併未有任何猶豫,也沒有受到後天之路的影響,在照見這先天靈光的瞬間,立馬主動將心神合入其中。

  太一隻覺自己失去了所有感覺,忘卻了所有天地法理,祂的心神開始消散,神路根基的太一之路也在一點點消失,直至最後,一切皆空,連念頭則不復存在。

  先天靈光也漸漸隨著太一念頭的散去,也開始退散,當最後一點光芒寂滅,「混沌」重新恢復虛無之境。

  至高天。

  那座本源宮殿中,太一神形微微顫動,像是在掙扎著什麼,然而,似乎並沒有帶來什麼效果,隨著太一的念頭徹底消失在「混沌」中,祂的神形也隨之沉寂。

  「嗡!」

  突然,太一神身手中的天之河圖開始顫動,緊跟著脫離神身手掌,化為一張巨大的圖卷將其包裹起來,漫天星光籠罩,神身蜷縮其中,環抱日月星河。

  ……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混沌原初。

  重新恢復寂靜的混沌突然生出一股無形的波動,只見那虛無之中,一點微亮的光芒慢慢出現,而後越來越亮,直至照耀整個「混沌」。

  「我為混沌太一之靈!」

  一道神音隨著照亮「混沌」的靈光響起,似乎向其宣告自己的出世。

  與此同時,至高天神殿中,太一神身睜開神眸,眸中倒映混沌生靈之相。

  只見祂輕輕一揮,殿中漫天星辰倒轉,日月同輝於星河之上,此時置身其中,好似是眾星之主。

  「原來……這就是初始之路!」

  照見初始,成就先天之靈,天地間的一切,在祂眼前已是截然不同。

  念動間,似能讓眾星隨其念運轉,萬象改易不過舉手投足。竟是有幾分天視即是我視,天聽即為我聽,天地為我,我為天地之感。

  就連難以窺見的歲月,似乎也能抓在手中。

  不過太一卻知道這只是剛剛踏入初始之路而生出的錯覺。

  祂雖能看見時光,但若是想抓在手中,真當盤旋在長河之上的那尊司時之君是泥捏的不成!

  不過……

  「太一之路,囊括萬法,若是我能成就初始,參透天地法則,或許可以成為諸法源頭,成就天地開闢以來未有的萬象初始尊位!」

  太一心中不禁生出一道驚神的念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