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殺三千多萬龍國歷史人物——」

  蘇離有些猶豫。

  雖然是虛幻的人物，但內心卻有些彆扭。

  「呵呵——」

  西王母戲謔的盯著蘇離。

  直到蘇離全身發毛。

  「虛幻的遠古記憶，你如此的心懷慈悲，如此的懦弱不堪，如何繼承起源刑罰跟痛苦？」

  蘇離沉默許久，悠悠抬起頭望著遠處人潮如織的街道商販。

  「我知道他們是虛幻的，可如此屠殺下去，我心目中對於龍國的界限就會慢慢的消失。」

  西王母悠悠笑道，「殺一個人也是殺，殺一千萬也是殺，你遲早會走到這一步的。」

  「我等你屠殺萬物的時候，屆時你自然會承擔起刑罰與痛苦！」

  蘇離望著人潮如織的殷商街道。

  隨便拉一個人說不定就是他的祖先。

  殺了自己祖先這件事，怎麼看都是要背負罵名的。

  「那麼你就看著外面那個小丫頭被妖狐奪舍吧。」西王母的身影逐漸的開始消失隱匿。

  蘇離悠悠嘆息，「罷了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蘇離站在街頭，對著整座朝歌城恭敬的鞠了一躬。

  「不知道這裡有沒有我的祖先，小子蘇離先在這裡提前祭拜你們了，待會萬一殺起來，可別怪我！」

  西王母有些瞠目結舌，半晌吐出一句話，「有毛病！」

  除了西王母。

  他身上背負的全都是古之賢者。

  這些古之賢者逆流歷史長河。

  面對青丘狐妖跟摻雜封神故事的殷商紂王。

  會被頃刻間滅殺。

  這是位面之間的絕對碾壓滅殺。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

  李白化為一道白光出現在街道。

  蘇離錯愕的盯著李白，「大哥，這好像不是你的詩詞嗎？」

  李白搖曳著羽扇，「龍國上下八千年所有的詩詞我都可以使用，不分你我他！」

  蘇離揉了揉眉心，「現在西王母因為仁慈放棄出手，我身邊的又都是古之賢者，如何面對上古九尾妖狐啊。」

  李白微微一笑，轉身隨手拿起攤位上的一枚香果放在鼻腔聞了聞。

  蘇離眼睛慢慢瞪大，露出期待，「李白前輩，您可以出手？我記得您說過，哪怕我擁有被西王母改造的身軀都不能發揮你強大的底蘊！」

  李白搖了搖頭，「山海經西王母將你的身體徹底改造成了刑罰痛苦，我是純粹的劍意盎然，一劍出，萬邪落。」

  「你需要承受極大的折磨痛苦，兩股力量之間的純粹碰撞，會撕裂你的身軀。」

  蘇離咧開嘴，揉了揉臉頰，悠然自得的開口，「我承受的痛苦還少嗎？有什麼比靈魂沉淪，肉體被蠶食還要痛苦呢？」

  李白慢慢拔出腰部的長劍，劍帶鞘。

  「你確定不出手斬殺這些歷史的虛無跟記憶嗎？他們僅僅是九尾狐幻化出來的幻覺罷了。」

  蘇離搖頭，「我此刻只是一個普通人，以前我看過那些上戰場存活下來的老兵的回憶錄，他們全都有所謂的戰爭後遺症。」

  「分不清出現實跟虛幻！」

  「一旦我真的這麼做了，接下來的神戰，我可能會迷失。」

  李白哈哈長笑。

  笑的肆意暢快。

  「我每看錯你，我看過太多太多因為得到不屬於自己掌控的力量，從而變得顛覆跟殺戮的人。」

  「他們最終都會痛苦的死去，或者被殺戮迷失眼眸。」

  「最終，無法跟進一步。」

  「你不錯。」

  語罷，李白將長劍握住，對著蘇離的身體瞬間貫穿進去。

  長劍帶鞘捅穿了蘇離身體。

  滴答答的血跡從劍鞘縫隙流淌出來，滴在了青石板上。

  被曬紅的青石板蒸發出淡淡的白煙。

  「啊！」

  蘇離咬著牙，臉色漲紅，身體痛苦的抖動。

  李白拍了拍手，「就這樣殺進去吧，不能大範圍的殺戮，但是可以斬殺鼠輩！」

  蘇離跪在地上，覺得全身虛弱不堪。

  體內的劍鞘讓他腹腔內的肌肉組織痙攣。

  每次痙攣都引起腹腔的巨疼。

  「該死的九尾妖狐！」

  蘇離捂著傷口一步步走向了朝歌皇城。

  他的目光穿透了層層疊嶂。

  看穿了數千座建築。

  執著而又堅毅的落在酒池肉林中嬉戲打鬧的蘇妲己。

  蘇妲己猛然睜開泛著白光的妖狐眼眸。

  兩道逸散出的淡淡的餘光。

  「想殺我？」

  蘇妲己紅潤的嘴唇翹起。

  修長的白藕手臂划過空氣。

  「雖然這是虛幻的記憶，但是——死在這裡，那是真的會變成白痴的哦。」

  「在這裡——封神未曾開啟，我是無敵的女帝！」

  她的目光輕蔑不屑。

  一個凡人，攜帶歷史上的武夫想要誅殺她。

  何等的諷刺。

  當年的托塔天王李靖都殺不掉她。

  「愛妃，怎麼悶悶不樂的？」

  一個袒胸露乳的中年大胡男人跳入池中，單手摟著蘇妲己的肩膀霸道笑道。

  蘇妲己抹著眼淚，撲向紂王胸膛嚶嚶哭泣，「大王，有人要殺您的愛妾。」

  紂王豎眉冷冽，「誰？誰敢？比干被我剖心挖肺，姜皇后永遠閉上了嘴巴，還有誰？愛妃你說，正好試試新建的炮烙銅柱！」

  蘇妲己泛紅的眼睛可憐兮兮望著殷商，「大王，他正在皇宮外呢，胸膛插著一把劍鞘，說臣妾是妖狐，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嘩啦啦！

  殷商站起身，酒水流過雄厚寬闊的臂膀，流到十塊腹肌上被強大的氣血揮發。

  「來人！將那個人押送到炮台上！等孤王攜帶愛妃去觀賞觀賞！」

  「是！」

  外面御林軍身著重甲身披森冷殺意沖了出去。

  ……

  「赫赫赫……」

  「你看這人，怎麼還能動彈的？」

  「是啊，被這麼長的劍貫穿了身體還能夠行走，真的厲害啊。」

  「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啊。」

  「我記得當初比干丞相不也是胸口大開，心都沒了到處問無心菜能不能活。」

  「噓，御林軍出來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踏踏踏！

  數百重甲將蘇離團團圍住。

  蘇離眼神空洞，臉色蒼白麻木。

  他的身後血腳印盛開出一朵朵的蓮花。

  「拿下！」

  御林軍扔出鐵鏈捆綁蘇離。

  蘇離慢慢抬起頭，乾裂的嘴唇起了一層死皮。

  「別擋路。」

  轟！

  蘇離身後盛開出一朵劍氣蓮花。

  並蒂蓮花如水搖曳盛開。

  無數的劍氣頃刻間飛向四周。

  噗嗤噗嗤！

  所有御林軍全都被劍氣割了喉，倒地而亡。

  踏踏踏！

  血腳印一步步連接到了皇城內。

  蘇離進了朝歌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