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憑空出現的通道,春娘和高要心中滿是驚奇。
沒等他們細想,李涵就拉著他們,朝著出口衝去。
房屋外,此時那兩名侍衛已經嚇傻了,呆站在原地,痴痴地望著房屋方向。
他們眼中滿是後怕,如此劇烈的爆炸,若是他們在旁的話,定然也會屍骨無存。
如此劇烈的響聲,自然也吸引到了府中其他人的注意。
李涵他們三人,趁著混亂,連忙朝著前廳狂奔而去。
前廳大堂內,在巨響出現的瞬間,扶蘇身前就憑空出現了四人,這四人皆是一身黑衣,臉戴面具,成犄角之勢,將他圍在中心。
冰冷的眼神中,滿是警惕之色。
李斯也被這聲巨響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下子就衝去大堂,朝著後院的方向望去。
雖然視線被府中的房屋格擋,但他還是看見了那直衝雲霄的煙霧。
心中大為震動,忙回到大堂之內,對著扶蘇說道:「大皇子,這異響來的出奇,為了安全,還請皇子趕緊撤離。」
扶蘇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嘴角微微彎起,讓圍在身旁的四人撤下之後,笑道:「丞相不必擔心,還是靜待李涵回來吧。」
「至於府中這憑空出現的巨響,想必等李兄弟回來,就能有所解釋了。」
「丞相還是稍等片刻吧。」
說罷,便自顧自的喝著杯中的茶水,不再看向李斯。
見扶蘇如此鎮定,李斯心中驚愕更甚。
他只感覺面前這人,竟是有些看不懂了。
沉默了片刻後,他最終還是坐回了原位,心中則是在暗暗祈禱,希望李涵永遠不會回來。
但讓他失望的是,不多時,李涵就從門外滿身灰塵的走了進來,高要和春娘二人,緊隨其後。
依舊跪在地上的李管家看到這一幕,心如死灰,渾濁的眼中,一片黯淡。
「你怎麼弄成了這樣?」
扶蘇見李涵這樣,連忙從座位上起身。
言語中的關切,讓李斯都有些側目。
李涵瞥了一眼李斯後,笑道:「多謝大人關心,在下並無大事。」
「只是那帶路的下人,情況可能就有些慘了。」
扶蘇不在意的笑了笑,也不問剛才的巨響到底因何而來,指著高要和春娘說道:「既然人都帶來了,那就開始吧,當堂對質。」
「孤倒要看看,這當中是怎麼一回事。」
李管家跪在地上,聽到這話,也顧不得手上的疼痛,連忙說道:「此事都是我一人所為,期初悅來客舍之人來到府中,老奴就注意到了跟隨他們而來的少女。」
「我看這兩個女孩頗為親切,故想要將其留在府中。」
「他們不願,所以我才惱羞成怒,將他們關在了地牢之中。」
說罷,便不住的在地上磕頭,直至地面上滿是鮮血,也未曾停止。
李斯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沉默了片刻後,厲聲說道:「你竟敢做出如此欺男霸女之事,來人,將其帶下去亂棍打死。」
李管家聽到這話,像是認命了一般,並未掙扎。
「哈哈,丞相大人,何必如此著急。」
「既然說好對質,當應該聽我大哥之言,如此才算對質。」
「扶蘇大人,你說是不是?」
扶蘇點了點頭,「自然。」
「高要,你來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高要看著跪在地上的李管家,眼中閃過一絲恨意,而後說道:「具體因為什麼,我並不知道,但小霖和小嵐她們,確實被他帶走了。」
「大人,求求你,救救她們吧。」
「她們父母雙亡,如今又遭遇這種經歷,太可憐了。」
扶蘇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勞煩丞相好好問問你這下人,這兩個女孩現在到底所在何處?」
「將她們交出來,這事也就算了了。只是今後對於府中下人可是要多加管教啊。」
「孤還等著去宮中拜見父皇呢。」
李涵眼中帶著困惑,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李管家,心中滿是疑問。
這人現在所說的,竟與之前截然不同。
但他卻並未選擇拆穿,如今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這兩姐妹,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稍後再說。
李斯並未說話,只是看著在地上不斷磕頭哭泣的管家,神色複雜。
許久之後,他突然起身,對著高要和春娘二人,深深行了個禮,面帶歉意說道:「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倒也瞞不住了,此事的確是本丞相府所錯,我必會補償你們。」
說罷,他又轉身對著扶蘇說道:「大皇子,此事事關重大,還請讓他們先行退下,我自當說明情況。」
跪在地上的李管家痛哭道:「老爺,都是我一人所為啊。你……何必如此,老奴一條賤命,微不足稀。」
其言辭懇切,竟是動了真情。
見李斯突然如此鄭重其事,扶蘇倒有些愣住了,下意識的看向了李涵。
他本以為這只是一件小事 ,但聽到李斯那麼說之後,他突然感覺到,這其中好像並不簡單。
思索片刻後,扶蘇對著一直身後沉默的高清說道:「你將他們帶下去,好生照料。」
「諾。」
高清應了一聲,就要將高要和春娘二人帶出去。
臨出門之前,高要眼中滿是熱淚,對著李涵喊道:「李兄弟,你可一定要救救她們姐妹啊。」
「她們除了我們,可就再也沒人關心了。」
李涵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雖然此時心中也滿是困惑,但這兩姐妹,他卻是必救不可。
人活一世,雖不能萬事從心而行,但有些事情,卻是底線。
自此大堂之內,就只剩下李涵,李斯,扶蘇還有李管家四人。
李斯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涵,他沒想到,扶蘇竟然會如此信任。
沉默了片刻後,他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而後開口說道:「此事,確實是我錯了。」
「那兩姐妹,如今已經被帶走了,並不在府中。」
說罷,眼底儘是一片忌憚。
李涵當即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與那兩姐妹,親如一家,今日丞相若是不說清楚,在下絕不善罷甘休。」
扶蘇這時也說道:「說說吧,孤倒是也有些好奇,這天下,還有何人,竟能讓丞相如此忌憚?」
李斯眼神閃爍,許久之後,他緩緩吐出三個字,「天機堂」。