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我叫西王母。」
蘇離全身上下麻木無法動彈。
虛無中的西王母正用狹長淡黃色的眸子盯著他。
蘇離這才看清楚西王母的面孔。
她的面容極美，雙目宛若毒蛇狹長。
黑色長袍下伸出兩隻龍爪。
開口之間一條一尺長的舌頭絲絲顫動。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是西王母？西王母不長這樣！」
蘇離滿臉的駭然。
西王母吐舌之間嘻嘻竊笑，「哦？那我應該長什麼樣呢？」
蘇離咬著牙，無窮的恐懼如潮水席捲他的腦海。
光是面對西王母的面孔，他就感到了壓抑。
「在神化中，西王母乃是女仙之首，乃三界少有的絕美女仙。」
「她怎麼會……」
蘇離猛然一頓，眼睛湧現出一股瘋狂的猜想。
聲音沙啞低沉抬起頭望著眼前的怪物，「你是哪裡的西王母？」
西王母撫摸身上的衣袍，「原來我在後世中是這樣的面容，嘻嘻……真是讓人沉醉呢。」
蘇離低著頭，腦海瘋狂的向著龍國以往的神話傳說。
他身體一頓，慢慢抬起頭，一字一頓道，「我想起來了，你是山海經的西王母！掌管痛苦跟刑罰的大神。」
「咦？現代竟然有人會想起我？我突然對你有點好奇了。」
西王母繞在蘇離身後上下打量著。
「不對，你身上蘊含的神力，衝破了神話封印，因此我才可以衝破封印限制出來。」
「你身上還有幾道微不足道的氣息，我看看啊。」
西王母單手抓向蘇離面門。
人頭大小的關羽被抓了出來。
「殺戮力量，不錯不錯。」
繼續抓去。
秦始皇被抓了出來。
「這是……統治的力量。」
接下來是李白。
「嗯？純粹的攻擊殺戮。」
「嗯？還有一個東西……」
西王母輕輕拍在蘇離肩膀上。
一顆黑紅色的心臟滴答滴答的流淌鮮血。
西王母捏了捏這顆心臟。
蘇離驟然臉色慘白，捂著胸口跪在地上。
「這東西竟然被你融合了，嘻嘻……我越來越看你順眼了，還給你吧、」
西王母將心中拍入蘇離體內。
「赫赫赫……」
蘇離捂著脖子大口大口喘氣。
西王母蹲下身，狹長深黃色的眸子盯著蘇離眼睛，輕聲問道，「召喚我為神明，你做好準備了嗎？」
蘇離喘著粗氣不明白問道，「什麼樣的準備？」
「痛苦……」
「極致的肉體痛苦，無盡的精神折磨！撕心裂肺的分裂碾壓！」
「你的肉體會被一點一點的碾壓，你的靈魂會被一寸一寸的撕扯！」
「這邊是神明力量的代價！」
蘇離咬著牙盯著西王母，「我能不能先試試？」
西王母微微一笑，「當然可以，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加固一下你的身軀，否則你會被極致的痛苦撕碎！」
西王母單手虛握。
「放開我！該死的東西！吾乃上古存在！你竟敢褻瀆！」
蚩尤掙扎的變成孩童大小嘶吼。
猙獰的面容逆翻的鱗片紛紛炸開。
「身為守護靈，竟然覬覦宿主的身體，吞噬了一半了吧？」
西王母單手虛握。
蚩尤瞬間化為一團蠕動的須肉沒入蘇離體內。
蘇離身上的皮膚變成了漆黑的硬皮。
黑皮慢慢的融合，刨開最表皮的紋理融入其中。
西王母點了點頭，「你竟然將邪祟強行敕封，這邪祟乃三皇五帝之時戰敗的怨鬼，非人力可將其招納。」
蘇離頓時心中冷汗直流。
他將蚩尤鎖死在空間內。
蚩尤自己無法主動召喚。
直到那些失去神力的覺醒者將自己踐踏。
踩在腳下。
蚩尤才主動出擊。
他出擊的不是因為自己可憐。
而是不容忍這些螻蟻踩在他的頭上而已。
怪不得自己越來越淡薄，越來越嗜血殺戮。
原來自己差點被蚩尤占據了身體。
「多謝西王母。」
蘇離站起身摸了摸胸口感謝道。
西王母吐了吐細長的舌頭，「接下來你需要感受召喚神明的代價，這可不同於這些凡人守護靈的代價哦。」
蘇離剛想說話。
下一秒。
他的手臂瞬間斷裂！
冰冷的觸覺讓蘇離下意識倒吸一口氣。
「啊！！！」
極致的痛苦下，蘇離臉色猙獰，仰天哀嚎。
「我掌管的是痛苦跟刑罰，如今你需要感受一下何等的痛苦才能承受我的降臨！」
「一旦你承受不住，我也會立刻消失。」
「我可以的！」
蘇離咬著牙，趴在地上哀嚎。
他想要抓去東西。
雙臂卻無力。
這種深入骨髓的痛苦讓他眼前發黑。
「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折磨。」
西王母雙手揮動。
一團黑色的牙齒烏壓壓鋪蓋蘇離的身體。
每一口下去，蘇離身上的血肉骨頭被吞噬。
這種吞噬極其緩慢。
原本瞬間可以吞噬的速度變成了遲緩。
身上的皮膚被頃刻間吃掉。
露出裡面漆黑的鱗片。
這些牙齒發出吭哧吭哧的咀嚼聲，一點一點的磨牙。
「啊哈哈哈……」
蘇離又哭又笑，一口咬斷了舌頭。
可這種感覺竟然有些舒服。
「真你媽的痛苦啊！！！」
他被數百萬牙齒一點點的磨碎，一點點的咀嚼。
蚩尤幻化的皮膚這一瞬間加劇了蘇離肉體的痛苦。
他原本可以幾分鐘內死去。
如今，這種時間被延長了。
「嘿嘿……嘿嘿……殺了我吧，受不了了！！！」
蘇離能夠感受每一顆牙齒的咀嚼。
他的血管，皮膚，組織。
乃至血管，骨髓都被吸乾了。
逐漸的蘇離出現了幻覺。
他看見了前世的父母被虎狼吃掉。
看見了無數的屍體堆在眼前。
腐臭，糜爛。
數億的蚊子嗡嗡亂響。
蘇離被吃的只剩下了一顆頭。
脖子上還有半截喉骨。
骨頭上纏繞著一根氣管。
這根氣管連接著一顆黑色的心臟。
心臟沾染著地上的泥土砰砰的跳著。
「行了，第一等級的痛苦已經過去了。」
西王母平靜的望著蘇離。
蘇離呆呆的望著天空，他的眼神沒有任何的情緒。
就好像一具呼吸的屍體。
「不！繼續！」
蘇離張開嘴巴。
他的喉嚨已經消失了。
可聲音卻被西王母聽到。
西王母蹙眉，「你確定？再繼續下去，你可能會徹底瘋了，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掌管神明的代價不是這麼簡單的，慢慢來。」
「我說繼續！我能承受得住！」
西王母冷漠揮動雙手，「那就讓你感受感受，什麼叫做極致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