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大巫台上,假以天地之相

  「真的?」

  華胥驚喜地望著風羲,連一旁的小希也不由看了過來。【】

  風羲點了點頭,此時他心中同樣非常高興,「先前火祭之時,我聚部落信仰以天地相祭……如今又有這白澤應證,巫神之路已經明了!」

  說著,風羲已經帶著兩人來到赤峰下的大巫台。

  從上次火祭之後,這裡原本祭祀的薪火已經被華胥召回,如今供奉在上面的,卻是兩道緩緩流轉的星光神華。

  一者清靈,顯星辰之相。

  一者厚重,載大地之德。

  風羲以其兩者為祭,一為天一為地,乃是整個風袞部落共奉的天地之相。

  此時的風羲站在台下,望著祭台上那道浮動的神華,眼中閃過一分莫名。

  『假天地之名以養自身,這條路怕是連眾神都不敢想像吧。』

  越是參悟信仰,風羲便越發覺得這種誕生於生靈靈性之中的力量的神奇。

  這種生於靈性,歸屬後天人道的力量絲毫不遜色於天地自然造化之玄妙。

  風羲隱隱有一個直覺,若是真的能匯聚無量量眾生的信仰,無盡歲月的祭祀,怕是能將任何存在,推至不可思議的境界。

  風羲心潮湧動,『借假成真,也不外如此了吧……』

  只不過下一刻,他還是理智的壓下泛起的心緒,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不可能的事。無量信仰需要多少生靈,又需要多少歲月的祭祀,才能踏出那一步,整個大荒根本沒有答案!

  『好在現在的小希,只是需要生靈信仰所凝聚的那一點假相便足矣!』

  風羲默默思索著,小希本就是大地孕育的神女,便是這道地相,也是借她的神華凝聚出來的。

  他收回目光,轉頭看著小希,

  「小希,上去吧,部落祭祀的信仰,這就是你踏出巫神之途的第二步!」風羲抬頭看著祭台,緩緩說道。

  小希聞言小臉一頓,她看了一眼阿哥,又看了看沖自己點頭的阿姆,在兩人或是期待或是鼓勵的目光下,第一次踏上了祭台。

  隨著她的踏足,剎那間,祭台之上神光震動,瞬間沖霄而起,綻放神華瞬間籠罩整個大巫台。

  與此同時,風羲見狀伸手一點,大巫台上亮起一道道巫紋,它們相互勾勒,化為禁制,將所有神華都束縛在大巫台上。

  「羲……」華胥見此臉上不禁露出擔憂。

  「沒事,小希本就是地神,這是她在拿回自己的力量!」風羲搖頭安慰道。

  說完,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巫台之上。

  「嗯?」

  風袞部落,白澤突然抬頭望向祖地。

  「白澤神,怎麼了?」正在解說怎麼服食煉炁的巫成不禁好奇地問道。

  「嗯……沒事。」白澤臉上露出一絲古怪之色,不過很快它又收回了目光,搖了搖頭,這才看向巫成,似乎是發現了什麼讓它感到驚奇地事情一樣,忍不住感嘆道,

  「服食之術?沒想到伏羲居然會去補全這煉炁之路!」

  ……

  「好暖和!」

  漫天神華之中,小希只覺身體陷入了暖陽中,就連這道神形靈身都在蠢蠢欲動。

  「是你在呼喚我嗎?」她的面前正懸浮著一道白黃兩色的神光,圍著她不斷悅動,她甚至能感覺到對方迫不及待,想要衝過來與自己融為一體。

  「安靜點,現在還不行!」小希想起風羲的話,皺了皺鼻子,對神光說道。

  話音剛落,整個大巫台為之一靜,神光立馬停在她面前,一動不動。

  「咦?那是……阿哥?」小希打量著整個大舞台,直到她看到另一邊安靜漂浮的星光時,目光頓時被吸引住了。

  那道星光倒映在她的瞳孔中,卻是化為一道懷抱星河的神相。

  「原來,阿哥也是神啊……」小希恍然自語道,嘴角輕輕彎起,內心深處的孤寂感似乎不知不覺消減了幾分。

  與此同時,似乎是差距到小希的注視,神相甩動龍尾,重新散成一團星光。

  小希見狀一愣,似乎有點始料未及,不過仔細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之後,小心地鬆了一口氣。

  重新將目光鎖定到先前呼喚自己的神華上。

  「這就是自己的信仰!」小希端詳著神華若有所悟,根本不需要風羲解說,她似乎都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去做。

  遵循直覺般的念頭一動,只見眉心突然綻放出一道神文烙印。

  其意載大地之妙,形似蛇身之神女。

  這是風羲為她刻畫的本源神文——媧!

  神文顯現,靜立的神華也為之一動,化為流彩湧入小希眉心。

  神文烙印一道道紋路被依次點亮,白色的信仰光芒在其中若隱若現,最終散在氤氳白霧環繞在神文周圍。

  與此同時,小希的神形靈身也變得凝實了一些,原本還有些清冷淡漠臉上,突然又多出了幾分人氣。

  「成功了!」大巫台下,時刻關注著小希狀態的風羲也終於放下心來。

  信仰的力量,果然能夠維持住她的人性,這樣一來,小希只要在真身甦醒前,借巫神之法再走出幾步,或許就有望駕馭真身神性。

  小希的修行不是白澤那樣,也並不似其他巫。成神作巫不重要,風羲教她巫神修行,最重要的是為了維持人性。

  只是先前沒到這一步,他也不能百分百確定一定能成功。風羲幾乎做好了隨時打斷小希的修行。

  不過如今看來,在她的神靈真身甦醒前,至少巫神之路尚且可行。

  想到這裡,風羲心中一定,轉過身對華胥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